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是游戏的局限性,现在看来,这是面子和规矩的制约。
两个如同泼妇一般把对方的错处都数落了个遍,然后又重复数落了两次之后的贵族真的有些累了。
被侍者扶着回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并最后放狠话,同时约定明天下午开打。
除了国与国的战争之外,彼此哪怕恨的牙都咬出血了,这所谓的规矩都必须得遵守。
于是他们晚上就在这群敌环视的情况下开始安营扎寨,真就没人来偷袭,而且在这个所谓即将发生大战的战场周围那真的是人声鼎沸。
不仅仅是被他们从男爵领带来的那些商人,佣兵,大篷车,奴隶商人,赏金猎人……
现在还有子爵领这边的投机份子在,而且两帮人很容易就混淆在了一起,生生在这里整出来一个小型集市。
而两方的士兵,显然已经腻了自己这边的大篷车,不用交流的互换娱乐场所,可谓是根本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哪怕明天他们可能就要彼此殊死搏斗,但只要互相之间并没有死仇,在这“集市”上相遇,都还算克制。
毕竟无论雇佣加入的那些佣兵和商队护卫,还是本身贵族带出来的士兵,甚至是骑士,说到底都是打工人。
既不能决定这场战争是否该发生,也决定不了战争的走向。他们就像是一场真人博弈的棋盘上,必将奋力厮杀的棋子一般。
棋子自然有棋子的态度。
一夜之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偷袭,让厄迩冈斯的小队伍的戒备都白费了。
攻城器械还在制造过程中,但那战场的氛围越发的浓郁了!
亚当森跑回来对厄迩冈斯说了个新鲜的,“城南的那一片麦子地周围围了好多人,好像都是来看热闹的,有卖吃食的,还有卖日用品的,像赶集一样,可热闹了!”
厄迩冈斯已经尽量设想这贵族私战能扯淡到什么地步,但是确实没想到能扯淡到这种地步。
一直到用过午饭,厄迩冈斯没出过营帐,耳边除了建筑攻城器械的声音,就是剩下一种乱哄哄的声音。
那是远处的人声,真可谓鼎沸。
有道是人一满万无边无沿,这人一多之后,如果你说你的、他说他的不经控制,那么这个声音就会变成巨大的噪音。
厄迩冈斯在男爵的号召下,带领自己手下的十二个骑士,连同十七个宫廷骑士,六个实封爵士一起踏上了战场。
直到这时他才闹明白,那些声势浩大的附庸战场的人,在这种有一定阶级才能参与的赛事之中是没资格上场的。
男爵为所有的马匹和骑士统一提供了罩甲号衣,人红马黑,倒也符合特瓦林家族的传统色。
对方派出的也是相应数量的骑士,以米黄和嫩芽绿为人马的颜色,于是在冗长的发言之后,两伙骑士开始了第一次对冲。
亚当森在冲锋之前对于眼前这看似表演赛的情况还有些闹不明白。他问老拉玛依,“爵士,一会儿真打起来,需要控制撅他们的力度吗?”
但是真打起来之后,可能是因为亚当森硕大的身材,有三根骑枪扎向他的身体。
三匹马的巨大冲击力生生的将亚当森掀下了马,他好悬没被互相冲击的马队踩死。
这一场对冲,特瓦林家族十七名宫廷骑士六人下马,实封贵族也有两人落马,敌方的战损就是特瓦林家族剩下的11+5+12共28人下马。
这一场看似儿戏的有众人围观的对决,就是在最荒诞的情况下打最凶狠的仗。
厄迩冈斯冲在亚当森身侧的位置,他是亲眼看见亚当森的全身板甲上被楔了金属头的骑枪怼了三个大坑,换成一般人非肋骨骨折,拆损内脏不可。
而他手中的重型骑枪同样也毫不客气的把对面一个不认识的骑士,扎下了马!
当他把那个骑士顶飞出去之后就发现眼前已经没人了。
仅一个交手,地上就躺了一堆人,一大群侍从上前辨认出哪个是自家的骑士,七手八脚的拉出战场。
等缓缓的转过马头,查点一下还骑在马上的人,特瓦林家占了上风。
于是换骑枪,第二次对冲。
被他带来的那3个年轻骑士加8个老兵油子都尽量将他保护起来,可是在耳边不断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中,厄迩冈斯还是得自己直面那冲向自己的骑枪。
他尽力偏转身体让这根长矛击中了自己的右肩,左腋下夹着的枪狠狠地杵在了对方的脖颈。
嘎巴一声,很脆啊,很脆,比吃妙脆角还要脆的一声骨折响,系统又收集到了一条灵魂。
这一场过去,八个老兵油子毫发无伤,厄迩冈斯和他亲自招揽的城门三杰人人带伤,但都没落马。
仅剩的实封爵士和宫廷骑士都团结在他们这个梯队的后边,没人受大伤,但也基本没建功。
单从数量上来看还是他们占了优势。
于是第三次对冲,战场上依旧传出沉闷的撞击、落地和清脆的骨折声。
事不过三,两方对冲满三次,这场战斗就算结束。
远道而来的特瓦林获得了荣誉,随军的牧师为那些受了重伤的人治疗,这让厄迩冈斯也看到了那所谓的“圣光”药粉的威力。
真的是撒出一种药粉,当药粉落在身体上的时候就会发光,在这光热之中伤口便已经愈合了。
而他带来的金手指系统也给出提示,又发现了一种新的能源。
显然指的就是取材自魔兽的这种能催发人体自愈能力的药粉的能量。
这一份药粉居然能抵得上一百人一周的信仰提供的力量,这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但是至少要比纯靠信仰提供来的强的多了。
厄迩冈斯正在琢磨让拉姆斯·波顿牧师去给他搞一些,男爵召唤他了。
“在今天的战斗中,一名荣耀的爵士死去,很不幸,他是被你一枪戳死的。”
在这个棚子前的几个人表情都有些肃穆,这让他有点拿不准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在官方的立场上应该是被谴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