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岳见此一喜,没想到这走兽想博如此凶厉,不过二兽战酣正合他意,他虽动不得法宝,仅凭一身仙家武艺,也不惧这夔牛,当下趁机一个筋斗临空飞腾数丈,双剑斩下意欲直接将其枭首。
却被夔牛翻身闪过,凶厉双眼血光数尺,一口扯开半死的虺龙挡住吕岳,吕岳暴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剑光霹雳直接把水桶粗的虺龙削成数截残肢。
吕岳刚劈开虺龙,促不及防夔牛躲在后面一口云烟喷出,吕岳滚地躲过,夔牛接连踩踏几下,奈何身形灵活,不能踩中,吕岳滚地躲过也喷毒雾一口,荡开夔牛,登云霞飞上霄汉,疲扰夔牛。
不想夔牛张嘴一声长啸,声如老牛,响震流波山千里,一时间天地变幻,云雷闪烁,雷霆电弧,雨露冰雹降下,吕岳闻声只觉胸口发闷,双耳刺挠,一滚跌下云头。
夔牛得势不饶人,在此扑来,好个吕岳,当即忍住不适,抖擞精神,摇身一晃化出三头六臂,吹口仙气,两柄宝剑以一化百,化作六条宝剑,使六臂擎住宝剑猛杀夔牛。
夔牛力有万钧,博龙杀蛟,推山填海也不过等闲,那里知道害怕,也蹦跶独脚,厮杀吕岳,一时间电彻雷霆,走石飞沙,腾腾云光昏宇宙,赫赫厮吼憾星斗,正是一场好杀。
一个是碧游秘授玄功妙,宝剑修来多变化,六条臂膀神威勇,阳神成就非等闲,一个是上古遗种独脚牛,喷雷吐雾响飕飕,自归流波无敌手,皮膜为鼓破蚩尤。
一人一兽打了顿饭时间,终究吕岳早已不耐,与一畜生争斗许久,恐失他截教第一仙的威名,也顾不得甚么桃花瘴梅花毒了,暴喝一声,扯截衣袖,变化个假身一旧打斗夔牛。
将本相使潜身遁形溜到夔牛身后,六臂一晃擎出行瘟六宝,概是钟,幡,印,鞭,伞,剑,管他三七二十一,劈头打下,夔牛微末道行,如何能防备这个凶神,亏它上古遗种,铜头铁脑也被打了一跌,厮吼一声钻入潭中借水遁走,吕那能放它,忙架黄风一路撵打夔牛。
夔牛架水遁慌忙沿谷向北遁走数百里,见云头下一片山涧,流水叮咚,夔牛本性属水怎耐两场打斗,体乏饥渴难耐,连忙落下云头喝水,刚伏下头颅,水花炸涧五条火龙飞卷而来。
夔牛急喷云雾抵住火龙,五条火龙首尾纠缠,化为金轮圈着顶击来,飞沙走石渡雾穿云,一轮把夔牛打个倒跌,独脚朝天,却见潭中飞出一线红光两道火线云烟,绞杀而来,夔牛惊慌吼叫一声,连忙缩小身形钻水遁走。
不防潭中又有一人,青面獠牙,须发皆赤大红袍服,手指一抬,一个巴掌大的圆壶飞出万缕火星,好个烟中仙,把一潭泉水须臾间炙得灸干,夔牛如何还能借得水遁走。
夔牛暴怒连喝,身形化为万丈,怎见此兽凶残,角似峨眉山,顶住青冥三十三层云天,肩抗日月,似两顶泰山重,单足踏进阴曹,唬得鬼神惊骇,一声牛吼,震得星斗飘飘摇曳,宇内昏昏沉沉,身如不周,若非身如走兽,只如盘古顶天立地。
也是如此,才能见得上古凶兽之威,打斗麟风,搏杀真龙,真个神勇无匹,所向披靡,罗宣也促不及防被夔牛吼声震落云头,跌滚在地,夔牛独脚跳起,一脚踩下,轰轰隆隆声响,地脉翻滚,山岭崩塌,千里流波山下沉百丈,山外数万里东海浪翻波滚,海渊地火喷涌。
