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的这个下意识动作，其实也侧面反映出自己的心虚，不想要直接面对姚芳可能伤心，可能愤怒的表情，说话的口吻也是空前的软弱，带着点鼻音腔。

姚芳俏生生的站在路南的面前，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然而脸色依旧阴沉的吓人，狠狠的瞪着路南，字节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

“你是想说，和我分手吗？”

姚芳表现的出奇愤怒，咬牙切齿的姿态，恨不得将路南剥皮拆骨。

然而，往深处探寻，却没有多少伤心，这有些出乎路南的预料，连忙解释道，

“不，不是，我没想和你分手啊，芳芳你别瞎想，我就是想说，说……”

一个说字，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多遍，也没敢往下讲，属实是没那个脸。

路南是渣，也的确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也是个正常人，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会出现做错了还以为自己是对的这种莫名的情况，自然也就说不出口了。

姚芳则是忽然平静下来，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目光审视的看了眼路南，见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冷哼道，

“想说，你和王妮妮有一腿，所以想征求我的意见，对不对？”

事实上，姚芳很早之前已经有了这个预感还有心理准备。

毕竟当初她就曾为路南还有秦玉霞王妮妮过于亲昵的关系而打算放弃过，后来因缘巧合还有压制不住本心，才和路南走到一起。

而且就算她和路南成为男女朋友，路南和王妮妮的亲近关系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两个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有时候姚芳看着两个人都很心塞，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就是现实。

她有准备，得到路南，必然也要忍受一些东西，不然，她根本没必要一脚踩进这个陷阱。

也正因为如此，姚芳才如此笃定，路南结结巴巴，没脸说出口的事情，一定是和王妮妮有关。

开弓没有回头箭，路南刚开始的时候，内心深处犹豫彷徨更多一些，等到姚芳自己将窗户纸戳破，一块大石落地的同时，也更多一丝惆怅，点头道，

“是，其实不单单是妮妮，还有霞姐，我对她们都有感情，和你一样的感情。”

然而，还没等话说完，姚芳直接一巴掌就呼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力道之大，直接让路南半边白皙的脸颊红肿起来，五个指印十分鲜明。

路南整个人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脸上的麻木一时之间更多于疼痛，不过心里面却是舒爽不少，不知不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

不是说他有自虐倾向，喜欢被人打，而是良心的谴责在肉体遭受痛苦后，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姚芳没有任何收力的打了路南一巴掌，纯属冲动使然，等冲动过后，就是后悔，尤其是看着路南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个，更是痛恨之余，又有心疼。

若不是真爱，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恰恰是因为真爱路南，而且爱的深沉，所以格外的痛苦，难以接受。

良久，路南和姚芳两个人像是木桩一样杵在原地，没有说话。

偶尔也有路人经过这里，对于颜值超高的两人暗中关注，偶尔还指指点点，嘴碎的窃窃私语。

不过很快就离开了，实在是那种沉默的气氛太过难堪，让人难以忍受。

“为什么还有会玉霞，难道王妮妮一个人还不够吗？”

姚芳对王妮妮的存在早有预料，或者说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因此除了愤怒之外，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就像是某种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除了情绪上的宣泄，一切都很正常。

但秦玉霞不同，姚芳之所以如此失去理性，冲动的打了路南一巴掌，就是被路南和秦玉霞两个人的关系给惊住了。

当初她和路南之所以能顺利的走到一起，大概率是要归功于秦玉霞的，这一点不但路南清清楚楚，姚芳也是明明白白。

但现在，这个她最好的姐妹，最要好的朋友，竟然也背刺了她，给了她一刀，这就属实难以接受了。

就像是红娘给男女主牵线，红娘还是女主的好闺蜜，结果最后红娘背叛了女主，和男主在一起了，场外人看着都难受，更别说当事人了。

“额，不是，芳芳，你听我解释，其实不是霞姐和妮妮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贪心，我不满足。”

路南一看不好，姚芳恐怕是恨上秦玉霞还有王妮妮了，连忙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其实也不能说揽，因为本来就是他自己主动走到这一步的。

看着姚芳依旧目无表情的模样，气场上也是冷冷的，飒飒的，心里就是一激灵，继续道，

“芳芳，你也知道，我和霞姐还有妮妮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玩，认识很久了，感情很深。

她们也都很出色，所以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暗恋她们。”

听到这里的时候，姚芳其实是有刹那的波动的，不过很快掩饰下来。

这一点，作为生性敏感的女孩子，她是有察觉到的。

确切的说，从第一次跟着秦玉霞到路南家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

路南则没有注意到这些，也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将自己的感受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从自己对秦玉霞王妮妮的暗恋，到秦玉霞向陆丰表白，王妮妮晚上得知这件事对他哭诉，自己另外暗恋的一个女学霸班长被路人成功告白……

再从两个人认识，感情发生的突兀变化，更诚恳的说出当时在假期的后半段时间，他本来是想要壮着胆子追求秦玉霞的，但后来还是怯懦外加无法面对王妮妮，而最终选择了她。

当然，说这些的时候，路南没有傻了吧唧的说自己是别无选择，而是重新戴回眼镜，极为庄重，正式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追求姚芳，绝对不是退而求其次，更不是用她来代替某某人疗伤，而是他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了姚芳，这一点，表演是演不出来的，至少他没有这份演技，姚芳自己也应该能感受的出来。

再然后就是最近几天发生的变化，他内心越来越贪心，渴求，也对王妮妮还有秦玉霞两女展开攻势，无论是强势的，还是无赖的手段，统统告诉了姚芳。

两个人的情绪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些起伏不定，不过随着叙述的深入，感情的沉浸，气氛也逐渐回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