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赫拉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她想做什么？要知道那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危险了。”蒙顿格斯压低着声音，哪怕这是在他自己的宅子里，他也显得格外小心。“但她开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

“哦？”这下赫拉立刻提起了兴趣，“说说看，她愿意为此掏出多少金加隆？”

“足足800枚！”蒙顿格斯两只手都伸出来了，在空中比划出八个手指。

赫拉放下酒杯，他瞪大了眼睛，“800？那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谁说不是呢？”蒙顿格斯骄傲地点点头，“也就是我，否则换成别人绝对不会提到这么高的价格。”

“可别人也不会接下这烫手的土豆，”赫拉无情地吐槽着，“不会有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的，那可是魔法部总部，有不少傲罗在呢！我敢保证，只要一楼露头，瞬间就会发现身边聚集了一大帮掏出魔杖的傲罗。”

“可魔法部并不是任何地方都有傲罗的，他们总有些废弃的办公室、走廊。”蒙顿格斯不死心地说道。

赫拉点点头，“自然是有的，可谁又曾去过呢？”说到这里，赫拉猛地回想起来暑假的时候，他就刚好去过魔法部，而他待的最久的地方，恰好就是一个废弃的审讯室——这在凤凰社不是秘密，得知消息的成员为哈利遭受到的不公正对待义愤填膺。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蒙顿格斯，“顿格，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啊。”

“嘿嘿......”蒙顿格斯局促一笑，立刻把话题转移开，“来，赫拉，你常常这个龙髓，它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对角巷买来的，足足花了我5个金加隆，别浪费了。”

“好了，蒙顿格斯。”赫拉没有动那盘龙髓，他手搭在桌边，“来吧，说说看，如果我为她制作门钥匙，我能够获得多少？”

蒙顿格斯眼睛滴溜溜地转，“嘿嘿，咱都是亲哥们，哪里要算得这么细呢？”

“这可是足足800金加隆呢......”赫拉拖着长腔，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惜你没机会赚到了。”

蒙顿格斯没有说话，他只是闷头喝着酒。

赫拉感到有些无趣，也先努力地填饱肚子。

等蒙顿格斯把他那一大杯雪莉酒都喝下去后，他醉醺醺地问道：“赫拉，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蒙顿格斯，你知道，这不是钱的事情。”赫拉很认真地说。

蒙顿格斯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我愿意分给你700个金加隆，我只要100金加隆的中介费。”

“顿格，你的诚意打动了我，”赫拉伸出手，越过餐桌抓着蒙顿格斯握着酒杯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你这点忙我怎么可能不帮呢？”

“呵呵。”蒙顿格斯冷冷一笑，不过还是握住了赫拉的手上下晃动了几下，“那么，交易达成。”

“自然。”赫拉点点头，他很快地拿起那盘龙髓往自己的餐盘里倒了一大半，“对了，客户什么时候要货？”

“她没说具体时间，只说越快越好。”蒙顿格斯的眼神清明了起来，事实上，雪莉酒几乎无法让他喝醉，但他不得不喝下些，让自己陷入微醺的状态，否则他实在很不下来心分给赫拉那么大一笔金加隆。

赫拉的嘴巴里都被龙髓塞满，“那就不着急了，不如等到圣诞节我交货怎么样？那个时候魔法部里的大部分官员应该都放假了，只有小部分的人在值班，这样我们被发现的几率也小一点。”

“没问题。”蒙顿格斯点点头，但他的眼神火热地盯在赫拉面前那几乎占据了整个餐盘的龙髓，“你多少给我留一点啊，这可是很贵的！”

“我给你留了。”赫拉指了指餐盘里大概还有原来八分之一左右的龙髓说道。“再说了，我可是需要制作门钥匙的，你甚至什么都不用动，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就足足赚了100枚金加隆，心疼这点龙髓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蒙顿格斯依旧肉疼地看着餐盘，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品尝，就只剩下了那么一点点。

足足过了十分钟，赫拉才把餐桌上好吃的菜肴吃光，当然，火鸡又干又柴被他留给了蒙顿格斯。

“所以，你要回去了吗？”蒙顿格斯看着赫拉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斗篷，说道。

赫拉把斗篷上的纽扣系好，点点头，“没错，我要回到城堡去了，我说过的，邓布利多现在不在霍格沃茨，他很信任我。”

“别忘记了我们的交易。”蒙顿格斯魔杖一挥，桌上的餐盘消失不见——这大概是消失咒为数不多的用处——清理垃圾。

赫拉掏出魔杖，准备幻影移形，在他离开的最后一秒钟说道：“不会忘记的。”

蒙顿格斯看着赫拉的身体消失在房间里，突然笑了起来，他美滋滋地躺到客厅的沙发上。

“市场价是300金加隆没错，魔法部那么危险，加个500金加隆也可以理解，可我为什么说她好糊弄？”蒙顿格斯摇摇头，望着赫拉消失的位置忍不住发笑，“因为她愿意掏出足足1500枚金加隆啊！”

房间里回荡着蒙顿格斯得意的大笑声。

而这，都是赫拉所不知道的。

这个星期里接下来的日子，赫拉过得颇为糟心，因为乌姆里奇似乎是知道了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的事情——事实上，这根本瞒不住她。她在学校内变得愈发肆无忌惮，她总是对着教授们的授课方式指手画脚。