幸好罗宣早借土遁赶走百里,避过正面,此兽虽然厉害,法天象地,身高万丈,然道行不过微末,罗宣岂会怕他,也摇身变化三头六臂,蹬云飞掠,大喝一声使出万里起云烟。
但见得一线火箭飞出,数百里尘烟四起,石走飞沙,草木走兽俱被火光化为乌有,夔牛身高万丈也抗不住此宝,只觉四下火热,汗流浃背,见后面吕岳又赶追上来,喊杀连连,夔牛连忙又变化身形借火光遁走。
夔牛飞遁,吕岳,罗宣架着风不急不徐的慢慢追赶,夔牛又向东飞了盏茶时间,却见路边临崖一颗枣树散发异香,立时吸引夔牛目光,怎见得此仙树:
郁玉含烟贯四时,临云崖上秀贞姿。
全无一点道人像,尽是经霜耐雪枝。
仙树枝头挂枣儿,青香阵阵扑鼻,夔牛正被吕岳撵得体乏,数番大战,又被罗宣烟熏得眼疼,火烧得颔下虬髯卷曲,见此枣树顿觉造化,便三两蹦,独足蹦上崖边,把枣儿咬了一口,却觉入口无物,犹如吞食空气,夔牛又咬几口也是如此。
忽然夔牛一惊,也觉不对欲借木遁而走,却被一道青光烟澜罩住,一身大笑传来,枣树化为一位皂色袍青须髯的道人,道人笑道“好孽畜,如今你命数当绝于此地,还不束手…”
夔牛惊叫,却见一旁崖顶站着皂色袍,青须髯的道人,北边那红须髯着持双剑矗立,西边吕岳青面獠牙狰狞,南面也走来四个手持法器的年轻道者。
“莽…哞…”夔牛仰天嘶吼一声,再次化作万丈身形,擎雷掷电,呵气如云,形如上古不周山,摇头晃脑声势骇人,周信四人催使头疼罄,发燥幡等法器,却对夔牛无丝毫影响,吕岳转头喝道“汝等且退远些,在流波山外等我们,你们道行微末,留在此反为累赘…”
周信几人惊恐的瞟了眼如泰山般的巨兽,连忙一礼,飞速转身飞走,不敢逗留与此,反而拖累了师尊等人。
罗宣三人对视一眼,青玄道人掐指捻决,摇头晃脑念叨一阵,青色烟澜摇曳间也化成不止万丈,把整个流波山盖住,犹如倒扣的铜盆,反盖的灯纱,任凭夔牛携泰山之力猛撞,烟澜摇曳生姿,却也死死罩住,倒是青玄道人双眼一睁喝道“两位道兄速速入贫道青霞瘴能宰杀夔牛,它力大无穷,贫道的法宝也阻不住它…”
青玄道人用拂尘撩起烟岚一道小口,罗宣,吕岳化光而入,夔牛撇见小口,忙不跌缩身变小,想从缝隙流出,青玄一声暴喝,凌空打一个筋斗,袖中飞出翠雾一捧。
翠雾青青绿绿,光吓璀璨,煞是好看,夔牛不曾防备,一头撞上翠雾,一声声凄厉惨嚎不断,满地打滚儿,罗宣二人反应过来,各展三头六臂,法器风雷痛打落水狗。
青玄摆手一招,未曾沾上夔牛得青蒙蒙雾霾飞回手中捻住,摊掌一看哪是青雾,分明是一根根青色毫针,青玄数了数毫针,面色一喜,此针共四万八千,这一下少了数百根,却是尽数钻入夔牛身上。
此针就是一百根合一块儿也无毫毛粗细,长不过寸许,犹如树叶纤毫(纤维),正是青玄道成之后威震东海的成名法宝天芒神针。
青玄不由朝吕岳二人大笑一声道:“这下两位道兄只管放心了,慢慢耗它就是,这孽畜中了贫道的降魔至宝天芒神针,此针如体自血管经脉而上,呼吸之间刺入五脏心肺,若无贫道独门秘法将针吸出体外,就算这孽畜跑掉,也只能哀嚎四十九日而死…”
