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谢氏深深的看了眼谢若宁,不由得替她着急起来。
这孩子倘若是个男子,那倒是能走得长远。
可惜是个女子。
倘若对内宅的掌控不够,也看不清一些事,将来,注定是会吃亏的。
可她现在,明显已经是无心内宅的了。
自己现在虽然能帮衬她们姐妹一把。
可将来呢?
很多事,都要靠她自己。
“姑祖母?”
谢若宁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慌的,不知道为啥。
难道西府分家的事,和自己有切身利益的关系?
理论上也不可能啊。
那……
“你就没为将来担心过吗?姑娘家长大了,总要嫁人的,就没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婿是哪样的?”
纪谢氏转了另一个话题。
“这事儿,祖父母和爹会想的。”
谢若宁低下了头。
这年头不能自由恋爱也就算,偏偏还不能婚姻自主。
别的倒也无所谓,可现在的男人,年纪小小的,都一堆通房的。
就拿兄长来说,那是没生母在,谢若宁两姐妹呢,也不想将来的弟妹或者嫂子心里添堵。
所以,不让翠姨娘安排。
她们还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好的。
虽然男子在成亲前有通房很正常。
可是,倘若碰上心疼女儿的,有的时候,没有通房,在人家家长眼里,也是很加分的。
谢若慎自己本人醉心武学,只要没人安排,压根不会想到这方面上去。
再加上之前祖父母也不操心。
前段时间兄长身体大好了。
据说祖父就开始关心起兄长的房里事来。
听说兄长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屋里人侍候,立即朝祖母发了好大的脾气。
所以,谢老太立即第一时间安排了一对漂亮的姐妹花过来。
谢若慎呢,在那些堂兄弟的打趣下接受了下来,也没说啥。
像翠姨娘哪儿,她们姐妹可以说不要让她安排。
因为是为了兄长将来的婚事考虑。
翠姨娘呢,跟了父亲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将来呢,是要靠谢若慎来养老的。
自然不会给谢若慎将来的妻子心里添堵。
所以,她们姐妹说话还是灵的,而且不会外传说三道四。
可谢老太送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长者赐。
别说她们姐妹俩了,哪怕是谢若慎,也不会拒绝。
只不过,幸好之有谢若宁有和谢若慎说过,太多频繁的某些事,会导致武学上没有精进。
你想,武功最好的人在哪里?
少林,武当!!
哪儿都是些什么人?
和尚,道士!!
你把更多的精力在女子身上了,那么,还有那时间和精力钻研武学?
怎么着也得武学方面有一定的境界了,那么才好找女子不是?
更何况谢府的东府和西府也好,已经有这么多通房和姨娘了。
你说吧,哪个房有他们三房这么和乐融融。
说穿了,就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有定力,把持得住。
所以为了下一代的安定,还是同个母亲的比较好。
省得院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事。
毕竟,无论哪个孩子有啥事,心疼难受的,都是谢若慎不是?
谢若慎一向是个妹控,妹妹说得都对。
更何况,东府西府的男孩子们大都是一起长大。
有些事儿,他也知道,看在眼里。
虽然不说,但并不代表他没啥想法。
所以,他还是认同妹妹想法的。
主要现在也没哪个女子引起他的注意。
本来男子就相对晚熟些。
三房也没那个环境。
以前的那些丫头有些苗头出来,都被谢若宁找借口打发走了。
剩下的那些,基本都是有眼力劲儿的。
她们想往上爬,不就是想多赚点银子嘛。
可跟着六小姐也能赚银子,干嘛不跟着六小姐赚。
实在不行,介绍自己的亲姐妹去六小姐院里不是?
可现在那对姐妹花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拿正牌得了谢老太爷夫妇命令过来的。
谢若宁有心多说几句吧,谢若敏就劝诫过让她少管闲事。
有些事,点到为止就行。
前几天呢,她又看见谢若慎对那姐妹花挺不错的。
她呢,也知道兄长房里的事呢,不应该管。
她呢,也是个护短的。
觉得,错的肯定是那对姐妹花。
你想,以前谢若慎可不是这样的。
可现在,一个大好的良好青年居然也堕落了……
像谢若慎这样有定力,身边还有人在提醒的,都堕落了。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谢若慎更优秀,更有定力的?
所以,纪谢氏问,谢若宁只能说教给父亲做主。
难道她能说,不想嫁,或者说找个没通房的?
到时候,纪谢氏肯定又要说教她了。
既然不可能,那么,其实嫁给谁不都一样?
当然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是皇太孙的敌对。
要不然,将来和皇太孙成了敌对,自己还有好日子可以过?
谢若宁也不想继续嫁人的话题,便把话又转到西府的事儿上。
关于西府的分家,她有事想向纪谢氏请教。
刚才听纪谢氏的口气,好像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她倒不是八卦。
怎么说呢,西府的今天指不定就是东府的明天。
她呢,也不指望沾东府长房二房或者公中的便宜。
只要自己的一切不被占便宜,她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向纪谢氏讨教一二还是必须的。
纪谢氏见谢若宁如此,也知道,东府指不定哪天就分了。
到时候谢若宁有没有嫁人她不知道。
谢若敏是肯定嫁了的。
那么,三房还指不定真的会成为鱼肉。
现在先指点一下谢若宁,指得将来被她烦死。
“你觉得你西府的诚伯父为人如何?”
纪谢氏回了自己的院子,抿了口茶问道。
“正人君子啊,也很真诚,哪怕全三叔有些不讲道理,可他还是很讲道理。
虽然祖父和您这里的银子要迟些还,但宁儿相信他的人品,肯定会归还的。
说话很是诚恳,是个挚诚君子。”
无论纪谢氏怎么在心里评价西府的几人,可那几人和纪谢氏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血缘关系,明显是比和她亲近的。
所以,她虽然隐约觉得怪怪的,还是说人家好话。
“是么?”
纪谢氏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孩子说话真的是让她摸不着真假。
“是啊,难道姑祖母,这诚伯父是有啥不为人知的?”
谢若宁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本来她只觉得有点古怪。
可现在,纪谢氏提出来了,明显,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只不过,不知道古怪在哪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