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时她应该是她远远的离开你了。因为你的眼中有……”婆婆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指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出两个字,“绝望。”
长生瞬时凝瞳,“不会的!”
婆婆收回手,继续道:“预言只是预言,并不见得就是绝对的。况且我已经说了出来,并告诉了你这个当事人。所以一定程度上,这个预言就已经开始变得不确定。”
“没错,她现在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的!”长生无比笃定道。
婆婆笑着点点头,和蔼无比道:“这世间,唯有发生了的事,无法改变,没有发生的,谁也说不准会有什么变化。如我在杀周正一家的时候,是很肯定自己可以再继续活下去的,但是谁能想到有意外的人闯进来。”
……
长生陪着婆婆聊了一晚上,最后天快亮的时候,婆婆才让他抱着妆奁盒走了。并在他出门的时候,再次确定,他会送她的遗骨回去。
长生抱着妆奁盒,回到了和孟寐一起休息的房间。
孟寐睡的还是挺踏实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因为房间里的炭火在后半夜熄灭了,所以脑袋怕冷的缩进了被子里。
“你会离开我吗?”长生站在孟寐的床边,小声问道。
然而,孟寐睡的正香,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
妆奁盒共有三层,长生先打开了第一层,里面是一个个小小的木盒。是用穴樟木制成的,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至于第二层,是一盒宝石,各种颜色的都有,还都是极品的成色,价值不菲。
最后一层,里面是一封封泛黄的信,信封的封口因为被人经常打开,所以都已经发毛了。信封上写着——贤妻夏宫丽收。
天色已经大亮,孟寐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还沉沉的睡着。长生依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打开了信……
夏宫丽的夫君名字叫梁秋生,是个书生。他和夏宫丽两个人,鹣鲽情深,就算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甚至夏宫丽还是个瘸子,梁秋生都不曾嫌弃。两个人夫妻恩爱的过了三年,第四年的时候,梁秋生离开了马良乡前往京城参加科考,最后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一封信上,梁秋生告诉夏宫丽,他认识了一个一同进京考试的朋友,名字叫周正。
什么为了活命,所以杀夺寿人,其实是为夫报仇吧。周正那个私生子,即便是跑了,就冲她养的这些虫,想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长生把信收了起来,然后出了门,去了婆婆的房间。
门如他离开时的样子,大开着。婆婆穿了一身寿衣,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像是睡着了似得。
长生走了过去,拉起放在床里侧的白绸被,搭盖在了她的身上,连头也一起蒙住了。
孟寐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是有不少人的脚步走来走去,还有带着哭腔的。
一惊之下忙从床上起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