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桑柏两口子并没有让嫂子婶子们帮着把其它的果子给收了,一是怕麻烦别人,二就是这活对于他们来说还有用。不光对两口子,对村里所有人家都有用。
有啥用啊?
自然是教育家里的孩子,还有给他们创造一个挣钱的活儿,虽然民宿的食堂也能给包括桑诩几个孩子在内的挣零花钱的职位,不过这种一起出动,提升孩子之间疑聚力的好事,怎么能让给别人干了呢。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在早餐的饭桌上,桑柏和孩子们就马上要开始的摘果子工作展开了多方会谈。
与会的有桑柏,桑柏的三个儿子们,还有桑柏的妻子,以及还未能玩成爸爸发音的桑小四同学。
“爸,您给的价也太价了,两年前是这个价现在还是这个价,我们要求加钱”桑嘉头一个反抗。
桑柏道:“你们还好意思问我加钱?你们看看你们还不如秋收干活高效呢,唯一比你们慢的,就今年这个形式上来说嚎,也就你们的妹妹小四儿,还有院子里的铁蛋比你们慢了”。
“爸爸,您这就是侮辱我们了!”桑彧说道。
桑柏则是梗着脖子道:“侮辱你们又怎么样?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好吧,我们接受!但是依旧不接受你的价格,我们要求涨钱,一颗树从三块涨么四块,要不然我们就去隔壁帮东升叔家收果子去”桑诩想了一下出声威胁自己的父亲。
桑柏道:“你以我吓大的?你东升叔那边我们已经说好了,别你东升叔了,村里所有人家的果子,我们都说好了,一颗树就是三块,高了没有!”
“你们居然这么卑鄙!”
这下三个小子不淡定了,因为他们不满足于摘果子只能赚这么点钱,今年特意的凑在一起小小的商量了一下,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情况,小子们要求涨工资,从每颗树的三块钱收入涨到四块钱。
但谁能想到这帮大人奸太多了,直接大家一口价咬死了,
桑诩仨这边有点不想干,但是又舍不得钱,因为桑柏两口子从来不给孩子们零花钱,他们想买什么与非学习有关的东西就得花自己的钱。所以到民宿干活,或者去其他人家去干活挣点零用钱对于柳树庄的孩子们那是常态。
关健是赚来的钱做什么家长不会问,自由度太大了,让孩子们觉得舒服。
原本新来的老师家还有亲戚家的孩子还有点不习惯,但是大方向如此,孩子们渐渐的也就见怪不怪了,到了后来这些孩子也加入了进来,他们的家长发现自家的孩子通过挣钱这个事,一下了懂事多了。
桑柏高仰着脑袋,一副我是资本家我就喜欢你这么说的表情:“就这个价,你们干还是不干,不干的话我等会就要外包给别人了,像是季小敏这帮人肯定是会乐意接受这个价的”。
“还有,你们要是不干的话,秋收你们就不能用了,因为秋收是我的员工!最多让你们带铁头去干活”。
桑嘉嘟囔道:“铁头吃了吃还能做什么,有它没它还不一个样?”
桑柏听了拍了一下大腿:“对喽!你们三在我们俩的心中就是和铁头一样,大年三十晚上打到的兔子——有你过年,没你们仨也过年!”
桑诩这边看了一下弟弟,正准备答应呢,突然间听到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锅屋里所有人都望向了门口,只见东升家的四狗子带着小跑过来了,进了锅屋的时候给你的感觉一看便知道这小子刚从床上爬起来,眼睑上还挂着黄黄的一块眼屎呢。
一进屋,四狗子先和桑柏夏雁秋两口子打招呼。
“桑伯伯,婶子您二位早上好啊”。
“好,吃过了没有,没有吃过的话坐下来吃”夏雁秋望着四狗子说道。
四狗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又问道:“可以么?”
桑柏家的早餐肯定比四狗子家的好啊。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桑柏每天都起的来,而四狗子的父母,也就是齐小巧和陈东升,块将将三十的人,谁不好睡个懒觉啊,所以每天早上早餐不是稀粥就是豆浆,配上冷藏的食品,像是什么速冻的包子之类的。
这些东西现在放在外面还是挺时尚的,因为大家现在都不富裕,谁家天天花钱买了这东西吃啊,贵又不太好吃。
但是对于柳树庄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这些东西在研制的时候,他们就参与口味的调配了。
都是桑柏的狐朋狗友的厂子生产的,所以对于柳树庄的乡亲们来说这些冰藏食品除了不好吃和要钱之外,还算是能让他们接受。
而桑柏家的早餐就不一样了,全都是新鲜的食材新鲜做,像是今天摆上了桌的素三鲜馅的包子,皮薄馅多而且一看就知道面发的很好,于是四狗子看的时候都都咽了一下口水。
夏雁秋早就看透了这个熊孩子的内心想法,给桑柏使了一个眼色,桑柏就屁颠颠的准备给孩子盛饭。
“桑伯伯,您别起来了,我自己来好了!”
