平日里,司马九一直坚持与李建成等人练剑,提高剑术,并且,还有神奇药草九叶云海凤羽草滋养身体,他的剑术造诣一直在飞快的提升。
天下武功本来大道相同,熟能生巧,娴能化技,渐渐的,司马九发现他下意识的一些出招,已经暗合剑圣裴旻和剑侠荆轲的剑理了。
如今,司马九已能在裴旻与荆轲指挥出招之前,几乎无差错的预先出招。
无伤剑的柔和白气,不断的削弱着破军枪的杀阵气场。
在司马九出手后,原本苦苦支持围攻萧摩诃的李建成等人,立刻感到他们面临的压力大减。
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司马九五人已经将萧摩诃的防御圈从三丈外压缩到了两丈内。
这时,元丰找准机会,欺到萧摩诃的身旁,猛然刺出极具威胁的两剑,霎时,众人战意大振。
司马九更是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他手中的长剑似乎与心意相通。
他虽然在出招搏杀,心中却越来越平和,胸中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忍不住要大声喊出声来。
萧摩诃虎目一拉,目光牢牢的锁在司马九身上。
趁着萧摩诃分神,元丰极其很准的刺出一剑。
这一剑,他得手了。
长剑剑锋刺在萧摩诃腰间,虽被甲胄所阻拦,但剑气还是伤到了萧摩诃的身体。
萧摩诃怪啸一声,虎震大厅。
他的数个亲卫想要支援萧摩诃,却被商家死士牢牢纠缠住,一时难以支身。
萧摩诃腰间战服已被鲜血浸透,一滴滴鲜血滴落在地面。
司马九五人见状,亦是加紧了围攻,想要尽快结束战斗,毕竟,战斗持续时间越长,双方的伤亡将会越严重。
正因为如此,受伤的萧摩诃处境愈加危险。
萧摩诃战斗之余,暗思着破敌之策。
“那个少年加入战斗后,形势才发生剧变,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萧摩诃意识到这一点后,枪路一变,不再讲究控制距离,更多的是直刺伤人。
萧摩诃连续对李建成刺出十三枪,拼着腰间和后背被冯立和元丰击中,将李建成逼出数步,紧接着,萧摩诃连续几个虎步,直接攻向司马九。
顿时,司马九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恐惧的感觉,就好像被侏罗纪公园中暴龙支配的恐惧一样,令他胆颤。
司马九深吸一口气,发挥出了穿越到隋朝后的最高水平,连续躲开和挡住了萧摩诃的七下直刺。他用眼角余光看道李建成正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心中一缓,头皮却猛的一麻,却是萧摩诃单手一扬,一道乌光直射向自己,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剑圣裴旻:向左闪开,这不是你能够阻挡的,挡不住!”
“剑客荆轲:趴下翻滚,避开要害,快,快!”
“五柳先生陶渊明:隔那么几个空间,我都感觉到群主凶多吉少,我想,这个群可能就要解散了,很高兴和大家度过那么多欢乐的时光。”
“玉泉老人耶律楚材:......”
......
司马九脑海中得到裴旻和荆轲完全不同的信息,一时间却不知作何抉择。
突然,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中的无伤剑传达给他了另一个指示,一个与剑圣裴旻和剑侠荆轲截然不同的指示。
司马九将手中的无伤剑轻轻抛出,霎时,半空中的无伤剑白光大起。
交战双方不禁为之一惊,然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那道白光与乌光碰撞后,无伤剑居然又盘旋的回到了司马九手中。
而那道乌光则叮的一声,被打落在地上。
众人巡音望去,赫然是一把精致的铣鋧。
司马九躲开了萧摩诃的必杀之技,躲开了昔日百步穿杨的胡人将军的厄运。
萧摩诃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的铣鋧乃是九家秘宝之一,一次偶然的机会为他所得。
铣鋧的每次使用,都要蕴气蓄势良久,然而,每次使用却也是百发百中。
他早就看出司马九是今日战局的关键,所以才舍身也要先杀此人,没想到却还是功亏一篑。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萧摩诃惊诧之际,元丰与冯立再次出手,他们分别集中了萧摩诃的后背和右臂。
或许是震惊过余,亦或是力不从心,萧摩诃右手一麻,手中的破军枪旋即掉落在地上。
尽管如此,萧摩诃并未放弃挣扎,他反手拔出腰间配剑,猛然挥剑击退了众人的围攻后,再也压制不住胸中的一口血。
“噗!”
