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毓良还是很稳重,对花鲜生的气愤填膺话语,觉得这孩子急躁了,需要泼些冷水,让他平静下来,报仇不在短时间,那么大的仇也不能在憋一口气的时间内完成。
于是对花鲜生说:“小花儿你先别着急,报仇的事情当然非常重要,时间也很紧迫,但是我们需要准备好,否则很可能事与愿违,旧仇未报又添新恨!那就不好了。
“我也看到这个水行了,别的不说,它那个身形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的人,据我看,绝大部分人不是它的对手,如果水行上生物都和它一样,我们贸然攻进去,还不时送死?
“老夫可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怕死,怕死的话也不参加你师父搞的这个探险队了,那个时候谁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准备丢一个两个的?
“哦,只有一个可以丢,那就更宝贵了,是吧?大家的数学都比我好,我嘛,只是语文比你们都好一下而已,毕竟孔孟之道这个文化主流,我是当代魁首。
“对了,关于你师父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直在找答案,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畅通的联络最近突然完全断绝了,以至于我们有些闭耳塞听。
“你们来了正好,先给大家说说发生了什么,然后再论其它,好不好?”
孔毓良看来也是推搪高手,转了一圈,倒了几脚,又把球踢了回来。
这个球,花鲜生必须接过来,接着踢:“我师父他们全都死了……对了,是死活不知,被万星盟突然袭击,无论是他们的一百单八将,还是五万探险队员,全都不见了。
“除了我一个漏网之鱼,当然我不是探险队的正式队员,只是我师父的一个挂名徒弟而已,当然还有你们这里的漏网之鱼……哇,我太苦了,我不得不哭……哇哇哇……”
花鲜生一哭,黑丫儿白丫儿同病相怜,也跟着咧嘴哭起来。
那个狗蛇虽然不想哭,可是看着这几个大人物都哭,不好意思置身事外,也跟着揉起了眼睛。
老丫头儿咳嗽了一声:“我是老丫,官司复仇联盟的智枢一职,负责这个组织所有人的方向性决策,保证他们干的事情全都是花小钱赚大便宜!对这个事情老夫也有所了解,既然总枢大人小花儿情难自己泣不成声,老夫就来给大家介绍一番,你看可以吗?小花儿总枢?”
花鲜生依然是哽咽难言哼哼唧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恩准。
每次想起这事都是万分悲痛,想起师父的各种好,更别说让他重述一遍了,老丫头儿代劳最好。
而且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亲身经历一些具体片段,谁干的好事还是听老丫说的。
让别人说,即使是花鲜生自己,也不如老丫说的有权威。
老丫呢,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是却做到了旁观者清。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恰好路过,正好看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不过,他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干预。
凭他的能力,他不能彻底制止,但是全力以赴,救出七八个人,甚至九十个人,还是可能的。
虽然大定主要观牌不语更不动手,到了最后还是出手了。
他助了花鲜生一臂之力,打开无名山的进口,让他飞进去以后,再把进口隐藏起来。
否则,他一个人撞在山体上,明晃晃的往那里一摆,逃不过那些万星盟杀手的追杀。
还有,如果入口不封死隐藏起来,那些杀手肯定追踪进入,将他捉走。
它们从几亿公里外的万星特意来捉人,就那么一个无名谷,岂能拦阻了它们的意志。
可是它们再厉害,面对一无所有的荒山,也是一筹莫展。
它们当然不甘心,轮番攻击那无名山的四面八方,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可是除了将山头削得矮小一些,什么收获也没有。
估计即使对这个小孩子再看重,也不是势在必得,时间不长,它们就都撤走了。
老丫说到这里,呵呵一笑,看着花鲜生说:“不管怎么说,小花儿的命是我救的,这个救命之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也不要他报答,当我的徒弟没有问题吧?我也没有大指望,只是把我神纹技法传给他,他稍微有那么一点儿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就心满意足了,呵呵,小花儿不错,堪称乖徒儿,有点超出我的期望呢。”
说着,得意地捻须一笑,当然一如既往,啥也没捻着。
黑丫儿一如既往怼上去:“得了吧老丫头儿,小鲜儿哥比你厉害多了,他都青得发黑了,何止是蓝?比如他的言出法随……”
白丫儿心多,心道,小生儿哥的秘密不能泄露,打断黑丫儿道:“老丫头儿你怎么跑题了?不是让你说那些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恁么大了,还不着调。”
老丫头儿对花鲜生这个贤徒实在太满意了,挨了黑白二丫双打,只是脸红了一下说:“好!怪我,老夫不是你们黒枢白枢俩丫头的对手,我马上这就言归正传!根据我的远见卓识的观察和分析,那些围攻探险队也就是小花儿他师父的人,全都来自万星盟的各个星球!为什么如此说呢?我有一个坚不可摧的证据。”
闻人异馨对证据这东西最敏感,因为她的新闻专业对证据看得十分重要,一件事情有证据和没有证据,重要性截然不同,其实证据就是新闻的真实性。
“快,老爷爷您有什么证据,我看看!对了我可以花钱买,您要多少钱都行!”
因为这个证据太重要,搞得平常对于购买新闻锱铢必较的她,都口不择言了。
“呵呵,口头证据我有,给你没有问题,不要钱;实物证据我没有,也给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我的口头证据,也是无价之宝,我愿意给你的话你可以得到,不愿意给你的话,你话多少钱都得不到。”
咦,这不是高级首长的口吻吗?
“您老是哪位大佬当面,可以让小女子知道吗?”