四狗子这小子也识相,再加上桑柏家今天吃的豆腐脑,一般也烫不到孩子,所以在桑柏的注视保护之下,四狗子自己动手给自己舀了一碗豆腐脑。
坐到了桌子旁边,四狗子冲着桑柏两口子先是道了一声谢,然后才说道:“那我就吃啦”。
“行了,吃吧!”夏雁秋笑道。
四狗子在碗里搅了搅把自己舀的卤给搅和匀了,舀了一勺子放到嘴里,吃了一口之后便赞起了豆腐脑的好味道。
桑嘉有点看不下去了,张口问道:“别光吃啊,东升叔那边答应了你的价格没有?”
四狗子听了端着碗,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才说道:“哦,哦,我把这事情给忘了!我爸答应了,一颗树给四块!”
桑柏听了不由愣了一下:“这陈东升,搞什么嘛,都说好的一颗树给三块,他怎么就答应四块了呢,这不是乱弹琴么!”
夏雁秋一眼便看穿了自己丈夫的内心想法,不由的扯了一下嘴角,想笑又忍住了没笑。
“爸,东升叔那边答应了,您这边要是不加点的话,我怕我们只能先去给东升叔家收果子了”桑诩这小子笑嘻嘻的说道。
桑柏听了详作思考之后,便嘟囔着答应下来,满嘴都是抱怨陈东升不给力。
四个孩子见目标达成了,一个个抱着碗吸溜,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碗里的豆腐脑给吃光了,然后双手左右开弓,各抓了个包子撒腿往外面跑。
明显这是想依着葫芦画个瓢继续去诓陈东升去了。
见孩子都走光了,夏雁秋这才问道:“你这人啊,明明知道陈东升不可能答应的,怎么同意孩子涨价了呢?”
“总得给点甜头吧,这种事情要是咱们一直赢下去,那对孩子们的自尊心是个打击,还有就是以后就没有动力去琢磨涨钱的事情了,都懒散的接受不如让他们把脑瓜子开动起来,发挥主观能动性”。
“你真是把孩子算到了心底啦”夏雁秋笑道。
桑柏道:“我要是不把他们算到心底,告诉他们世界上不光有美好还有黑夜,等他们长大了,那有的是人算计他们,铁憨憨可不是我想要的孩子,我希望他们既善良不缺洞察世事的双眼,就是所谓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由此可见,桑柏这个老父亲还是有苦心的啊。
“你这人也真是的!”夏雁秋不知道说自己丈夫什么好了。
不过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涉世未深的姑娘了,通过儿童服装厂的历练,她也知道你当一个厂长管人得有什么样强势的性格才成,对谁都好的老好人性格别说管理桑家现在的资产了,怕是一个车间都管不了。
“行了,吃饭,说不准马上陈东升就过来了”。
话音还没有落,陈东升就已经来了。
一进锅屋,陈东升便问道:“桑柏哥,不是说好的一株三块么?”
桑柏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问道:“吃了没?”
“没有呢!”
陈东升比儿子可不客气多了,央了一声便坐下来摸了碗自己盛了豆腐脑,一手包子一手豆腐脑吃了起来。
桑柏把事情一讲,陈东升笑道:“好家伙,这帮小兔崽子还知道使计了,那行,咱们就按您说的让他们乐呵一回”。
就这么着柳树庄今年水果秋收,孩子们的工钱每一株树从三块钱的收割费,涨到了四块钱。
所有的孩子都得组成小组,至少得分成三组,这里面得有大孩子也得有小孩子,大孩子和小孩子的比例要有一定的要求,至于钱怎么分配大人是不管的,但是小孩子得有个最低收入,要是分钱成达不到,那么大孩子回家少不了被家长赏一顿笋子炒肉。
连弟弟妹妹的工钱都黑,那不打还留着烧纸不成?
至于小孩子,那几乎是个个都不能干大活的,顶多就是在树下捡个果子什么的,就这样一边捡还得一边吃着,大孩子们自然不乐意带这些拖油瓶。
至于为什么这么干,那也很明显,因为如果没有这规定大孩子肯定不乐意带着小孩子干活的,那这样的话摘果子就失了意义。
毕竟谁家也没有真沦落到让孩子出来干活的地步,主要是为了锻炼孩子们的动手组织能力,还有互助能力。
除了小孩子,秋收也是个巨大的劳力,论起干活来,我秋那是长年稳居柳树庄苦力榜的南波万!谁干活能干过一头熊啊。
所以让孩子们干活还得有收获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