夔牛中了天芒神针,心肺剧痛,再也弄不得变化,架不云头滚落在地上乱撞,吕岳二人便追便打,绕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也被二人打得惨叫连连,独脚蹦跶乱跳,夔牛猛然撇见崖边凸出一块尖石,缝隙间长出一颗大柳树,有人来粗细。
夔牛中了天芒神针,浑身酸痒难耐,便不顾身后吕岳等人,上前顶着青石柳树挠痒,怎奈柳石细皮不粗,尖石青苔藓滑溜,越挠反倒越痒,不防被吕岳使瘟幡一晃,迷天七圣发动,直直定住夔牛。
夔牛神形被摄,还不服输,兀自要躲,又有罗宣五龙轮飞出,化为五条火龙探爪伏住夔牛,夔牛变大些火龙便掴松些,夔牛变小些火龙便握紧些,始终脱不得身。
忽而杨柳数顶一道白芒隐隐,季禺闭目盘膝树顶,口中念念有词,三尺清鸿横放于膝上,一手抚过剑身,阵阵剑啸不绝,白芒锋锐之气越发摄人,吕岳二人与季禺相隔数十丈,也只觉白芒闪过双目生疼,脸颊刺疼,脊背发寒。
“时候差不多了,天数如此,夔牛当丧命于今日午时,被贫道利刃枭首…”季禺喃喃说说罢,双目一睁,两道神光迸出,白芒化为绕指柔,白芒呼哨一声,如蛇缠树飞下杨柳,似慢实快,吕岳等人还未看清,白芒又重新回道季禺手上绕指飞旋,剑名呼啸不绝,似极为欢愉。
约莫十来息过后,夔牛颈裂细缝,头颅滑落,胸腔还不住颤抖,咕咕血水,热气腾腾,如一道喷泉半飞起丈来高,随后化为血雨落下。
吕岳二人惊骇对视一眼,罗宣忍不住道“道兄这是什么飞剑,竟如此厉害,铜头铁颈,斩之犹如儿戏,真个厉害呀”
季禺抿嘴一笑道“贫道长养先天一炁,混元如一,混合道炁洗练宝剑,这剑虽我修行日久,也能通灵变化…”
“原来如此,师兄好机缘,好悟性,如此贫道几人却是炼不得这种剑术了,能养出先天道炁者,我截教万古以降,也不过十余人尔…”吕岳摇摇头,与罗宣,青玄相视一笑,面露明悟,能修成先天道炁者,炼的皆是大罗天仙仙法,非道行极高者不能参悟,难怪季禺持戒颂经,道行早就远胜他们几条街了。
青玄三人相顾嬉笑,却不点明,全当不知,只因天仙非同小可,遭人嫉妒,整个教内据他们所知,最有可能得传者,也不过四真传,云霄,及三代大弟子一炁仙余元了。
而除了多宝是光明正大,教主明传大弟子,其余着皆未明面渡过天仙戒,不过观察这些人神通道行,众仙也皆有猜测,大概是教主偏爱,暗中秘授真传。
不过吕岳三人也不是外人,倒也不回嫉妒什么,若逢了其他仙家可就说不定了,正是那句,你有他无,必有窥觑。
众人思虑不过瞬间,青玄便主动指着石台阳柳,转移话题道“太微道兄功行与我等差不离,也不过阳神二三转,这前知之术,可真厉害,果然算得一字不差…”
“是啊,是啊…,太微道兄阳神修为与贫道仿佛,却能算得如此精准,以后可要多多指点咱们啊…”罗宣也略过不谈,只说前知厉害,话里话外皆说阳神修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暗指季禺也k炼的神仙道。
封神之截教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