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洞寨外,自己的临时地盘。
“江璟,排虎死了,宾馆拉起了警戒线,所有人不许出入,咱们可能会粘包。”
“排虎遇上阿强咱们只是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他们双方都不知道咱们存在,警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现在你想办法把排虎的人马集中起来,带到翡翠城下面的地牢困到铁皮房里,晚上九点,启动a计划。”洞寨拒绝谈判……他只能铤而走险。
江璟收了线闭上眼睛养神,今天早上他确定霍宁就在那个寨子里,但还不知道具体方位,如果行动时还不能锁定方位,也得行动,他等不下去了。
下午黄灿灿在约定的时间见到江璟,眼里蓄了一包泪,“勤大哥说宁姐被带到洞寨里面去了,我要参加营救。”
“胡闹……”
“我没胡闹。”黄灿灿突然激动起来,引发了咳嗽,她咳了一阵才缓过来,“如果不是宁姐护着我,我都死在那个铁皮房子里面了。”
江璟……跟他猜测得一样,“你们在翡翠城遇到曲如练了吗?”
“没有,我们是在被抓之后遇到曲如练的,不对。
我们被抓的时候,我发现曲如练躲在我们后面的一座房子旁边偷窥。
没多久她出现在了我们前面,被一起抓走。
途中她想收买那些人还挨了一巴掌,我们被关到了一座铁皮房子里就没人管我们了,也没人送吃的。
那房子四面封闭,看不到一点儿光,我们靠宁姐的夜光手表知道时间。
除了四面墙就是地板,白天冷,晚上也冷,宁姐抱着我我才好受些。
她包包里带了些吃的,偷偷给我吃被曲如练发现了,我们没给她。
她睡醒就开始指桑骂槐,把我吵得都没法睡觉。
宁姐无奈之下给了她一些吃的。
后来吃东西的时候,也分了一些给她。
东西本来都不多多了一个人分,更不够吃了,宁姐说我还在长身体,把东西让给我吃,呜呜呜……
晚上实在太冷了,我熬不住感冒了,宁姐给我吃了退烧药。
曲如练也病了,宁姐给她吃药,她不吃还骂宁姐想害她,她就是个神经病。
我反反复复发烧,后来彻底病倒了。
虽然在昏睡,还是有些意识。
铁皮门第二次打开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男人,曲如练告发宁姐包里有吃的,被那个男人打倒在地上,宁姐求那个男人放了我。
我被人拖出去,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
曲如练就是个小人,她得了宁姐的恩惠还反咬她一口。
她有一块跟宁姐一样的夜光表,是她对象送的。
宁姐会洞话是因为她外公是洞乡人,小时候学了一些,曲如练也会洞话……她抢人蘑菇就是故意的,那疯女人饿急了就用洞话骂宁姐,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好担心宁姐,你去救宁姐的时候带上我吧。”
江璟打开车门下去,让万泉去查曲如练有没有跟柯尔察勾结。
黄灿灿气鼓鼓盯着他的背影,你不答应我也要去。
江璟让保镖把她送回去,进入计划倒计时。
天黑之后谢昭再次潜入洞寨,这些天他负责查霍宁关押的位置。
寨子外围基本都查过了,今天查中间的位置。
他一间间房子摸排过去,停在一座房子面前。
这房子跟所有房子的结构都不一样,全是石头砌成的,而且没有窗户。
谢昭暗暗琢磨怎么靠近那里,突然跑来个男人,带着酒菜陪看守喝酒。
天助我也。
谢昭绕到石头房子后面,拍了拍墙。
霍宁听到外面细微的动静,蹭的一下跳起来。
余舟来了,她走到后门那边拍拍石头。
谢昭听到回应后,确定霍宁就在里面,因为洞寨只多了霍宁一个人,他猫腰离开,在夜色的掩护下找到江璟,“先生,找到霍小姐了,她在柯尔察房间后面的石房子里。”
江璟欣喜若狂。
晚上九点江璟的人马兵分三路,一队从正面攻进寨子,一队从侧面翻墙进去制造混乱,江璟带着一队人马趁乱从后门潜入。
霍宁听到外面有异动,翻身爬起来,凑到那扇小窗前听到外面人声鼎沸。
余舟来了,她贴在窗口等着被接走。
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被推进来,房门砰的一下关上。
“江璟?”霍宁试探道。
江璟适应了一会儿房间里的黑暗才发现霍宁的方位,“是我!”
我勒个去!她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却没走成,江璟还被关了进来。
外面突然一阵喧腾,有人高呼着什么?
江璟摸索到霍宁身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些人在嚷嚷什么?
“他说祠堂起火了,让人去救火,你咋被抓了?你那些保镖呢?”
“不清楚。”江璟摇摇头,这石头房子挺暖和。
霍宁摩挲着胳膊回到沙发那边,坐在沙发上给新人上课。
“这里有沙发没床,有水没火,有米无灶,里面没人,外面有鬼,天亮瓦亮房间就亮,一句话解释这里没有人间烟火。
房子的暖和只维持到半夜两点,两点一过外面的鬼就给房子人工降雨。
每隔四个小时他们会从暗窗往里面看看,如果人还活着他们关窗走人。
如果人出问题,大门就会打开守卫带医生进来看病。
他们不会要人命,只会折磨人,我想逃出去,你却跑进来。”
霍宁往沙发上一倒,“这里就一组沙发,我平时都是在这上面将就的,你来了……
你来了也只能这样将就。”
“还不错。”这里比铁皮房强点,铁皮房里什么都没有。
江璟走过去坐在霍宁身边,“你没事儿吧?”
“挺好的。”至少还活着,活着就好。
“你晚上吃饭了吗?”
江璟摇头,今天就惦记来救你没顾上吃饭。
霍宁咬牙从裙子里翻出几块牛肉干塞到江璟手里,“凑合吃吧,我困了,你自便。”
她脱掉鞋子滚到墙边,闭上眼睛休息。
江璟把牛肉干揣起来,脱了鞋子暗搓搓躺在沙发上,他和霍宁就靠在一起了。
沙发不够大也不够长,他的脑袋放在沙发上,腿就只能悬起来。
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窘迫过,但他心里依然觉得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