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什么帝国军人，都是一群土鸡瓦狗，根本挡不住本大爷。”

加菲尔扔掉手中的断臂，用变成粗壮老虎爪子的右手，擦了擦身体。

数个月前，帝国军人入侵圣域，妄想将圣域子民屠戮殆尽，那个时候面对帝国大军，他浴血奋战，内心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愤怒与绝望，现在，他同样在浴血奋战，绝望的却是眼前的人。

面前站着不到一千的步兵，都是守护城墙的，本来这些人想要歼灭打开城墙的五百名审判教会信徒，然而此刻，他们全部被加菲尔一人拖住。

“这、这家伙是什么怪物？”一名士兵持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面色苍白的呢喃，宛如看到了梦魇。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十名士兵冲到加菲尔面前，被他用一只手撕成碎肉，十名士兵中，有人将刀剑刺入加菲尔的身体，然而下一刻，加菲尔身上的伤口就飞快愈合，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加菲尔已经斩杀了一百多人，仍旧气定神闲。

一个不会累且不会受伤的怪物，要怎么战胜？

“正所谓“两个拳头打不赢手掌”，本大爷数三个数，你们要是再挣扎，本大爷会将你们所有人都杀掉。”

眼底泛起红光，加菲尔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快感，他决定等下直接数“三”，趁着面前的人反应不过来，将他们都杀了。

绝对的武力可以碾压一切，绝对的话语权让人信服，这种感觉是多么美妙。

他是圣域之盾，所有圣域子民都受他保护，也曾对他言听计从，那种感觉和现在迥然不同，他只想将在场的帝国军人都碾碎，踏在脚下，这并非复仇，而是宣扬自己的强大。

膨胀的心情让加菲尔眼底的红色越发凝实，就在这时，他被人拍了下肩膀。

“加菲尔，不要忘了你的工作只是安抚城内的居民~这场作战对约书亚少爷来说很重要，你可不要拖后腿。”

扭头一看，加菲尔发现艾尔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身边还跟着梅丽，手中提着的死神之刃倒映着他现在的样子，艾尔莎眼底深沉的黑色，宛如冰冷的水狠狠泼在他身上。

打了个激灵，加菲尔眼底的红色退去，不满的抱怨，“艾尔莎，就算你不说本大爷也清楚自己要做的事。”

留下一句话，加菲尔转身离开，留下艾尔莎擦拭着死神之刃的刀身，轻笑出声：“真是个嘴硬的孩子~所以说外行人就是靠不住，杀人这种活还是要交给我们这种专业的人来才行，你说是不是，梅丽。”

“当然，艾尔莎姐姐，外行人怎么比得上我们？”梅丽拍着手，手掌泛起黑色的雾气。

天空中，一排黑色的乌鸦从不知名的地方飞来，身上缠绕着的黑雾弹开天空下落的雨水跟雪花，散发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很快这些乌鸦就飞入城中，凡是被乌鸦碰到的人，身上同样缠满黑气，痛苦的倒在地上。

就在前两天，傲慢魔女复活后，赐予了她傲慢因子，让她获得了名为“魔兽融合”的权能，现在的她不仅能操控魔兽，更能制造魔兽，而她本人也成为了审判教会的第二个司教，和艾尔莎地位相当。

飞入城市内的乌鸦，袭击过人后，很快就飞到天空，彼此碰撞，融合在一起，勾勒出一道庞大的幻影。

那是一头纯黑色的鲸鱼，身体周围吞吐着白雾，眼眸血红，背后盯着巨大的光环，发出刺耳的鸣叫。

城市内不少人抬头看天，认出了这头融合后的魔兽，绝望的惊呼。

“那是……三大魔兽中的白鲸？”

相比于四百年前就死掉的魔女，三大魔兽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传说更多，带来的恐惧感也更真实，梅丽融合魔女因子后获得的权能让她可以制造三大魔兽，虽然一次只能制造一头，也足够恐怖了。

“呀嘞呀嘞，梅丽，你好像做的有点过火了！我也适当的热身下好了，那么各位，你们准备好了吗？”

艾尔莎提着死神之刃，一步步向拦在面前的士兵们走去，不像去杀人，倒像去舞蹈。

……

战斗进行了半小时，整座城市就被教徒大军占领。

街道上随处可见拿着书本的强欲教徒，安抚子民，他们的声音宛如蕴含魔力，让原本不满的居民变得很老实。

太阳教会的几千名帝国士兵，则跟守城军“沟通”，希望他们能放下武器，减少伤亡，大部分人都妥协了。

至于那些没有妥协的。

“久违的动次手，感觉真不错~”

艾尔莎将沾染鲜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纯黑的眸子扫过四周，地面被鲜血浸透，随处可见肠子和残肢。

“各位都爬不起来了吗？真遗憾，我还没有尽兴呢。”

旁边跟着的梅丽小声嘀咕：“真是的艾尔莎姐姐，说我做的过火，做的最过火的人不是你吗？”

天空中盘旋着的黑色白鲸没有降落，只是吞吐白色雾气，每吞吐一次都有人被吞噬，连同记忆和本身存在一起消失。

这座城市能这么快攻破，她们两位占主要原因。

艾尔莎没有回应梅丽，而是在街道上闲庭信步的走着，走到一个商店时，她用死神之刃破开商店大门，露出里面的光景。

一名全身是血的小女孩浑身是血，握着一块玻璃渣，蜷缩在角落发抖，在她面前倒着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双目圆睁，脖颈处有一道贯穿伤，手里拎着一个包裹，里面散落着不少珠宝。

中年人身旁不远处，还有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衣服凌乱，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女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勋章，那是一枚军功章，上面写着“赠与帝国杰出的士兵xxx”。

因为帝国军失守，城内趁火打劫，准备抢点东西逃跑的混混不少，看眼前的光景，艾尔莎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为了给母亲报仇，杀了一个人吗？真勇敢。”

盯着蜷缩在角落的女孩，艾尔莎走近伸出了手，而女孩缩了缩头，颤抖着将玻璃碎片前伸，眼里满是仇恨。

艾尔莎恍惚了下，这一幕实在熟悉，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杀人，好像也是因为某个人想对她动手动脚，结果被她用玻璃划破了肚子，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肠子的温暖。

“人类的苦难总是惊人的相似。”

默默的，艾尔莎掉头走出店铺，凝视着火光弥漫，黑烟缭绕的城市，“无论多努力，悲伤的故事仍会重演，然而，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就比如我，过去的我杀完人后，可不会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