可她自己的水平也就那样，又能帮助到教授们什么呢？

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单纯地为了恶心他们，加强魔法部对霍格沃茨的管控。

周五的晚餐时，赫拉坐在教工席上吃着晚饭，但味同嚼蜡。在过去的两个礼拜，这个时间，他应当是正和其他教授热烈地讨论着决斗俱乐部的事情，但眼下，这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都怪该死的第二十四号教育令。

不只是赫拉，其他教授的脸色也都阴沉着，包括斯内普。但赫拉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为了决斗俱乐部的解散而感到悲伤——他总是阴沉着脸，可他今天格外的糟糕。

整个教工席上，只有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还对晚宴上的菜式品头论足，这个人就是乌姆里奇。

“真是不错的一顿晚宴，不是吗？”乌姆里奇放下刀叉，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巴，那上面蹭了她不少的口红，格外地令人生厌。她的语气更加扭捏做作了，“我想晚餐后，我们都没有什么活动吧，不妨让学生们都回到他们的宿舍去？”

“这是孩子们的自由。”弗立维教授说道，“还没有到宵禁时间。”

“当然了，可我认为魔法部一定希望孩子们拥有充足的睡眠。”乌姆里奇笑眯眯地说，她的语气简直令人作呕。

赫拉瘪瘪嘴，在邓布利多回来之前，有魔法部做靠山的乌姆里奇俨然就是霍格沃茨的实权人物，起码赫拉是没什么好办法——哪怕他想不到自己的名声还能差到哪里去，事实上，赫拉几乎不敢出现在对角巷，那里的巫师总是会对他指指点点。

不过在霍格沃茨和霍格莫德状况还算好些，起码都是认识了几年的学生、朋友，他们清楚赫拉是什么样的人。这大概也是赫拉如此热爱霍格沃茨的原因之一吧。

乌姆里奇很快就离开了，在她离开前，她已经让级长们把学生都送回到宿舍里去。

赫拉和菲利乌斯坐在教工席上，望着空荡荡的礼堂，显得有些落寞。

“菲利乌斯，你说我们这么做真的不对吗？”赫拉有些沮丧，他是真的很想教会孩子们使用一些防身的咒语，尤其是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下，并不全是为了气乌姆里奇。

弗立维教授拍了拍赫拉的胳膊，他够不到赫拉的肩头，“赫拉，别这么沮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为什么我每次想要改变的时候，都没有人愿意给我机会。”赫拉叹了口气，再一次扫过空荡荡的礼堂，这里本该聚集着一大堆的小巫师，他们在地板上对练、交流心得。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约莫等了有半个小时，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也从楼上下来了。

“孩子们闹得很厉害。”麦格教授满脸愁容地说道，“他们不接受决斗俱乐部解散的事实，他们不希望这样。”

“赫夫帕夫的学生也是这么想的。”斯普劳特教授说道，她坐到了麦格教授的身旁，他们三个人把赫拉夹在了中间，仿佛他才是最中心的人一般。

事实上，关闭决斗俱乐部最难过的人也就是赫拉了，他好不容易才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学生对他的看法——之前有不少人因为《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而对他的信任产生了怀疑。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没法继续把决斗俱乐部开下去了。”赫拉说，表情苦涩，“邓布利多大概也没什么时间再顾得上这种小事了，有太多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了，并且不得不让他去做。”

“我们知道，这没办法麻烦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抿着嘴，她已经忍了乌姆里奇很久了，尽管她有时候还是会怒气冲冲地怼回去。

斯普劳特教授也安慰道，“赫拉，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赫拉点点头，他不想让教授们再担心了，他们也有着各自的压力。

沉默了大概几分钟，赫拉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他笑得太勉强了，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虚伪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感觉脑子有点乱。”

“赫拉，你必须要振作——”麦格教授很严肃地说道，似乎见不得赫拉这么消极。

“好了，米勒娃，我们给赫拉一些时间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非同寻常。”斯普劳特教授拽了拽麦格教授的袖子，打断了她的话。

“哦，当然，我突然想起我还要回去看一下一年级小巫师的授课进度，我就先回去了。”弗立维教授率先从椅子上蹦下去，他朝着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眨眨眼睛，“我想你们也回去看一下，毕竟这可是很重要的。”

“对，我也突然想起来了。”斯普劳特教授拉着麦格教授站起来，“你之前说想去我的植物园看看的，对吗？我记得和你说过，曼德拉草成熟了......”

“曼德拉草不是要到明年六月份......”麦格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普劳特教授拉走了。

礼堂里此刻彻底只剩下赫拉一个人，他叹了口气，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约莫过了几分钟，他挪动了位置，坐到了位于教工席中央邓布利多的位置上——这是礼堂里最好的位置。

没过多久，寂静的礼堂里突然出现细微的脚步声，赫拉眼睛一亮，握住了魔杖。

礼堂门口闪过一个高瘦的黑袍人影，他似乎是很诧异看到赫拉还在礼堂里。

“赫拉，我并不认为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就能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斯内普一如既往地毒舌，但这竟然令赫拉感到亲切。“只要邓布利多还在，就没人能把他从这个位置上踢下来。”

“晚上好，西弗勒斯。”赫拉抬起手和他打招呼。

“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你面前的餐盘里是不会再出现任何一点的食物。”斯内普黑漆漆的眼睛闪过一道光。

赫拉点点头，隔着整个礼堂，也不管斯内普能不能看见，“我知道，我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会。”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站在礼堂门口望着赫拉，紧接着，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很快转身离开了礼堂。

但他很快又回来了，而他的手上多了一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