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超——越了想象，两个人都是怪物啊。”

罗兹瓦尔凝视着天空苦笑，距离约书亚跟莱茵哈鲁特战斗已经过去十分钟。

两人的打斗越来越离谱，空气中的玛娜变得极为稀薄，让他呼吸不畅，主要因为莱茵哈鲁特每次挥剑，都会有大量的玛娜注入身体，增幅力量，治愈伤口。

当然，这都无所谓。

真正让罗兹瓦尔郁闷的是另一个人。

太像了，洁白的身姿，漆黑的气质，跟记忆中的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如果约书亚不是故意露出这幅姿态给他看，他根本不信。

对于这场决斗，罗兹瓦尔本来有很多想法，比如探探夏提雅的底，再比如利用下莱茵哈鲁特，之前只听说约书亚战胜过莱茵哈鲁特，具体战斗他没看，如果促使两位剑圣反目成仇，说不定……

现在，这个想法被打消了。

眯起眼睛，罗兹瓦尔垂下头，已经没有什么好看了。

“已经，无所谓了，真是，一场战斗要实现几个目标啊？就连这种做法都跟那个人一样，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剑圣大人，你真是个让人胆寒的家伙，终归，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为此需要同伴，这是那个人传授给他的道理，他否定了这条路，那个人依靠别人才会落得这么凄惨，哪有什么说服力。

从怀中掏出睿智之书，罗兹瓦尔轻柔的抚摸。

曾经，这本书是他的依靠。

世界唯二的睿智之书劣化本，他拥有一本，这是所思所想知人对他的肯定，哪怕没人期待，只要坚持。

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不想再欺骗自己，他所做的这些，只是渴望在重逢之日，那个人能对他夸赞一句“做的不错”。

小丑竟是我自己。

约书亚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那个人的目光已经不在这里，过去不在，今后也不会在。

“本以为我跟贝蒂不同，结果也——只是我认为而已！既然你没有选我，接下来……”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罗兹瓦尔思索片刻，还是将睿智之书塞回了胸口，“我任性下也没关系吧。”

天空中。

莱茵哈鲁特微微喘息。

跟约书亚不同，他要间或回返地面，才能跳跃到天空，约书亚衣衫整洁，而他浑身染血，从这点看他已经输了，恢复的快不代表不会受伤，拥有加护的他本该闪过这些攻击，之所以躲不过。

“莱茵哈鲁特，这不是你的全部实力吧？”

约书亚操控数百只不可视之手立于天空，双手张开，一根根吸收了大量太阳火焰的清净投掷枪浮现，被他投掷出去。

长达三米的神枪掠过天空，足有数百根，每一根都被覆盖凝固的时间，加上“投掷的加护”。

必中与未命中。

两者抵消的结果就是，莱茵哈鲁特要靠自身的闪躲，才能避开他的攻击。

略微低头，约书亚扫过失落的罗兹瓦尔，第二个目的也完成了。

他不想跟罗兹瓦尔墨迹下去，先拿走一部分思念，再从根源上斩断思念，罗兹瓦尔已经反抗不了。

接下来，是第三个目标。

打了个响指，约书亚身上白光一闪，分出一个分身。

只拥有二分之一实力的分身，保留了时间停止的能力，只是强欲之心和傲慢之手无法复制，说到底这股力量只是从他身上分出去的。

真遗憾，要是能复制就好了，摘取分身的部分身体，融合进自身，果然这么美丽的想法无法实现。

没关系，继续实验下去好了，第四个、第五个……要实验的东西还很多，希望莱茵哈鲁特能好好配合。

莱茵哈鲁特只是世界的抑制力，成不了推动力，这是经过短暂的战斗后，约书亚得出的结论。

哪怕现在不战斗，未来的一天他们也会产生分歧，趁着还有选择，将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这是他想到的能继续跟莱茵哈鲁特做朋友的道路。

“约书亚，够了！继续战斗下去，这片土地就要坏掉了。”

莱茵哈鲁特扫过两位约书亚，闭上眼睛，持着龙剑的右手垂下。

他差不多能猜到约书亚的想法。

认真起来的他，拥有一剑毁灭世界的能力，大不了将世界毁掉再重新构造什么的，当然不可能。

不仅因为王国跟其它国家间有约定，不允许他施展破坏世界层次的力量，还因为约书亚是他的朋友。

一个能追上他脚步，对他有所启示，让他成长的人。

强大。

对他而言是理所当然，所以他没有特别的追求，但是最近，他却得到数个新加护，这都归功于约书亚，毫无疑问，约书亚对世界是有益的，所以，是时候给这场决斗画上一个句号了。

“约书亚，你赢了。”

松开手掌，下坠的龙剑落入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仅剩的剑柄轻轻颤动。

认真起来的他能看破别人的弱点，现在的约书亚，没有弱点。

他又输了，不是输给实力，而是败给自己的心。

因为一己私欲，他将约书亚推到剑圣的位置，现在，他要亲手拿走这一切，为了自己的正确，这没错，只是觉悟不同。

他想要胜利，而约书亚赌上了性命，对约书亚而言，这次的决斗一定具有非凡意义，没能提前理解是他的失职。

“只能到此为止了啊。”

叹了口气，约书亚感觉有点遗憾，莱茵哈鲁特是个有底线的好人，既然有底线，就会有弱点，这在他的预料中，只是没想到莱茵哈鲁特这么快收手。

相比帮他，莱茵哈鲁特选择了正确，与成为世界的伙伴，莱茵哈鲁特毫无疑问是好人，好的很明显，却一点都不彻底。

打了个响指消灭分身，约书亚提起秋水剑穿过胸膛，挖出强欲之心，将自己的心脏安装回去。

果然心脏还是原装的好。

这种用魔女的器官代替自身的用法，是他最近研究出来的。

集齐魔女的本体再装入灵魂，能让魔女复活，是早就明白的事，可惜，没有验证死亡是否会让他的本体跟强欲之心分离，这之后再考虑吧。

他是开挂的人，而莱茵哈鲁特是外挂本身，两人的每次碰撞都会让外挂升级，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