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拓拔邢语气一滞。
“大楚陛下,我大金八王子携友好之情出使,是为了两国和平而来。”
“可如今却在异国之地被人打成重伤,如此行径,置我大金王庭于何地,置我大金王颜面于何地!天狼山八圣者拓拔邢在此,请陛下严惩凶手!”
拓拔邢转身面向老皇帝,语气激动,慷慨激昂道!
“艹,这不要脸的老阴货!”
贾富在后面恨恨直骂,巴顿在朝堂内如此耀武扬威,出言不逊,居然被他说成这么光正伟的形象。
“拓拔圣者说的不错,八王子为和亲,为两国和平而来,如今却被人打的重伤而归。如此目无法纪,不顾两国大局之凶徒,求陛下严惩!”吏部尚书蒋方也在此时开口。
身后的文臣也纷纷帮腔作势,“正是,正是,如此凶徒行劲,简直败坏我大楚礼仪!”“请陛下严惩!”……
“真恶心,一帮媚外欺内之辈,巴顿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头,只知道窝里斗,打击功臣!”贾富内心气炸,为秦阳愤愤不平,这帮老家伙无耻之举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但贾富身旁的青年才俊却大多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秦阳站在殿内,面色平静,仿佛众臣嘴里要严惩的凶徒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自己出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仅暂时处理好了因果,还福临心至般的突破到了暗劲境界,也算是意外之喜。
至于众臣的口诛笔伐,只要老皇帝还需要靠镇国公镇守边关,就不会真正动自己,最多只是些小惩戒。
“启禀陛下,臣以为周公子击败大金八王子,扬我大楚国威,实乃大功一件!”
镇南王看不惯一帮文臣如此行径,站出来为秦阳说话,还和善的看了秦阳一眼。
“至于拓拔圣者所说的出手过重,实乃无稽之谈。武者交战,以命相搏,生死皆在一瞬间,何来出手过重一说。这么简单的道理,想来大金王不会不懂!”
镇南王说完,拓拔邢脸色一白。
大金王庭向来竞争残酷,本来八王子就处于边缘化。如今出使失败,自身还落得重伤,恐怕再无翻身之地。
大金王本来就子嗣众多,废物没人会在意!
“哼,我大金王子身份尊贵,此事涉及我大金王庭脸面,若不严惩凶手,我大金百万勇士必将踏破边关,血洗大楚!”巴顿注定要被抛弃,不过有打击敌国天才的机会,拓拔邢自然不会放过!
“放肆!大楚朝堂岂容你出言不逊!”
镇南王重重一踏,拓拔邢立马感觉犹如尸山血海向自己扑来。
“啊!”
拓拔邢感受到深深的恐惧,仿佛自己真正置身在血气冲天战场,身边到处都是喊杀声。
“宗师……”拓拔邢低下头颅,浑身布满冷汗。
不过他还是强撑着,抬起头颅看向老皇帝,语气干涩道:“请大楚陛下做主,严惩凶手!”
龙椅上的老皇帝被帷幕遮住,看不清在想什么。
半晌,一太监捧着一道圣旨站在台上:“宣,镇国公府冠军侯次子周博文,年少有为,扬大楚国威,封为若云公主驸马!”
“但驸马周博文性格骄横,不识大局。现流放漠北怀阳县,许建私军五百,无所功绩不得回京,限两月内抵达,钦此!”
“臣接旨!”秦阳拱了拱手道。
如今的京城对于自己而言就是一道囚笼,一举一动难免暴露在有心人眼下。
现在能脱身而去,正合我意!
“退朝!”太监捏着嗓子喊道。
老皇帝则起身从龙椅上离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唉!”
拓拔邢搀扶起还陷入昏迷的巴顿,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
老皇帝对那周博文看似一奖一惩,但如此惩罚方式,与褒奖有何区别!
身边不时走过散去的众臣,却丝毫不看他一眼。
“博文兄,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驸马爷了!”
贾胖子先出殿在外面侯着,看到秦阳走出太和殿,顿时挤眉弄眼,有点酸溜溜道:“恭喜博文兄如愿以偿抱的美人归。”
“你啊,就别打趣我了。”秦阳也有点无奈,刚斩断与神仙坊清涟的纠葛,现在又来了个更难处理的若云公主。
“儿女之情先不说,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做好流放之事的筹备。贾兄对那漠北怀阳之地了解如何?”
虽然老皇帝给出两个月的期限,不过秦阳觉得还是早做准备好。
一说到流放一事,贾富也严肃了起来:“博文兄,漠北之地离京城几千里远,此去山高水远,沿途匪盗流民猖獗,请务必珍重!”
“那怀阳县听说位于三国交界之地,形势错综复杂,其中商贩往来频繁,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却是有利有弊。博文兄初去乍到,人生地不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对于自己这个死党,贾富颇为上心。
“好,多谢贾兄提醒!”
秦阳也感受到贾富的真情实意。
……
“陛下,您小心。”
太和殿,老皇帝刚被太监搀扶着进入内殿。
突然,老皇帝走着走着脚下一软,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直接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陛下!陛下……”
“快传太医,传国师!”
身边的太监顿时吓得面色如土,手忙脚乱的呼喊!
……
“太医,我父皇情况如何,身体要不要紧?”
太医刚从老皇帝寝宫出来,二皇子连忙拉住太医的手,急切的问道。只见其眼睛红肿,明显大哭过一场,眼神里也流露出情真意切。
二皇子身后也站着几位气度不凡的皇子和众多嫔妃,大多神情悲切,只是没有二皇子如此夸张而已。
“启禀二皇子,圣上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体还是虚弱,不宜见太多人,只传让国师进殿,”太医恭敬的回话。
在众多皇子嫔妃身后,还站着一位衣着普通的老者。头戴发髻,手持浮尘,白发白须,一副仙风道骨形象。
“国师请!”
有太监走到中年男子身前,躬身引路。
被称作国师的老者微微颔首,跟在太监身后,众多皇子嫔妃纷纷让路。
“父皇呢,父皇怎么样了?我要求见父皇!”在国师进去后不久,一年纪轻轻的皇子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脸急切。
“哎…哎,八弟止步!”“八皇子你不能进去!”“父皇有言,只见国师一人,其余谁也不见,皇兄莫要胡闹!”
众多皇子嫔妃见八皇子晚来一步,却打算强闯寝宫,连忙阻止。
“你们胡说,父皇对我最是宠爱,怎么可能不见我!我要求见父皇,我要求见父皇,你们别拦着我!”
八皇子李誉知道自己得到父皇晕倒的消息比较晚。
如今正直夺嫡关键时刻,父皇大病一场后,其他皇子都可能假惺惺在父皇面前哭过一场。
自己却姗姗来迟,要是再毫无慰问之意,父皇他该如何作想!
“八弟,莫要胡闹!”
二皇子见八皇子意欲再闯,大声呵斥:“父皇昏迷后刚刚苏醒,不宜见人,八弟如此强闯,莫非盼父皇病情恶化不成!”
“不,我不是……””
八皇子连忙争辩,又对二皇子有点畏惧,只能呐呐开口:“本皇子只是关心父皇身体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