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鲜生心中自豪嘴上谦逊,咧嘴一笑,声音不低不高说:“那也没啥,才刚刚起步而已。估计厉害的在后面呢。老爷爷,您说是吧?”
老丫头儿也不知道什么是低调,论到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顺势而为地吹嘘道:“没错!这是最低水平!等到最高等级的时候,那才厉害……,到底多厉害,我都无法形容!”
黑丫儿拆台道:“因为你也不会!”
白丫儿就含蓄多了,不会让老头儿下不来台:“似乎小生儿哥会的,老丫头儿你就不会;当然额也许你是藏了一手,真人不露相,嘻嘻。”
老丫嗔怒道:“小花儿那是天才,万年不世出的那种!老夫不和那种比,比你们强就行了;再说,我努力一下,十年八载兴许也追上小花儿了……”
花鲜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一个毛孩子怎么压人家白发苍苍长辈一头,赶紧转移目标道:“我已经有了上下、日月,似乎将它们组合在一块混合进入我的紫云剑,就可以铸进我的新剑,就是不知道力道如何。老爷爷,这是必须你这大拿说了算,我们这些毛孩子不行!您觉得四枚神纹威力如何呢?”
老丫头儿趁机脱离窘境,略一沉吟,大喝一声:“狗蛇,神纹一级造字法第三式是什么?”
狗蛇脑袋一歪,张开狗嘴吐出一句话:“六书之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外形内容,相配而成。”
说得甚为流利,而且字正腔圆,不知道那狗东西下了多少功夫,才练成这个程度,单论这几句,考那种必须说标准普通话的播音员都没有问题。
话音未落,那狗蛇又腾空而起,升到一丈高,四爪乱挠,尾巴猛摇,两道细细的气流垂落下来。
狗蛇一个翻滚,落到地面,狗嘴裂开大笑:“哈哈哈,本狗蛇的本事大增,太令本狗高兴了!如果我的小狐狸还活着,一定往死里夸我……算了不说了。”
老丫头儿斥道:“蠢狗!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大家都别理它;小花儿,我给你露一手高招,你没有看到过的!”
花鲜生奇道:“那是什么,老爷爷?”
“这是一个神纹阵法,虽然是初级的,可是比单个神纹厉害许多!老基,做好准备,我让你动手你就给我开练!”
基路伯沉稳异常:“没问题!你来吧,我全接着。”
说罢,高大的身躯往下矮了一矮,站稳了脚步,举起了火剑。
老丫头儿吐气开声:“上覆下承,日曜月明,河奔江腾,威力无穷!咄!言出阵成!”
老丫头儿的六字神纹阵看似跟着他的阵诀一起出现,实际上落后了一截。
他的声音是让在场的几个人听的,但是神纹阵法却不听他的,他只能嘴里说出来剑阵的内容,实际的剑阵却是他手掐剑诀心中念念有词才做成的。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羡慕花鲜生的“言出法随”啊。
当老丫头儿说到一半的时候,花鲜生抛出那剑,然后与老丫头儿的神纹阵汇合,一起飞向基路伯的火剑,咄的一声,被火剑重重地拍落。
那只火鸦一如既往,二丈长的大嘴奋力一挑,那剑倒卷而回,撞到火剑,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
那剑矫若飞龙,箭矢一样回到花鲜生的手上。
这次颜色变成了黯红,身材又小了一圈。
花鲜生顺手一剑,砍向了水行骑士。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它一米粗细的胳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断掉,飞了出去!
一声惨叫,水行骑士一个倒栽葱跌落猛犸坐骑。
只见它胳膊上一道绿色的水流如同河堤决口,汹涌淌流。
同时,它的脑袋上也如同无数道小溪哗哗流下,那是它疼得流汗。
怪异的是,它的血和汗都是一个颜色,绿色。
难道这就是神纹一级第三式的功效,江河奔腾?而且特别对这个水行其实效力强大?
