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阳却是笑着拍了拍账本,没有要翻开的意思。
“怎么?陈总有问题?”
熊明贵见到对方压根没有要查账的意思,脸色有些严肃起来。
“熊经理,你还是直接叫我陈阳好了,我可不是什么老总,我今天来,就是想见见你,还有凯达货运的其他一些主管,要不然,你先把大家都叫来给我介绍介绍,怎么样?”
陈阳不仅没有去看账本,反而对凯达货运的人倒是更感兴趣的样子。
熊明贵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发现对方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他稍微楞了几秒,这才点点头,“也好,你第一次来,也是该认识认识其他人,那你坐着等等,我这就过去叫人。”
说完,熊明贵转身出了办公室,他好像丝毫没觉得,留陈阳一个人在办公室,会有什么不妥。
又或者,熊明贵知道,自己的办公室没有藏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担心陈阳会胡乱翻看。
等到熊明贵再次返回办公室的时候,陈阳正站在他办公室的一副字画前驻足观看。
字画是一副猛虎下山图,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名家的手笔,老虎画的虽然挺像,不过老虎的凶狠及百兽之王的气势,却丝毫没有体现出来。
“挂着玩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字画,陈阳你对这个有兴趣?”
熊明贵带着几个人走进来,淡淡的说道。
“哦,我不懂这个,我就是喝了茶,觉得无聊,顺便看看。”
陈阳说话间,已经是转过身,看着刚刚跟熊明贵走进来的那些人。
这群人一共有四个,三男一女。
男的高矮胖瘦,各自有各自的特征,而女的,则是长的普普通通,不过看上去倒是挺精明的样子。
“这个是我们车队的队长王瑞,这个是修理班的班长宗正,这个是负责跑外勤的马明伟,最后这个,是我们的会计,谢婷婷。”
熊明贵,依次介绍了众人的身份。
随后又指着陈阳道:“各位,从今天开始,陈阳就将由集团安排,代替我出任凯达货运的经理,而我……”
“什么!熊哥,这不是扯淡吗,凯达没了你,那还不完蛋?”
“就是,想当年凯达差点就快倒闭了,是熊哥一手一脚把凯达拉扯起来的,结果这会赚钱了,公司又想起我们来了?”
没等熊明贵把话说完,车队的队长王瑞,跟穿着一身油腻修理服的宗正,立刻嚷嚷起来。
看他们的架势,好像没有熊明贵,凯达货运就没有今天似的。
熊明贵则是把脸一板,“怎么说话呢,陈阳来出任经理,那也是受到集团的顾总任命,你们要服从集团的安排!都给我闭嘴!”
不过熊明贵的认真,并没有让刚刚那两人服气。
这一次,之前跑外勤的马明贵,则是把印着凯达货运几个字的工作服都脱了,扔在地上。
“草,什么集团顾总的任命,老子还就不鸟她,我现在就辞职。”
“我也辞职,谁爱干谁干!”
“哎,你们两等等我,谁不辞职谁是王八蛋。”
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都将身上的工作服,脱了扔在陈阳面前,然后转身离去。
熊明贵这时候则是脸色尴尬的道:“对不起啊陈阳,这几个家伙也太过分了,都是我之前管教不利,不过你放心,我一会就去把他们带回来,我非得让他们跟你好好道歉不可。”
“熊经理,之前我就听说过,你把凯达货运经营的很好,现在一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很佩服啊。”
陈阳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脸带笑意的看着熊明贵,甚至伸出大拇指冲他比了下。
熊明贵连连摆手,说这都是有人故意挖苦他的,自己只是尽心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
“对了谢会计,一会你从帐上支取三千块钱,陈阳今天是第一天,我准备替他接风洗尘,这笔钱,到时候月底直接从我工资里扣。”
熊明贵话锋一转,居然提出了要带陈阳去接风。
听到他的话,面前叫谢婷婷的会计则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阳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开口。
而是任由熊明贵当着他的面,打电话,订吃饭的包间。
……
“怎么样,瑞子,刚刚你们要辞职,那龟孙子什么态度?”
刚刚一副气急败坏,脱了衣服从熊明贵办公室出来,要辞职的三人,此时正坐在凯达货运的一处仓库,而他们的面前,则是坐着大力和四眼仔。
“嗨,别提了,那怂货一听说我们要辞职,当场就吓的愣住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被问到的车队队长王瑞,满脸的鄙夷,紧接着他指着宗正道:“不信你问问阿正,我们一说完,那家伙是不是脸都吓白了。”
“问我干鸟,我哪有时间盯着那废物看,大家都说那家伙,是顾家的上门女婿,怎么突然间,这家伙居然摇身一变,被他那个老婆派来我们凯达货运了?”
被指着的宗正,压根不搭理王瑞,反而是皱了皱眉头。
大力这家伙嘿然一笑,“说不定人前端庄的顾总裁,在私底下也是会空虚寂寞的,正好这时候,陈阳这窝囊废出现了,啧啧,要不然的话,一个所有人都瞧不起,之前还在送快递的废物,能来凯达货运当经理?”
“行了,不管这么多,反正熊哥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等到过两天,安排些我们自己人撂挑子,我倒要看看,一夜之间,三分之二的司机不干了,他们顾氏集团上哪去找这些司机,到时候货没人送,材料没有人接,他们可要头都大了。”
一直没开口的马伟明,突然从一旁抓了瓶啤酒过来,咕嘟咕嘟的灌进了肚子里。
接下来几个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很快,几人就纷纷推杯换盏,直接抱着瓶子吹了起来。
唯有一旁的四眼仔,抱着一本书,在那看的津津有味。
对于身旁这些家伙,一口酒,一口下酒菜,喝的兴高采烈,仿佛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