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很快注意到了表情有些不对的王妮妮，看到她脸上有些惨淡和自责的表情，可爱而又圆润的小脸虽然依然光洁雪白，但也多了几分愁绪。

就像是天使坠落凡间，染上了尘埃，让人心痛。

不过他只以为是王妮妮在担心一起做视频这件事不会那么顺利，完全没想到这丫头内心的煎熬，自责，还有愧疚。

两人有些沉默，不过王妮妮很快恢复正常，嚷嚷着现在就去，趁热打铁。

路南只能顺着这丫头的心思，和她一起到秦玉霞家去游说女武神加入到这个活动当中。

只不过他隐隐察觉到王妮妮对他似乎有些疏远。

没多久之前，两个人还差点接吻，突破这层窗户纸，甜如蜜糖，而现在，仿佛一道无形的沟壑横在两人中间，路南一如往昔，而王妮妮，似乎是有心事。

更令路南感到奇怪的事，过去两个人如果走在一起的话，王妮妮早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像个凶巴巴的小母猫一样，宣誓自己的主权。

但现在，两个人从下楼，到在小区中行走，都保持一个距离。

这不得不让他有些意外，更有些恐慌，心里也胡思乱想起来，暗道，

“妮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了？是刚刚我没能吻下去，所以她觉得我不是真心的？

还是因为我做了这样亲密的事，让她感到不耐，不高兴？”

女人容易多想，男人也是一样，尤其是这种前一秒还和和美美，后一秒就乌云蔽日这种情况，完全摸不到头脑，心里也就愈发忐忑，患得患失起来。

王妮妮也不去解释，只是越靠近秦玉霞家里，心中的那股愧疚以及酸涩也就越大，小丫头的小脑袋垂的也越低，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得人心疼。

按部就班的按门铃，开门，进屋，几个步骤和上次路南来秦玉霞家里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多了王妮妮。

秦玉霞虽然居家散漫，似乎是刚刚冲过澡，长发湿润，面上如出水芙蓉，清丽动人，高挑无比的身材仿佛熟透了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气质便不经意散发出来，倾国说不上，倾城之色总是有的，再加上她那魔鬼般火辣的身材，更是充满了醉人的魔力。

路南不是第一次在心里称赞，但还是不得不感叹，好美。

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青梅竹马，前提得是女生都有那个颜值，秦玉霞也好，王妮妮也好，恰巧都是稀罕的纯天然大美人。

看着王妮妮和路南两个间隔一人的距离做好，秦玉霞有些意外，眼神疑惑，以为两个人又闹了别扭，来找她评理，冲着王妮妮伸了伸手，示意她坐过来，笑道，

“妮妮，怎么了，是不是小南又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尽管和我说，看我给你出气。”

这大概是过去多年来，成百上千次重复过的话，每次也都伴随着王妮妮撒娇式的告状，还有路南的哭天喊地求饶而结束，

但这次不同，王妮妮非但没有如秦玉霞和路南预料中的告状，甚至都没有如秦玉霞期盼的坐过去，而是坐在原地低着头，小声道，

“没，南哥没欺负我，我们来是有事找霞姐说。”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和寻常时，甚至和来到秦玉霞家里时的明亮清脆，完全是两个人，两种面貌，就像是背负了沉重压力，被痛苦和纠结填满心房的憔悴少女一样。

秦玉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木木的，眼神如刀子一样的刺向路南，冷淡道，

“小南，妮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她的确有理由怀疑王妮妮情绪的变化是来源于路南，毕竟这丫头生活圈子并不广，除了关系平平的同学之外，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而能让她变成这幅模样的，除了路南，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路南现在也是担心之余，还心惊肉跳，毕竟没谁比他更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因为一时的冲动，用纸筒打了王妮妮的屁股，这也就算了，后来过于暧昧的气氛，让两人有点意乱情迷，险些接吻，直到被闫晶给打断，这才恢复正常。

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掩耳盗铃就能解决的，他很清楚和妮妮的关系已经十分危险，现在正处于警戒线范围内，随时可能脱缰，朝着一个谁都不可预知的方向策马狂奔。

对他来说，那尚且是一个难以忘怀的经历，而对于王妮妮这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他也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王妮妮的情绪低落，又是后悔又是自责，没有说话，默认下来，本来还想要大干一场，获个奖之类的高涨情绪也消失无踪。

秦玉霞见路南闷头不做声，眼神又是后悔又是自责，心中一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失望有，痛苦有，酸涩有，更多的还是担心，还有一点点空洞与迷茫。

接下来该怎么办？真要是发生了她不愿意看到的事，就算教训路南又怎么样，能解决问题吗？

他们两个人沉默了，反倒是王妮妮从之前那愧疚自责的情绪中暂时挣脱出来，一张粉嫩的小脸有点羞愧，不敢直视秦玉霞，连忙解释道，

“霞姐，你别误会，和南哥没关系，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就是觉得最近的我有些卑鄙，不像是我了，感觉很难受。”

她最亲近的人是父母，但有些话往往不会对父母说，却会悄悄的告诉秦玉霞和路南两个人。

就如同秦玉霞告白当晚，王妮妮羞涩的和路南说出她喜欢陆丰一样。

所以，尽管很不好受，尽管很羞愧，她还是勇敢的将自己的心事讲出来。

她知道，秦玉霞也好，路南也好，都会原谅她，更会帮助她。

就像很久之前，很多年前，一样。

她一直在依赖着他们啊，她也愿意一直这么依赖着。

路南和秦玉霞对视一眼，卑鄙，不像是自己，什么情况？

王妮妮毕竟说的有些晦涩难懂，两人不明所以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