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渊……”
祝安好的目光对上男人的幽深的眼睛时,浑身一颤,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男人眯眸看着她,波澜平静。
菲薄的唇间噙着一根刚燃起的香烟,青白的烟雾缭绕了两圈往上飘散,明亮刺眼的阳光下,眼前这男人仿佛在发光。
一张英俊到极致的脸,被袅袅的烟雾遮挡了一半,自剩下冷肆。
不是梦。
祝安好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可这更让人可怕。
“安安,好久不见,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男人温和好听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让祝安好彻底清醒过来。
“时临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喉咙发干,声音有些颤抖。
男人薄唇微勾,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把燃了半截的香烟扔在木质的底板上踩灭,言笑晏晏的看她:“我还当许太太裙下之臣太多,找就忘了是哪一个。”
祝安好咬了咬牙,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下意识的抽起薄被将自己裹起来,缩在床头一角:“我怎么敢忘。”
“记得就好,不然……我还要伤脑筋想一想,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男人轻飘飘的说着,不断的朝她靠近。
他的话再温柔,背地里也都藏着寒冰,祝安好只觉得刺骨的冷。
祝安好捏紧薄被,身体的感受已经告诉她昨晚发生过什么,忍住眼角的酸疼,抬头看向男人:“你走吧,我不跟你计较。”
时临渊走到床头,抬手勾起她被撕碎的红色礼裙,目光扫过她光洁而透着星星点点红痕的脖颈,嗓音温和:“走?许太太用完我之后就要赶我走?”
祝安好拉起被子遮挡身上裸露在外的脖颈,冷硬的看他:“不然呢?是需要我报警?还是要我起诉你?”
男人修长的手指挑着那破碎的礼裙,摆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安安,你欲拒还迎这一招,你依旧用的炉火纯青,可昨晚是你主动的,不信……我们看看录像?”
时临渊说着,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
祝安好震惊的看着他,不可思议:“你……你拍了下来?”
男人耸肩,薄唇微微挑起弧度:“留下点证据,有什么不好么?”
祝安好双眸一缩,在阳光里也觉得脊背发冷。
“删掉!”她冷声道。
“为什么删掉?你昨晚不是说很想我?”时临渊俯身靠近她,薄唇贴在她的耳廓,嗓音沙哑而迷幻:“安安,我也很想你啊,我留下来当个念想,往后想你时……拿出来看一看,不好么?”
听男人露骨的奚落,她脸色在阳光下更白,“时临渊,你想干什么?”
祝安好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拍卖会上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他。
举办拍卖会的人是他,拍走那块祖母绿原石的也是他,查尔斯口中所说的那个要进军欧美珠宝奢侈品品牌的也是他。
四年未见,物非人非。
“安安,你说我想干什么?”
男人轻轻的抚她散乱的发丝,一口一个“安安”的叫,温柔动听,却如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