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魄死后,水晶骷髅表面的光芒黯淡了血多。
司马九被转魄的八字真言攻击,胸口隐隐作痛,内息运转也有所凝滞,他知道这是转魄心神攻击的隐疾,解决的关键,或许就是那个水晶骷髅。
水晶骷髅触手冰凉,少年刚与水晶骷髅接触时,没来由的变得烦躁、胸口更加难受,忍不住就要呕吐。
随后,他放下水晶骷髅,方才有所好转。
“这东西真邪门!”司马九低头查看着水晶骷髅,其眼洞中,居然有红色光波流转。
“此物名叫波旬迷尔扇,梵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鬼怪的头骨,此物来自天竺,其中蕴藏着绝大的秘密,一直被保管在吐蕃第一密宗禅院,天龙禅院中,直到十几年前,被一个做饭的番僧偷走。”忽然,一个身着麻布道袍,脸型宛若兔子的人出现在司马九身旁不远处。
来人正是在唐国公府中出现过的道家白兔子。
随后,白兔子继续道:“佛家博大精深,行事堂堂正正,却也有几门天竺穿来的诡异邪恶心法,专门攻击武人心神,转魄的邪道密宗真言,污垢人的灵魂,中真言者就像被诅咒一般,身体会虚弱,心智会迷乱。”
司马九咬了咬嘴唇,没想到在隋朝还有灵魂攻击,他被这水晶骷髅攻击,确实感觉身体中存在着异物。
“星网刺客团,从来都是一明一暗,数十年来,从未失手。今日,星网的两位高手竟然被你双杀,司马员外郎真是好身手。”白兔子讲话有些漏风。
但是,司马九却觉得一点也不可笑,他反而对眼前的白兔子更加感兴趣。
在白兔子周围,空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个气流漩涡。
白兔子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他手中的拂尘,每道丝线都在抖动,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在下与道家北月圣女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前辈为何要为难与我?”司马九见对方手持拂尘,便猜测对方为道家人,看起来,对方来自不善。
司马九希望用言语打动对方,同时,伸手入怀中,随时准备使用碧玉蝗虫。
白兔子并未立即作答,然而,那气流漩涡产生的压力越来越大,此时此刻,司马九感觉自己并不是在大兴城中,而是处于海洋上,即将面对一场凶猛的雷暴。
“北月圣女是天宗掌教孔道茂的爱徒,昔日,贫道前去九华山拜会天宗掌教时,曾见过北月圣女,此女天资不凡。”
“道家自然,人宗天宗所理解的道义不同。我人宗心系天下万民,雷霆施展之际,万物总有无辜折损,但是,雷霆后的雨露,确是滋润万物的关键。今日,为了天下大义,司马九,贫道得罪了。”
白兔子挥动手上拂尘,司马九终于感受到了被剑缠攻击的感觉,他整个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般,不能自由移动。
巷道中,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被气旋卷入司马九与白兔子之间,瞬间化为齑粉。
司马九亦不会任人宰割,他拔出无伤剑,使出剑缠。
剑缠之功与白兔子的气旋碰撞,发出呲啦啦的声音。
然而,司马九休得的道家内息,又怎能与人宗高手白兔子相匹敌。
白兔子乃是李淳风的师弟,李淳风欣赏唐国公李渊,李世民更是天纵奇才,是故,道家人宗早就将天下这个大宝压在了唐国公李家身上。
今日,白兔子对司马九是志在必得。
顷刻间,司马九的整个身体被白兔子的气流漩涡卷入其中。尽管如此,司马九依旧借着两则内息碰撞产生的反弹,以及控鹤功,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在气流旋涡的缝隙间游走。
司马九的剑缠被白兔子的气流漩涡压制在两丈之内,根本无法触及白兔子。
司马见状,咬着牙,凝聚内息,强行使出剑点,攻向白兔子。
“好!剑凝,至静则至凝,没想到,你竟然能使出道家剑凝之功!”白兔子露出赞赏之色,他道出了司马九招式的本名。
“你小小年纪,居然领悟到道家至静的意境,实在难得。今日,贫道做主,只要你不再与世民作对,贫道可留你性命,带你去龙虎山修道。以你的天资,日后,必能领悟大道。”
白兔子拂尘闪动,气流旋涡随即消失,他凝聚出一道真气,与司马九的剑点碰撞,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李世民确实是天纵之才,然而,他意图祸乱天下。届时,九州兵祸四起,天下必定生灵涂炭,这便是你口中的雷霆折损?”司马九在空中连续几个跟斗,稳稳的落在了巷道一旁的民房屋顶上。
八字真言对他造成的伤害没有完全恢复,况且,以他的实力,没有摆脱白兔子的能力。
他咬了咬牙,单手伸入怀中,就要再次使用碧玉蝗虫。
突然,他耳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碧玉蝗虫每次使用过后,就需自我休眠半月,才能重新蓄积能量。老夫让你贴身收藏,就是因为此物用料奇特,其核心是极南之地的碧玉翡翠,可以储存人的心神能量,以心神为中枢,精血为触发机关,这便是老夫的碧玉蝗虫。”
宇文恺站在司马九对面的民房屋顶,笑眯眯的看着司马九,只是,他身边并没有那两只人鸢。
“宇文恺!”司马九不知道宇文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甚至,就连白兔子也不知道。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但凡司马九在方圆百里内使用碧玉蝗虫,宇文恺都能察觉到。
司马九对宇文恺有种重要的意义,他绝不会让司马九死在大兴城的尔虞我诈中。
正在这时,一道妙曼的身影从司马九来时的方向,掠过屋顶,在她身后,两只人鸢紧追不舍。
人鸢发出刺耳的怪笑,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扇动。
“白兔子,贫道下山与你商议百家盛会的事情,你却是招惹机关家的家主,早知如此,贫道定不会来,咦......怎么是你!”一个金发女道士在里司马九数丈之外的地方,面露吃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