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能成长到今天，这么点时间就冷静下来了。”

李树看向一边露出和阿星一样讨好笑容的功夫世界天道，更是一脸满意。

“过去也有很多被我分裂出来的我，他们的起点都和你一样，一样的记忆背景，一样的一步登天。比如一到一拳世界，就继承了埼玉的肉身，是一拳李果；比如一到异世界一个魔法就能秒人，是一击魔法李果；”

“但他们很快都陷入了自满，然后他们的日常要么是不断地装逼，要么就是非要当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都看腻味了。”

“只有你，一步登天成为圣人，还能沉下心来补足心境。”

“并且，依然想要回去我为你构造的记忆中的家。”

“然后，你发现了世界之外有世界，中千世界不是顶点。”

“后来，你又发现系统一直在监察你，并获得你获得能量的部分能量，然后你将系统斩出。”

“并且，开始谋划面对我的可怕可能，所需要的更一步实力”

“而如今，明明你没有准备好和我面对面的，你所预期的实力，却只是震惊了这么短时间，就能平静面对我。”

说到这，李树双手鼓掌：“你不错，真的很不错。”

李果轻轻一笑。

这一笑不是不屑，而是不在意。

倒不是不在意李树，只是不在意李树的赞美。

比起李树而言，他存在的时间或许很短，但好歹也是一亿岁，根本就是一个文明了。

一个文明，面对自己的造物主，该有个什么态度？

造物主对自己的造物，又会是个什么态度？

祂是李果世界的天道，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造物主对自己的造物什么态度，祂有亲身体验，纵使因为层次差距有些细微的差别，但总的态度祂还是知道的。

何况，无非就是生存与毁灭。

一亿年，足够李果从一个力量暴发户，成为一个真实的求道者。

而这段时间祂分出的分身，有些进度快的，已经夺取了那个世界，过了一段生老病的人生。

一个分身，就是一段红尘历练，祂分出无数分身，等于短时间内又历经了无数红尘历练。

祂已经是个合格的求道者。

何谓合格的求道者？

朝闻道夕死可矣。

泰山崩而道心不动。

这样的心境，明白恐惧是无用于应事的，那冷静应对不就是很正常的反应吗？

接受不了自己是分身？

这是很基本很低级的修行中，说起来无非就是“在意我执”、“无法确认哪个才是真实的我”的问题，李果早已跨过。

分身又如何？

都叫李果又如何？

祂李果就是祂李果，独一无二。

或许，他能够进入更高境界后，还能如祂曾经设想的那样，收束其他世界所有的李果，在更多的事实上也变成独一无二，但这也不影响祂独一无二。

你可以说祂偏执，但这也让祂面对自己是李树分裂出来的事实，心中并无太大波澜，更让祂区分于其他活了更久的行星、天道，成为一个有想法的独立生命。

“说起来，其他的我呢？或者更准确的说，其他的你的分身呢？”

李果悠哉问出，毫不在意自己也是其中一具分身。

李树眉毛一挑，对李果超然的态度再度意外了一下，随即挠了挠下巴：“我分出的我蛮多的，你叫我一时说，我还说不上来，让我想想。”

李果做了个请的动作。

下一刻，李树就有了答案，祂笑道：“分出的分身太多了，我就不一一说了。分出那么多分身中，你是令我最满意的，不过也有其他让我觉得有趣的，我就留下了，任他们自生自灭。”

“无趣的嘛，当然就被我亲手毁灭了。”

李果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兔死狐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谁叫他们顶着和我一样的脸，一个名字，他们也是我。”

李树双手摊开，一脸没办法的模样。

李果接过话语气平静的好像不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就好像，别人冒名顶替我，若是顶替的好也就算了，若是顶替的不合我意，在我看来就是污我名声，是吧？”

李树忍不住又鼓起掌来，然后伸出手指对李果肯定的狂指：“你说你，要不怎么是我最满意的呢？真懂我的意思啊！”

李果又是微微一笑。

祂的话里半点嘲讽意思没有，而是在祂看来确实如此。

只是祂和为人时看过的小说中，那些同样有着和祂一样想法伪神的最大不同，是祂有这个想法，也有所觉悟——

当祂也是别人的分身时，因别人不满，被毁灭而毫无怨恨的觉悟。

“请制定游戏规则吧。”李果再次说道。

李树嘿嘿一笑：“我说，你就这么不在意，你所渴望的大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中千世界以上的大千世界的天道，又是什么样的？这不消说你不想个欲望无限的人，也不像个道在眼前的求道者啊！”

李树这话说出来，李果微露笑意，王母和功夫世界天道也露出了好奇神色，只是克制着没开口。

“反正游戏不急，再说了，大不了把功夫世界停滞了，我跟你聊完这些，我们再开始游戏。”

李树似乎颇有卖弄的想法，如此提议道，说着还看向了功夫世界的天道。

功夫世界天道哪里敢反对，再说祂确实也很好奇，中千世界以上的大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是祂连忙接话道：“是的是的！我这就把功夫世界停了。”

祂话音落下，整个功夫世界，除了李果王母分身，所有事物便停止，整个世界变作了一片黑色。

李果王母的分身倒是不以为意。

“看来他们要聊些东西。”

“那我们也歇歇吧。”

“歇。”

……

李果见此便开口道：“好奇当然好奇，但形势在你那边，你想说我才能知道，你不想说我没法知道。”

李树大笑：“那就是想听了？你这么好奇我就说给你听听。”

然后他眼珠子一转：“其实本来我是打算在游戏结束后才告诉你的，但你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倒是迫不及待要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