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南和李山竹聚会后,回到家中,休息了一天,才从醉酒中恢复过来,这还他控制喝酒量的结果。
江成南感叹这身体真是老了,运功都化不去多少酒气。
他盘坐在专门打造的练功房,运转法力调息平稳后,就思虑这周富贵的事。
他不来,自己也不能去,那就请吧。
自己总不能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他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其实上还不是因为老了,老的没有未来,老的自己都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了人,为了身后事要放下身段。
江成南感慨一番,盘算这事还要通知一下李山竹,不带着他,这事情会很别扭的。
别看李山竹在聚会上各种编排周富贵,好像那小子没有郭仲武支撑就是一个废物。
可他不会不同意的。
这一点江成南看的很清楚。
一个学徒期结束两年后,才通过灵植夫的人,那小子对李山竹的用处大着呢!他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果然派人去通知这李山竹,是同意请那小子来的。
派谁去下请柬?
自然是自己的长孙。
儿子已经老了,不知道会不会走在自己的前面,也就派长孙才可以。
算是不失礼。
…………
堆肥场,周富贵每天都会去看一遍,看过了再去灵谷田。
今天在田边施法,一口气不停歇的把三个法术都给这两亩灵谷田施展完。
近半年虽然六腑脉进展不大,可周富贵的法力却还是增加不少,或者说更加精纯了。
练化气诀之后,虽然不易开六腑,可周富贵感觉随着修炼日久,精气对五脏的梳理功效明显强大起来。
精纯的法力,在使用法术时,可以产生更大的功效。
在种植灵谷上,体现的就是一个法术的释放面积。
丹田未扩大,可里面的法力却已经浓缩了。
周富贵施展完法术,看着跪在地头的一个华服中年。
这个人在周富贵施法时来的,来了就跪在那里,周富贵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富贵收了法术,走过去要问问什么事,那人见周富贵走来,立马磕头见礼。
“侄儿孟和村江喜,拜见仙师。”
这么大的礼,这是怎么了?记得只有家里死了长辈,才会这么跪拜。
“什么事?起来再说。”说着周富贵去搀扶,他可习惯有人跪他。
那汉子也不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道:“家祖江成南,请仙师有瑕光临鄙府,到时李叔祖也会驾临。”
这是请自己去孟和村,见那两位师叔伯呀!不是死人了,吓自己一跳。
自己一来这里就忙上了,都把这事给忘了。也是内心里从来没有把与他们交往放到心上吧!
毕竟都是一些混吃等死之辈,空有一个长辈的身份,对自己没有半点恩惠。
周富贵看了看自己的手,施法前就简单的洗了洗,看看没有泥土,就接过锦盒
打开这描金盒子,里面铺着锦缎,上面放着一封书信。
打开书信,就一页纸,七八行文字,这里面的意思,也就是要请周富贵去孟和村江家做客。
这里无非是写的委婉一点。
想了一下自己近期的工作安排,空闲时间还真不多,“那就五日后,我就去孟和村拜见师叔伯。”
“小的记下,到时鄙人全家恭候仙师驾临。”
说着这中年人又是一拜,这才从地上起来,后推七小步,才转身离开。
这人的规矩有些恁太了。
聂潮哥家的三个人还傻愣的站在一边,周富贵可从来没有叫他们跪下磕头。
你们可不用怕。
礼节要守,可折腾人玩的礼,周富贵可不想要。
没事给自己跪拜,自己可不要这样的礼节。
周富贵站在田边望着江喜走出田地沟垄,就上了一个肩御。
两个壮汉抬着他咿呀咿呀的走远了。
………
周富贵不理解他,可江喜也不明白周富贵。
江喜见到最多的仙师就是他的爷爷江成南。
江成南施法前都要戒斋,经过沐浴熏香静思后,才会身着法衣(假的),乘坐肩御会叫人抬着去地头。
农夫们在地头跪迎,田间路都由布锦铺就。
施法前要在金盆中净手,这才可以在大阳伞下施法。
施法后还是要净手,接着就转身被抬走。
下地?
这也叫下地?
在江喜的记忆里,祖父的双脚就从来没有下过地。
看看这个小仙师,布衫短裤(周富贵老是长个头,裤子又变短了),双脚都是泥巴,一看就是下过田地的。
双手就是洗过,可指甲中还有着黑泥。
可就他这个样子,施法却比祖父快的多。
以这个阶段的灵谷来说,要用什么法术,他都知道。
毕竟他从小跟着祖父下田这么多次了,闭着眼睛他都能说出要用的法术。
两亩地,就看他几乎挥挥手,就完成了。
没有罡步,没有手印,没有那神秘的法诀。
看样子也一定没有戒斋沐浴熏香静思。
可法术他施展了,还成功的施展了。
这个你相信?
他那里有一点施法的样子。
可他就是仙师,辈分还是自己的父辈。
这个你相信?
江喜从小看到如此神圣的施展法术的仪式,现在却被周富贵一付农夫的妆扮给彻底颠覆了。
如何构建他可怜的人生,周富贵管不到。
他还要去李木匠家,看看筒车打造的进度。
他已经把轴承的尺寸写信给智师兄,又得麻烦他了。
等着轴承到了,筒车也就打造好了。
可筒车的基座问题,还是一直困扰这周富贵。
李木匠可以打造出筒车,也可以把筒车立在平地上,可要把它立到水里去,他也没有办法。
“仙师,我知道有一个他可能有办法。”
“什么人?”
“这个人脾气有些怪,不好请。”
“怪?怎么怪法。”
“他好酒,没有好酒请不动他。”
“好酒我这有,灵酒都有,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
“灵酒这应该用不到。”李老汉还真怕仙师给他灵酒。
“只要有本事,喝点不算什么事。”
“仙师,我听说他曾经在仙宗的外门供职,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回到家乡。”
“他是修士?”
“不是,就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
“那我可以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