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丈人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小柱儿得上学,毛春华今天也正式上班了,何平去公社新家看了看。
半年的时间,小院的变化已经越来越大了。何平上次带毛春华来的时候,院里还堆满了材料,可现在已经被郁郁葱葱的植物覆盖,这些都是开春以后新种或者移植的花草树木。
刘四叔的小徒弟正在院里打磨椅子,见何平来了跟他打了个招呼。
进了屋子,刘四叔正在跟一位手艺人讨论。
“呦,回来啦何平?”
“回来了,过来看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县里有名的邹师傅,一手山水画远近闻名,今天过来看看屋子的情况,准备一下明后天就动手。”刘四叔给何平介绍道。
何平的小院是中式小院,所以肯定少不了写写画画的装饰,所以刘四叔才把邹师傅找来。
小院新建,挂几幅书画应应景,以后有机会了再淘点名家名作。
邹师傅了解完何平的需求之后就离开了,刘四叔跟何平说了一下小院现在的施工进展。
“所有的装饰装修部分基本已经完成了,后面我会带着徒弟再给你细细的找一遍。剩下的就是屋子里的家具、饰品、书画这些东西,按照你的要求,这些量可不小,还得找靠谱的老师傅,所以时间上肯定要慢点。”
“没事,四叔。这事不着急,慢慢干就行。”
“今年这房子你是住不上了,东西都置办齐,冬天晾一冬,开春烘一下,住进来刚好。”
何平笑道:“听你的安排。”
看完自家中式小院的进展,何平骑着自行车回到了韩屯,昨天没倒开功夫,今天他得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出去好几个月了。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努力,振开兄终于完成阿美利加文学名著丛书的翻译和编组工作,他背着书稿从京城赶到营城交给了梁跃进,剩下的就是梁跃进的工作了,振开兄送完书稿就回到平县。
“振开兄辛苦了,这一忙就是大半年。”何平在给振开兄接风的酒席上说道。
“哪里的话,都是份内的事。”
振开兄回到京城待了大半年的时间,除了忙着图书的事,也在跟进京大三剑客写的武侠小说。
“几个年轻人碰到一起想法太多,你要不拦着他们点,他们都敢上天。”振开兄笑着说道。
《英雄志》的创作还算顺利,三剑客搞集体创作速度其实很快,但是想法太多的时候谁也不服谁,这个时候就需要振开兄去调和。
“有想法是好事,搞创作就是要天马行空,千万不能拘泥。”
聊完了工作的事,两人又说起家庭,振开兄告诉何平,邵飞怀孕了。
何平满面笑容道:“恭喜振开兄了!”
振开兄说起这个话题脸上的笑容也止不住,“何平,多谢你了。你嫂子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这回我在东大桥那买了间四合院。我跟你嫂子也算安定了下来,她怀着孕也少遭些罪。”
别看振开兄前几年写诗、办杂志折腾的欢,但很多都是贴钱干的事,每天还要担惊受怕。现在跟何平在一起合作,首先物质上已经超过了这个年代绝大多数工薪阶层的收入,生活自然逐渐趋于稳定,并且生活质量也有了保障。
“怀孕了是好事,振开兄你太客气了。我们虽然做的是文化产业,但到底也是生意,大家都付出了辛苦,这都是你应得的。”
何平对振开兄说的“四合院”很感兴趣,后世网络小说重生、穿越,京城的四合院那可是必买的东西。
“你说你买了个四合院?”
“嗨,说是四合院,其实就是大杂院。跟王公贵族家的四合院比不了,就是个普通的一进院子。”
“哦!”
何平对四合院只是有个简单的了解,但也知道不是所有四合院都值钱的,以后如果有机会了倒是可以到京城去入手几套四合院。
振开兄在韩屯待了没两天,他过来主要就是给何平汇报汇报工作、叙叙旧,家里妻子怀孕了,他归心似箭,第三天便离开了。
秋收过后,王抚大姐给何平来了一封信,何平看完有些懵逼。
王抚大姐在信中安慰他不要在意外界的评论,《家慧》的创作是有着它独特的意义的,不要因为某些人的曲高和寡就故步自封。
何平一时没闹明白,给王抚大姐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原来是《家慧》出版了一个多月,销量爆炸。
出版社第一版印刷了二十万册,半个多月便销售一空。他们紧接着又加印了五十万册,最近各地书店又开始催货。
但是,伴随着《家慧》销量的急速增长,《家慧》在文艺界和评论界的口碑却是在急剧下滑。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作者是何平。
“你可是写出过《福贵》、《吕得水》这样作品的作家,怎么能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呢?”王抚大姐在电话里给何平复述了有评论员在报纸上对《家慧》和何平的评价。
其实这个事跟何平取的书名也有关系,他曾经和王抚大姐说过,要写个“人名三部曲”。编辑部也在两部作品连载时候的编者按当中提到了,所以导致很多读者和评论员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三部曲的头两部作品《福贵》和《吕得水》叫好又叫座,评论界甚至有人直言何平已经预定了今后十年的茅盾文学奖。
大家都在期盼着何平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作为收官之作,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在它身上,毕竟有前两部作品的珠玉在前。
可何平好死不死的,写了一部通俗作品,书名还是以人名起的,这就导致很多书迷和评论员都把《家慧》当成了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你说怪不怪,现在外面骂的这么凶,可书店却都跟我们反映,说书卖的特别好,看情况,接下来马上还得加印。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你这本书估计一年下来三百万册都挡不住。”
何平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帮人就是口嫌体正直,不用管他们。”
王抚大姐又从何平的口中学个了新名词,嘴里念叨了两遍,对何平的评价佩服不已,真是辛辣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