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朦胧瞳子陡凝。
事实上,她的酒量不仅没有不好,反而很海量,这点林牧也知道。
可林牧却这样说,这让她立即意识到,事情必有不对劲。
对面,周献眼里怒火喷涌,看向林牧的目光,变得一片森冷。
宁晓晓同样大怒。
眼见事情都要成功,结果这林牧出来捣乱,这让她对林牧恨得牙痒痒。
她不认为林牧识破她与周献的算计。
毕竟,此事只有她和周献知道,他们的手段又是如此的高明和隐晦。
林牧这样做,在她看来就是故意哗众取宠,博人眼球。
但这个蠢货不知道,对方这样做,却破坏了她与周献的计划,这相当于是在阻拦她的财路。
“替朦胧喝酒?
可笑之极。”
宁晓晓顿时无比刻薄道:“林牧,你算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也配和周公子喝酒?”
此时的她,实在是被气昏头了,连苏朦胧的警告,都抛之脑后, 旁边,苏朦胧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明明已警告过宁晓晓,让对方不得羞辱林牧,可对方明显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且宁晓晓的反应,也让她意识到,她的猜测恐怕是真的,林牧阻拦她喝酒,是察觉到什么。
正常情况下,林牧阻拦她喝酒不算大事。
宁晓晓的反应明显太过激烈。
其他人不知苏朦胧想法,听到宁晓晓的话,大多不由嗤笑起来。
“晓晓所言,话糙理不糙,这位林公子,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周公子喝酒的?”
另一个少年戏虐道。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哄笑起来。
众人的反应,令那少年更来劲,对林牧蔑视道:“林公子,对你我其实有所了解,天恒古派白鹿峰少主,下位玄修,典型的废材一个,哦,不久前你连白鹿峰少主这个身份都被剥夺,算是连唯一上得了台面的依仗都没了。
而周公子,是锦绣峰真传,周家嫡长子,中位上等玄修,你与他相比,那就是雄鹰与麻雀,不,你连麻雀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地上的蛆虫。”
“蛆虫?
笑死我了,袁成斌你要不要这么恶心?”
有人笑道。
“我看成斌形容得很贴切。”
宁晓晓冷笑道:“大家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凌公子过去一年,被白鹿峰抛弃,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是每天靠着朦胧补贴才能活下去。”
闻言,众人看向林牧的眼神,更是鄙视。
“哦?”
袁成斌道:“林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作为男人,一定要自食其力,怎么能吃软饭。
我看不如这样,虽然你没什么能力,但打打杂,洗碗扫地总该会吧?
正好桃园酒庄的庄主,是我表哥,你帮你引荐一下,让你在这当个跑堂伙计,钱或许不多,不过至少能养活自己,怎么样?”
满堂再次哄笑。
众人在这酒庄当贵宾,袁成斌却让林牧当伙计,这袁成斌真够损的。
四周的冷嘲热讽,没让林牧脸上产生任何波动。
这些人鄙视他,却不知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贵族精英,才是真正的蝼蚁。
正常的人,怎么会在乎一群蝼蚁的叫嚣。
不过林牧不在乎,不代表苏朦胧能够忍受。
“够了。”
苏朦胧玉颜已是一片冰寒,“我是来参加玄法交流会,不是来这听你们对我未婚夫出言不逊的。”
她的心情,已极为糟糕。
这些人对林牧冷嘲热讽,比有人算计她,还要让她更生气。
“朦胧,我们并非针对林牧,只是让他认清自我,一个人能力平庸没关系,但明明是废材,还没有自知之明,这迟早要惹祸。”
宁晓晓语重心长,一副为苏朦胧考虑的样子,“朦胧,此人根本配不上你,只有周公子这样的人杰,才是你的最佳对象……”“宁晓晓。”
苏朦胧冷冷的打断宁晓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林牧是我未婚夫,你不许再侮辱他?”
宁晓晓一惊,连忙道:“朦胧,我知道这样说你会不高兴,但我是以朋友的立场劝你,是真的为了你好。”
“你没有这个立场。”
苏朦胧道。
宁晓晓愣了愣:“我可是你自幼交好的朋友,怎么会没有立场?”
“从今天,不,从此时此刻开始,你我不再是朋友。”
苏朦胧斩钉截铁道。
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宁晓晓说是为她好,其实是以此为借口,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算计她的事。
人都有私心。
若宁晓晓只是自私,苏朦胧未必不能容忍,但对方不仅自私,还虚伪刻薄,这她就不能忍受了。
“你……”宁晓晓又惊又怒,没想到苏朦胧会和她翻脸。
“林牧,我们走。”
苏朦胧看向宁晓晓的眼神,已无比漠然。
她会来参加这次玄道交流会,原本是看在宁晓晓的面子上。
现在既然知道,宁晓晓是这种人,她自然没必要在留在这,更不可能让林牧继续留在这遭受嘲讽。
“不急。”
林牧却对苏朦胧一笑。
他的笑容,让苏朦胧本来烦躁的心灵,顿时平缓不少。
随后,林牧接过苏朦胧的酒杯,转身看向周献:“对于这杯酒,周公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四周众人听了,都不由面面相觑。
林牧这话,是在质疑这杯酒有问题?
周献脸色猛地一变:“林牧,你什么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牧道。
“放肆!”
周献大怒,“林牧,我周献行得正坐得端,你居然在这血口喷人,若不给我个交代,就算我答应,今天我这些在场的朋友,也不会答应。”
在场其他贵族子弟目光闪烁。
先前他们没想到这方面,现在经林牧这样一提醒,他们也察觉到此事充满疑点。
尤其宁晓晓的反应,明显太过激动。
林牧失笑。
这周献还真有点手段,知道倒打一耙。
只可惜,对方在他面前玩手段,这无异于是班门弄斧。
“你若问心无愧,把这杯酒喝了?”
林牧道。
周献阴冷的盯着林牧:“刚才宁晓晓的话没说错,你林牧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