这样下去,尽管这个水行骑士的水多,也很快就会流干。
基路伯不想让它死,有些事情还要审问清楚,当下二话不说,一剑拍了过去。
一阵滋滋乱响,一股股浓烟冒起,火剑的高温顿时将它断臂的伤口烧焦结痂,止住了流血。
众人一看那剑如此锋利,全都大喜!
复仇纵横从此有了高效的破防武器,哪怕再遇到五行骑士那样的敌军,也能轻易攻破防线。
基路伯道:“铸剑大功告成,我也算对小花儿尽了一番心意,现在你们自己决定剑名吧。”
黑丫儿说:“我不是说了,叫‘鲜火剑’,直接!”
白丫儿说:“不成!叫‘生赤峰’,文雅。”
花鲜生嘘了一声:“别吵,容我观摩一番。”
随后把剑举得搞过头顶,快速一看,说道:“有了!”
接着对基路伯和老丫头儿说:“这把神纹铸剑,从此以后命名为‘流明’;其中流,就是江河的意思,你们不是看到刚才斩掉那个水行骑士的胳膊,是不是如同江河奔腾一般?至于那个‘明’字,就更直接了,神纹不是有日月二字吗?我斩那个骑士如同日月光明照亮黑暗,瞬间就让它如同冰雪消融。”
基路伯就是一个大老粗,听罢连声怪叫:“好!太好了!好极了!就是要杀光那些坏蛋还有怪物!”
老丫头儿习惯地捻须而笑,尽管依然光下巴:“嗯,有文化,不愧我神纹大师的高徒。”
黑丫儿却跳出来找毛病:“江河日月都有了,上下呢?难道你没有铸进去?”
花鲜生也学着老丫头儿捻须一笑,他就更没有了,倒像小孩子抹口水,说道:“黑丫儿不错!考虑周到,观察入微!上下在这里!”
说着,两手一掰,那流明剑一分为二,一手一柄,摆出上下,正是上覆下承阵势!
原来这剑现在变成了雌雄鸳鸯剑!
火鸦呱呱大叫:“太棒了!太棒了!不但有孙子,重孙子也有了!”
花鲜生道:“这鸳鸯剑的秘密不要给我泄露出去,关键时刻我还要仗着它坑人呢。”
黑丫儿和狗蛇嘿嘿笑了起来。
白丫儿则说:“我们还是以光明之大为主!而且在场的人有一个恐怕靠不住。”
刚说完,那个水行骑士头一歪,晕倒在地,无声无息的,让人觉得它此前就晕了。
黑丫儿最恨这种,大叫一声:“谁敢,我马上毙了他!我黑丫儿眼里绝对不揉沙子。”
火鸦呱呱叫着说:“还有谁,就是那个水行绿家伙呗。”
花鲜生把刚才收刀入鞘的鸳鸯流明剑又抽了出来,指向水行:“这好办!我再试验一番,砍碎了它的脑袋,看它还能不能泄密!最好保密人就是死人了。”
说完也不等别人的意见,踏踏踏迈步走了过去。
花鲜生这个举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外。
即使是火鸦,它明知那个绿家伙是麻烦篓子,可是并没有想根除它。
因为在它看来,宇宙间的生物,没有几个是靠得住的,都有可能关键时刻背后捅你一刀子。
可是这种威胁存在是存在,万不能为了减少威胁,将它们全都干掉。
那样的话,估计宇宙就没有生物存在了,不管是异种生物还是正常生物,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正常生物就不害人,也许他们的威胁更大。
他这样想,是因为它不理解人。
人的报复心就强大得多了。
甚至到了为了防护自己,先下手为强的地步,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比如今天,花鲜生就是防止那个水行骑士泄露他鸳鸯流明剑的秘密,现在就先杀了它。
这也是他跟师父百里骝学来的,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们特别小心,不要错杀无辜,但是也绝不会为了避免错杀无辜,就会停止杀人。
白丫儿担心地嘟囔了一句:“小生儿哥不会杀了那个骑士吧?虽然它比较讨厌。”
黑丫儿说:“什么比较讨厌,是特别讨厌!不过,没有必要杀死。”
火鸦呱呱两声:“不杀!不杀!”
