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无声无息的举动让嬴政与焱妃的神色同时一滞,嬴政的神色随即就恢复了自然,倒是焱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绯红色,随即更是变成了殷红色,直到隐约间有热气冒出。
“你这个小丫头,这些花样都是跟谁学的?”嬴政随手捏住端木蓉的鼻子,似是责备又似是调笑道。
“什么花样?我怎么不知道。”端木蓉晃动着小脑袋,想要挣脱嬴政的手,因为鼻子不能出气,而瓮里翁气地说着。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收了。”嬴政说着已经松开了捏着端木蓉秀气的鼻子的手指,顺势撤下了端木蓉头顶绿色的小头巾。
经过端木蓉这么一打岔,之前略显凝重的气氛倒也消失了。
“大王,现在可以说了,我如何才能让大王您帮助我了吧?”再次坐下来的焱妃恢复了平时的镇静,这般状态下的她,却是当得起东君之名,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亦或者是坐姿神韵,都不似人间之人,恍若神妃临尘。
“想让我帮你,就要向孤证明你的价值。”嬴政道。
“价值?等价交换吗?”焱妃问道。
“未必必须是等价交换,但必须做到各取所需。”嬴政一手捋着端木蓉的长发,一手在桌案上轻轻的敲击着。
“大王需要什么?”焱妃盯着嬴政的眼睛,不敢放过嬴政哪怕最细微的一丝变化,事关自己的未来,她必须确定嬴政真正的打算,如此才能放心。
“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嬴政道。
“大王觉得我如何?”焱妃微微一愣,但随即就十分自然的将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撇向身后,一张完美无瑕的俏颜出现在嬴政面前,当然,没有了长发的阻挡,那足以与明珠夫人紫女等人一较大小高低的‘奇峰’更是一显无余。
“当得上美人一词。”嬴政道。
“那么与王宫内的美人相比如何?”焱妃笑着露出一丝妩媚之色道。
“无论王宫内的美人人数有多少,在最耀眼的位置中当有你的一席之地。”嬴政并无半句虚言道。
“我进宫吧。”焱妃说着,神色很平静,但那已经渐渐变红的耳朵却在向有心者诉说着一个事实,此时她的内心,并没有那般平静。
我进宫吧,只有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是焱妃对自己未来人生的抉择,这个人生已经不仅仅只是生命这个模糊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生。
焱妃说完,修长的脖子挺直着,不敢有哪怕一丝细微的晃动,眼睛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嬴政,嬴政身上哪怕最细微的一丝神情变化,哪怕是身体不经意的一丝颤动,她都不想也不敢放过。
她知道,嬴政一定能够知道自己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她在等着嬴政的答案,这已经不再仅仅只局限于她自己未来的安全,还有一点也不必自己未来的安全而轻上半分的东西。
那是一个即将走完自己的少女阶段,不如真正意义上女人世界的期许。
“孤之前已经给你说过了,男人,是靠不住的。”嬴政的嘴唇在焱妃的视线中开合着,说出的话让焱妃的心再次陷入了谷底。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我的错觉?想到此处,一种比之前得知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能得到保障时的一种更大的恐惧渐渐弥散了焱妃的心头。
“能够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无论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亦或者是其它。”嬴政很平缓的话确如冷风一般吹在了焱妃的心头。
这次的焱妃没有了激动,只剩下了平静,平静下是一滩的死水。
“你需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比如,发挥自己的天赋,用你的天赋让自己成为可以媲美东皇太一一样的高手,这样,你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就可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孤,也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倚重于你。”
“我的天赋?我的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比东皇太一更高,我掌握的阴阳术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超越东皇太一,没有人能够在阴阳术上超越东皇太一的。”焱妃道。
“若只是阴阳术的话,却是没有人能够超越东皇太一,单一个人实力论,她也是天下间最强那寥寥数人之一,但是,你说的只是你做不到的事情,而不是孤,孤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敢吗?”嬴政道。
“大王,你帮我?我承认,你很强,恐怕即使是东皇太一对上你,也不一定就真的能稳压大王你一线,可是,若大王因此就觉得我能在你的帮助下,能顾与东皇太一抗衡,未免是高看了我,或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孤从未高看你,孤也不是什么自负的人。”嬴政说着,并指如剑,点向焱妃的额头。
焱妃的身形微微晃动,但随即就恢复了原装,任由嬴政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处。
随着一道朦胧的近乎于不存在的涓涓气流从嬴政指尖涌向焱妃,焱妃自己还不曾有什么感受,端木蓉的脸色却已经被一种荒谬惊恐的神色取代了。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焱妃的身体在一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缩小着。
端木蓉的神情变化落在焱妃的眼中,也然她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那双不想输了气势和嬴政对视着的双眼挪开了视线,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
多好年了?焱妃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小腹了,似乎是在十一二岁吧,但今天,此时,在时隔多年之后,她竟然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小腹。
宽大的衣裙下是一个小小的身体,焱妃本能的抱紧了双臂,若再不这样,此时显得过于宽大的衣裙就要脱落了。
“如何,现在,可相信,孤有那个能力,让你拥有无惧东皇太一的实力了吗?”嬴政收回手指,看着幼年状态的焱妃,带着淡淡的笑意道。
“条件呢?”焱妃压下心中的震惊,这样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
“进宫。”嬴政道。
进宫?
怎么会是这个条件?这是条件吗?自己不是已经主动说出了这个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同?
此时无数的问题回荡在焱妃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