闻人异馨赶紧不耻下问。
可是老丫头儿显然不高兴了:“无可奉告。”
老头儿平时看着人畜无害,可是他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不小,想不理谁就不理谁。
他不客气地回绝了闻人异馨,接着就描述他眼见为实的证据:“我那些无比确凿的证据就是,我整整观察了一万座星球上的凶恶杀手,没有一个人像人!”
正在那里坐着听大家说话的华升,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不是人?难道都是异种生物?”
老丫头儿说:“没错!都是异种生物!你们不是说过那些狼人吗?起码它们还是狼头人身,我看到万星盟的那些异种生物,只有很少的一点儿人的踪影,可以看出它们是取了人的部件移植到它们身上,但是似乎很不成功的样子,不是我老人家火眼金睛,两眼不揉沙子,还真的看不出来它们有人的样子!”
华升最恨异种生物,听了这话再也坐不住,对着花鲜生嚷嚷:“花鲜生!我和你师父百里良骝的关系可好了,比那种铁杆朋友还铁,简直好的就如同狐朋狗党一般!所以我降低身份,要求参加你的复仇纵横,我一定要将他们全部解剖,彻底搞清楚它们异种生物的构造,也不用了,每样异种生物解剖一个就够,这个一定没得商量。”
百媚先给花鲜生一个百媚一笑,说道:“我也去,升哥哥去哪里,我肯定也在哪里,一万个解剖手术,没有我在旁递刀子,升哥哥飞刀再多,也不够用。”
花鲜生不懂声色,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华升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别人都不去,你也要去,就凭你的飞刀,报仇哪能缺你。
飞刀唰唰飞,笑砍敌人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惬意。
远处你飞刀,近处我拔剑,给敌人布置了一套天罗地网。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口中却装出勉强的样子,问道:“华叔叔除了能耍耍刀子,还有什么本事吗?我那里不养闲人。”
这话一出口,把华升气够呛。
但是礼下于人,自己特别想去万星,解剖那里的异种生物,陪着笑脸说:“贤侄你有所不知,我华家的医术世代相传,从我祖爷爷华佗那里就非常厉害,三国的华佗刮骨疗毒,手中一把青龙偃月刀,愣是把吕布给砍死了……”
饱读诗书的白丫儿逗得咭咭直笑:“哎呀!华叔叔你的故事真好听,说的比那个罗贯中老头儿写得还好,华佗爷爷的武功都天下第一了,他骑了一匹赤兔马跑得比狗还快,是吧?”
华升见到有人帮腔不禁大喜,一高兴也不顾检验真假,赞扬道:“小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见多识广,连我祖爷那样不喜欢出人头地的老古董你都知道,真是我小花儿贤侄的良匹。”
白丫儿虽然读书不多,良匹二字意思还是勉强知道,啥时间闹了个大红脸,一缩头不敢吱声了。
黑丫儿也知道良匹是什么意思,不服气心道,为什么是白丫儿不是我黑丫儿?
顿时对那个有眼无珠的叔叔有了意见,就想唆使狗蛇去咬他几口。
可是一看那一边走动一边说话还一边耍飞刀的劲儿头,觉得不是那么好惹,还是算了吧。
不过,心里却对他产生了严重的不满,有朝一日,哼,别撞到我黒枢的手上。
惹了祸的华升还不知道,继续自我介绍,说:“我祖师爷创造的五禽戏武功功法,那叫一个厉害,不管是人还是狗,过来一个灭一个!不是说万星盟都是异种生物吗?你们都学会了五禽戏,不能说克敌制胜,自保绰绰有余。”
老丫听到五禽戏,灵机一动:“这岂不是我神纹大成的一个候选方案?”
于是发表意见:“总枢小花儿,从我智枢角度看,可以吸收这个耍刀的家伙加入我们,作我们的保健医生以外,还可以加强对敌人的研究。”
花鲜生道:“既然智枢能看到他的一技之长,我们可以收下他,但是我还有一道考题,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华升雀跃地说:“什么题?我华升最不怕考试,一般一百分的题我都能答出一百二十分。”
花鲜生说:“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这里就是罗陀斯,你就在这里跳吧!我的问题是:根据你的解剖研究,那些异种生物到底和人有何不同?这个问题答得好,你就去,答得不好,对不起,你去不成,复仇纵横不养闲人。”
“嘿!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不由对贤侄你刮目相看,这个问题一般大人也问不出来!人和异种生物的不同之处不算太多,但是每一处都至关紧要,能把人区分出来,他就是人,而异种生物,就不是人!”
花鲜生说:“那就请华叔叔你一项一项地说,各位已经确定或者有意向想去攻打万星盟的诸位也要注意听,到时候免得错把异种生物当成人,你吃了大亏,后悔就晚了。”
“好,第一项,这是最直观,有是最关键的一项,就是人顶天立地!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除了小孩子和老人不能行动,都是可以九十度站立和行走,形成一条直线,头顶朝天,脚踩大地,长时间保持直立,不动的时候,行走的时候,都是这样一种姿势。”
说到这里华升稍微喘了一口气。
众人都在吸收这样的观测结果,和自己对比,发觉果然如此。
这里也没有小孩子和老头老太太,即使年龄超大的保罗三世都腰杆挺直。
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呀,难道那些异种生物就不行?
就听华升继续说:“比较而言,那些异种生物,哪怕是猴子猩猩一类,比如人头猴、人腰猩,都只能直立八十五度左右,它们硬撑的话,也可以一时达到九十度,但是也就能坚持十几分钟,又习惯地恢复八十五度自然状态,这些从外观上可以看出来。”
“还有什么标志?”
老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