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巧…啊不是,应该称你为…太后…”
即便如此,于奇正还是没有起身行礼,那温热的酒在手里就这么淡淡地凉去了。
“害,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
万云巧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再次看向那蒙眼的银白色锦布,为难地开口:“疼吗…”
“你正哥我啥时候说过疼啊,嗯?”
于奇正依旧谈笑风生,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不过,他已然没有双眼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不会是王爷逼的吧?”
于奇正只恨自己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即便她已经老去,在他心里,她永远是那道最明亮的光芒。
“半推半就吧,要不是因为你瞎了,哀家才懒得来看你。”
万云巧说的是实话,于奇正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对喽,这才是你。当年的事,你一直怨恨我,现如今,也该释怀了吧?”
“先帝的事,其实不能怨你,当年南疆势强,打不过是正常事,可你和先帝是把子兄弟,你怎么可以抛下先帝,独自逃亡呢?”
万云巧不解,“你们都说是有要事,可到底是要事,值得你丢下他去执行?害得先帝差点失去双腿!”
于奇正没有回答,万云巧看着那银白色的锦布,慢慢渗透出一丝鲜血来,便不敢再追问了。
“是啊,如今想来,那个所谓的要事,是最不重要的事,甚至可以说,如果当年我没有去做那件事,现如今,大家根本不用受这等苦楚。”
于奇正的血泪缓缓滑下,万云巧看在眼里,勾着锦帕的手犹豫地伸过去,还未接触到那血泪,又将手收了回来。
“先帝…让我去救下一名南疆女子,而后带回宫中…只因那女子,曾经救过先帝,只是没想到啊…”
于奇正不再继续说了。
“原来是她…”
万云巧笑了,这几件事,就这么轻易的连在了一起,一切显得那么诡异又好笑。
“罗罗,你在的吧?”
万云巧朗声喊到,躲在角落的燕莫罗悻悻地走了出来,“母后…”
“开垦南疆,务必使其变成华裳的样子,所有南疆流民,全部就地处死,圣女软禁在瑶华殿中,无旨不得外出。”
“是…母后…”
燕莫罗缩了缩脖子,自己这个母后啊,甚少过问这些事,然而,但凡她开口,就一定是顶天的大事。
“正哥,你好生歇着吧,哀家回宫了。”
万云巧起身要走,却猛地被于奇正拉住,揽进了怀里。
“巧巧…我知道,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你就让我以下犯上一回吧。”
于奇正紧紧地搂着万云巧,鼻腔里充斥着他熟悉的香味,脑海里一遍一遍翻腾着,当年他们三人在一起的场景。
“巧巧,你知道我心里有你的,对吗?”
“是,我知道。”
“可你心里没有我。”
“你下辈子都不能和他比。”
“知道了。”
于奇正松开了万云巧,放她离去,万云巧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招了招手,徒南柳捧着一样东西走上了前来。
“妈,准备好了。”
万云巧接过徒南柳手里的东西,一边朝前走,一边用力地往后一丢,砸进了于奇正怀里。
“正哥,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