老丫头儿正要说话,花鲜生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嘴!忘了我是总枢了?我说了算!这个绿家伙必须杀死,我要对复仇纵横负责,它就是今后最大的威胁,所以,听我一言而决!”
说罢,几步走到水行骑士面前,高高举起流明剑,当头劈下!
生气关头,那个绿家伙凄厉地惨叫一声:“饶命!”
同时使出救命绝招,全身忽然化成一滩水,平铺在地面,最高处也不过一公分。
它这手绝活叫作水银泻地,一旦有危险,就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秒钟之内将庞大的身躯变得纸片一样薄,最要紧的东西还能如同水银一样,泄入地下。
花鲜生一剑没有杀到水行骑士,就待矮下身来,追踪到地下,基路伯和老丫头儿齐声喊道:“慢着!”
“怎么?你们也要拦阻我总枢的行动?”
花鲜生面色严峻地问道。
基路伯道:“你先不要杀它,我有事要问。问完以后,你再杀它不迟。”
老丫头儿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不清楚;也许下一步我们就要攻击它们的老巢,留下它然后严加控制,也许会有用!废物利用嘛。”
花鲜生顿时醒悟。
这家伙如此怕死,控制起来应该不难。
即使不好控制,实验过后,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杀。
于是,花鲜生收起流明剑,对水行骑士说:“起来吧,暂时饶你不死,看你是不是老实配合;但凡有一字欺哄,我立刻将你砍成肉泥烂酱。”
那水行骑士也真是神奇,一听花鲜生如此说,立刻如同打足了气的皮球,跳了起来,又给花鲜生跪下,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主人不杀之恩!我一定老老实实听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让主人满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去,回答基路伯的问题。”
花鲜生很反感水行骑士这种卑躬屈膝,将它赶走。
他即使收奴仆也不要这样的软骨头,太丢份。
基路伯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来干什么?你来的地方什么情况?”
本来花鲜生不想听它们的审问,可是一听这问题,就停了下来。
他的复仇纵横正好需要这样的情报。
“我是从水星来的,打这里有两个任务,第一是帮助该隐攻打一点原,第二是捉人带回去,该隐也答应帮忙,甚至送给我们一百人;我们那里的人都和我一样,需要捉到地表上的人利用它们装扮成人的样子,才能下来执行地表上的任务。”
老丫头儿问道:“那你们本来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水行骑士尴尬地说:“就不是人的样子。”
老丫头儿怒道:“到底什么样子?”
水行骑士无奈道:“反正不是人的样子,所以我们必须捉到人带回去用他们装扮我们成为人的样子。”
基路伯怒道:“那你再给我变回去!换你们原来的样子让我看看。”
水行骑士道:“换不回去!我们都是一锤子买卖,换回去的话必须死。”
花鲜生制止了大家的询问,问水行骑士:“你这个样子可以回到水星,到了那里,配合我们,给我们带路,帮我们干事,包括杀死你的水星同类,最后占领水星,你愿意不愿意?”
水行回答得很痛快:“这个没有问题!只要我能活着,主人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干的,我就全力以赴去干。”
于是,花鲜生安排它名字叫水行,现在归它独有,以后再有更多水行俘虏,他就定位为水行一号,答应它如果干得好,不但不杀它,等占领水星以后,还可以赏它一个大官当当。
水行全都答应了,一点儿折扣都没打。
即使如此,花鲜生还是不信任水行。
他从机车里翻箱倒柜找到一个东西,立即给水行带上了。
那个东西就是麦轲制造的“思想禁锢器”。
它的功能是监督佩戴者的思想动态,只要有任何程度的反叛,它就会察觉,立即就会自动惩罚当事人。
它的惩罚,不是身体上受苦,而是在灵魂深处,无处逃避。
当事人所受的折磨,比地狱还痛苦。
经过这样的惩罚以后,他再也不敢出现反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