萧摩诃喷吐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那雪白的胡须。
时至此时,萧摩诃已知大势已去,然而,他却并不悲哀,只是抬头看向大厅外的竹林,脸中抹过一丝温柔,长剑垂下,他再也无力举起了。
冯立与元丰见状,咬牙便挥剑冲了上去,想要结果了萧摩诃。
突然,司马九焦急的制止道:“剑下留人!”
此时,小院中一个个商家死士护卫着昏迷的柳媚娘,而萧摩诃的亲卫已被杀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十几人也都围到萧摩诃身边。
他们早已抱定必死的决心。
司马九的出言制止,令李建成疑惑不已。
司马九将手中的无伤剑收入剑鞘中,缓缓上前两步。
“萧大将军,帝国军队在杨素大人的带领下,所向披靡,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如今,已兵临平遥城外,明日就将攻破此城。”
“汉王起兵已有月余,然未能趁势直取京师,如今,帝国军队四面围攻并州之地,汉王大势已去,失败已成定局。”
“将军英雄一世,不会看不透当下的局势吧?”
“况且,将军现在已身受重伤,无力再战。”
“何不打开城门,归顺帝国,一则可保将军麾下万千将士生命,再则,也可保全城百姓安危。”
司马九目光清澈的望着萧摩诃,李建成等人也点了点头,收剑回鞘,站在司马九的身旁,表示将与他共进退。
萧摩诃一听劝降言辞,顿时,脸上掠过一丝狰狞之色。
他是南陈降将,平日最听不得的,却也是劝降二字。
萧摩诃怒视着司马九,然而,司马九依旧和善的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决定。
“你是杨素的亲信吧?穿插奇袭,本来也是杨素小子的拿手好戏,本将军坐镇平遥城,就是想和他碰上一碰。”
“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我萧某人倒没把它放在心中,生死之外,还有一点,尔等须知,这世上,不会有两次投降的萧摩诃。”
南朝虎将露出一丝惨笑,抬手就举起手中长剑向脖子上抹去,却又听到司马九大声道:“老将军有勇气死,却没有勇气活吗?”
“昔日,南朝后主暴虐,将军为了江南百姓安危,忍辱负重,我辈小生对此都是极为钦佩。今日,将军若是慷慨赴死,可曾想过城中万千军民?”
“军队无人节制,势必为祸百姓,明日,帝国军队攻城,城中军民势必蒙难。”
“届时,平遥城必将成为人间地狱。”
此时,已经是卯时一刻,东方天际已露出一抹鱼肚白,城内杨玄挺等人作乱的喧闹慢慢减弱了几分,城内百姓起床生活的气息,孩童的哭闹隐隐可闻。
萧摩诃手举长剑于脖子间,想着司马九的话,一时间征在了那里,似乎难以抉择。
“昔日世上众人,都说将军勇而无当,为了夫人,才投降的帝国。”
“然以小生所见,却并非如此。将军为了大义,没有在德教殿弑君,也是因为大仁,才没有继续领军抗隋。南陈无道,将军不为虚名,顺应天意,为天下百姓谋取大利。”
“今日,平遥城中的军民,同样等待着将军来解救,小生还望将军忍辱负重,以解救平遥城于危难?”
萧摩诃眯眼看着司马九,司马九之言,都是他心中的疮疤。
在他内心深处,是抱着战死在长江防线之上,只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