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休想出门
保宁笑的越发的温柔了。
“不急。我听丫头说舅母一路吵吵嚷嚷,说左宁兄长被人骗了。想必秦家上下都觉得舅母这是在骂我。左宁兄长来秦家,最喜欢找我说话了。”
陈夫人脸上神情不太好看,保宁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公然拦下她,偏偏她确实心虚,生怕这事传到儿子耳中,到时候又是一场大闹。她今天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这才不管不顾的闹到秦家来。反正秦老夫人是长辈,总不会像她这般不管不顾,长辈总要端着些的,陈夫人料定自己吃不了亏,这才敢如此恣意行事。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满意秦三姑娘。
所以进了秦家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如今她用来对付秦老夫人的招术,被一个小丫头生生换到自己身上。“舅母不是误会你了吗?是舅母的不是,舅母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便是了。”陈夫人妄图蒙混过去。
这趟秦家之行,现在看来挺成功。
秦老夫人绝对不会再有让孙女嫁进陈家的念头了。这本也是陈夫人所求。目的达成,她要功成身退了,不想秦保宁现身了。设想中,陈夫人可压根没想到秦保宁会现身。
在她看来这种事一个小姑娘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上赶着往前凑。
看秦老夫人的意思,似乎也没有唤孙女前来的意思。
陈夫人刚才一边撒泼一边得意,觉得一切都不出自己所料。
便是儿子真的闹起来,反正木已成舟,秦家无论如何不会把女儿往陈家嫁了,便是儿子再不愿也没法子。时间久了,这事也便淡了,到时候她再想法子给儿子特色个更好的姑娘。
想法固然很好。
只是事情真的会如陈夫人所想那般吗?答案是……怎么可能。想什么有什么?秦家由着她胡闹一通,再让她施施然的脱身,她把秦家看成什么。
保宁相信,就算自己没露面,祖母也不会忍气吞生的。
陈夫人错了,错在觉得秦家是书香门第,读书人好面子,不会大吵大闹把事情宣扬出来。
秦老夫人一定会投鼠忌器,必然不敢与陈夫人撕破脸皮……
事到如今,这门亲戚自然是做不成了,还怕撕破脸皮吗?保宁觉得陈夫人想法挺可笑的。骂骂咧咧进门,平平安安离开,她想的太美了。
“舅母这般大吵大闹进来,浑话说了一箩筐,一句轻飘飘的错了便能揭过吗?世上有这么轻巧的事情!”
陈夫人自然是有备无患。她带了五六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她进门同秦老夫人说话,几个婆子在偏厅吃茶。只要她大声吆喝一声,几个婆子立时便会冲进来。
只是陈夫人不想闹的太僵。
毕竟家中如今可是老太爷当家,若是秦老夫人一状告到陈老太爷那里,陈夫人少不得要被斥责几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夫人原打算悄悄解决了此事,最好连儿子陈左宁也瞒着。毕竟被人找上门来公然斥责,对姑娘来说可是颜面尽失,这种事自然得藏着掖着,自然不会往外传扬。
陈夫人看似莽撞,行事前也曾深思熟虑。
可是保宁却一副誓要追究的样子,陈夫人意外之余,自然也满心怒意。越发坚定绝不能让儿子娶秦保宁的念头。
小姑娘年纪不大,气势倒不弱,对她这个长辈也敢横眉冷对?对长辈一点也不恭敬。陈夫人没想自己算是哪门了长辈!“保宁,我好歹是你舅母,你如此这般无礼,实在是不懂礼数。”“礼数也要同真正的长辈去讲,敢问舅母算我哪门了长辈?其实舅母今日来,倒解限我的燃眉之急。
我屡次拒绝左宁兄长,可左宁兄长生性固执。今日舅母来了,斥责我不知规矩,不懂礼数,还兼带魅惑兄长,诱他做出忤逆长辈之事。想来兄长知道后,必定也会斥我不懂礼数。烦请舅母以后约束好儿子,不要让他再来秦家给祖母请安了。”
陈夫人脸色猛的一沉。
在陈夫人看来儿子自然是样样都好的。配这个小小的秦保宁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小丫头几次三番言语奚落,说的都是自己才是被纠缠的那个。
这让陈夫人觉得面上无光。
再加上她句句不离要把今日之事告诉陈左宁,更是让陈夫人心中暗恨。“保宁,我们好歹亲戚一场,你不必如此绝情吧。”“舅母说的什么话?绝情?我哪里绝情了?我这也是为了左宁兄长好,舅母对儿子寄予厚望,希望他在仕途上有所建树。自然希望他娶个身世显赫的女子为妻,能助他一臂之力。舅母一心为儿子打算,自然是没错的。
我把舅母一番心意一五一十告诉左宁兄长,也好让兄长明白舅母对他一片拳拳关爱之心。我倒不知道自己哪里绝情了?”
保宁收了脸上笑意,陈夫人冷脸,她的小脸就比陈夫人还要冷上几分。
真当秦家好欺负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秦家大闹一场,秦家上下还得恭顺着送她出门?为的就是一个和善的虚名。
她要那虚名何用。她要的是痛快过活,快意恩仇。
“你!我倒是小瞧了你,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不及舅母伶牙俐齿。舅母‘美名’远播。提起舅母来,整个凉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美名二字简直刺痛了陈夫人的心。她知道自己悍名在外,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外造谣,以至旁人见到她总是退避三舍。她相中的姑娘也总以各种名目被婉拒。
陈夫人自然不会认为原因在自己身上。
定是那些人家道听途说……如此不辨是非的人家,她还不屑与之结亲呢。
虽然知道外人的人如何在背后腹诽她,可没谁敢当着陈夫人的面如此挖苦。“秦保宁。你小小年纪,竟然便生了一幅蛇蝎心肠,你是看不得我们母子和睦,一心想要破坏。”
“破坏你们母子和睦?舅母是不是记错了……你和左宁兄长……保曾有过母慈子孝?你以恶意度人,你今日登门故意一路骂骂咧咧进门。是不是觉得我们秦家人好欺负。尤其是祖母,即是长辈又如此德高望重,必不会和一个泼妇计较?
祖母高洁,自然不会同舅母计较。可我不是啊。我这人睚眦必报,舅母如此抹黑我,我若是放舅母轻松离开,岂不显得自己即呆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