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用了三天时间,何平带着毛春华和县教育局的人,把三万五千余本图书和价值近五万块的文具、纸本送到了平县大大小小的中小学。
看着孩子们脸上那一张张洋溢的笑脸,何平感觉前所未有的充实。
当何平把最后的文具、图书交到丁屯小学师生们的手里时,他已经筋疲力尽,整整三天时间他们骑行了足有五六百里地,其中更是有很多坎坷崎岖的地方。
三天下来毛春华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教育局的同志们也是一样,何平估计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但在精神上他却感觉从未有过的振奋和享受,这是一种挣钱很难体验到的愉悦感。
从丁屯小学出来,他双手合十向包括瞿靖难在内的教育局的同志们表示感谢。
“实在对不住大家,因为我们夫妻俩的私心,让大伙跟着受了这几天的罪。”
瞿靖难笑着说道:“你说的哪里话,我们巴不得平县多一些你和春华同志这样让我们‘受罪’的同志呢。说来惭愧,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
剩下的两人也附和道:“是啊,这两天虽然辛苦点,但我们感觉特别充实,比坐在办公室强多了。”
瞿靖难开玩笑道:“看来以前还是跑下面跑的少,以后我让你们多跑点。”
众人哈哈大笑。
“这几天大家都非常辛苦,晚上一起吃顿饭,就算我们夫妻聊表寸心吧。”何平提议道。
瞿靖难说道:“好,这几天大家确实不容易。我做主了,晚上下馆子。何平你别跟我争,这顿饭必须我请。”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何平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晚上大家喝的酒酣耳热的时候,偷偷的把瞿靖难事先给服务员的钱要了回来,自己把钱付了,又把钱交给教育局的小同志,让他明天交给瞿靖难。
何平的想法挺单纯的,别看瞿靖难是教育局长,可这年头公务员也是挣的死工资,大家都差不多,这一顿饭请完,家里一个月的口粮都没了。
第二天酒醒之后的瞿靖难叹着气道:“这人情是越欠越多了!”
捐赠的事情结束了,四月末的一天,何平到邮局把毛春华叫了出来。
“啥事啊?”
“你给我来,有点事跟你说。”
毛春华被何平的故作神秘勾起了好奇心,跟着他边走边问:“啥事啊,你就告诉我吧。”
“等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哼!”毛春华不满的哼了一声,无奈的跟在何平身后。
沿着邮局门前的大街往西走了几分钟,已经快出公社范围了。
“咱们要上城里吗?”
“马上到了。”
何平把毛春华领到他之前挑选的地块前,这里现在已经盖起了一座青砖青瓦白墙的小院子。
“这是……”毛春华老早就看到这个正在盖的小院子了,当时她还好奇公社谁家有这个条件能盖起来这么一栋院子。
“铛铛铛铛!这小院怎么样?”
“什么意思?”毛春华瞪着大眼睛问道。
何平得意的笑道:“这可是我为咱们结婚准备的新房子,看看怎么样?”
毛春华诧异的问道:“我们的新房?”
“对啊,结婚了嘛,肯定得有新房子啊!”何平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讨好道。
今天这个惊喜着实让毛春华意外,她站在院门外打量了小院一会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欣喜。
小院说是中式小院,但实际上就是借用了中式建筑的青砖青瓦白墙,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古代木石结构建筑的元素。
毕竟现在风气还没彻底开放,还是要注意影响。
小院的木门类似于古代的垂花门,两侧与青砖砌筑的院墙相连,辅以两根成年人大腿粗的原木作为主体架构,下方以花岗岩为根基。上方是青瓦盖成的屋檐,屋檐下有垂珠,上面绘着花瓣的形式。
光看院门,毛春华就看的非常满意。
“你什么时候弄的啊,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走,咱俩进去看看。”
何平拉着毛春华的手,推开的小院的木门。
进了院,刚才在门口的那种惊艳感顿时就被破坏掉了,因为院里还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堆放的材料和建筑垃圾,泥土裸|露在外。
“嘿嘿,主体刚完事,里面要弄完还得等挺长时间呢。去年忙着南山的事,没想起来房子的事,开春弄就晚了。土建部分弄的快,主要是后面的装饰部分干起来非常麻烦。”何平解释了一句。
毛春华从来也没想过要住新房子,何平今天给了她一个惊喜,她就非常高兴了,拉着何平的手往院里走去,“看看里面。”
何平要的这块地足有一亩地,东西宽15米,南北长五六十米,整体非常宽敞。
何平边走边给毛春华讲解:“我跟刘四叔商量过了,咱们大门入口处要做一条3米宽的直行路,然后从中间分出三条小路,分别对应景观、花架和凉亭,现在还没做。”
院里光秃秃的啥也没有,何平讲的天花乱坠毛春华也想象不出未来会是什么样,她迫切的来到屋前。
青砖青瓦的外表并不华丽,也没有雕梁画栋的繁复,檐下偶尔点缀一些花纹,看上去就足够惊艳。
门窗中部镂雕了一些动物的图案,大面是还是采用玻璃镶嵌在其上既有典雅气质,又满足了采光和密封性。
“这雕的可真好看。”毛春华蹲着端详了一会儿门上的雕饰。
“那是,所以人家才说得要一年的工期。”
推开房门,其实没什么可看的,里面墙都没刷,毛春华进去只能看看房屋的格局。
整栋建筑开间12米,进深10米。还在西侧还出来一个拐把,是三间西厢房。
“你看,东面我规划的是我们俩的屋子,带了个卫生间和书房,还专门给你弄了一个衣帽间。”
“衣帽间?”
“就是给你放衣服、首饰这些东西的,平时你可以在里面换衣服、化妆。”
“呀,放衣服还用得着专门弄个房间,太浪费了。”毛春华心疼的说道。
“这有啥浪费的,你用着不是方便嘛。”
毛春华嘴上心疼,但何平的态度还是让她非常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