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空气仿佛凝固

天气突然降温，户外的老北风呼呼地刮着，发出凄厉地啸声。

吃过晚饭，担心冻了孩子们，章玉德便招呼他们早早入睡。

居赵彩云亡故后，自己又当爸又当妈，尽职尽责，没有一点亏欠他们。看着孩子们那酣畅甜美的睡态，那健康红润的脸蛋，章玉德的心中，就像喝了蜜糖似的甜美。

章玉德退出卧室，走到堂屋里坐下，寒气从门缝里直往屋里灌，章玉德打了一个寒噤。天气寒冷，孩子明天应该加棉衣了。记得过去，每当天气寒冷，赵彩云总是先天晚上就给孩子们准备好衣服。于是，他又转身步入卧室，打开衣柜，为孩子们准备明天应该添加的衣服。

打开柜子，找出棉衣，拿到床边，感觉前年添置的棉衣，今年穿，似乎小了一号。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章玉德拿手中的棉衣，和现在孩子们穿的外衣比较，果然短了两三寸。孩子们都长个子了，这两件棉衣只能勉强孩子们将就几天，必须给孩子们添置新的棉衣。嗨，自己真粗心，要是赵彩云在，衣服她一定早就准备买好了，有个女人还是好呀。

章玉德摸出自己口袋里的钱，数一数，不足100元。章玉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赵彩云生病后，家中的积蓄都用光了。10天前，章玉德向赵大牛借了500元，这些日子都用得差不多了，再苦不能苦孩子，明天学校放假，正好带孩子们上街添置棉衣。但是这钱该向谁借呢？章玉德有点发愁了。他已经从赵大牛家借了2万块了，虽然是内兄，但他家刚砌了房子，大女孩读高中，二儿子读初中，家中的钱也很紧凑，自己再借，这口不好张。章玉德在脑海里过滤一片遍自己的亲戚朋友，段海蓉蓦然跳入脑海，她家有钱，明天向她借。

“章玉德，睡了吗？”段海蓉在门外阶台上喊道。

赭说曹操，曹操就到。章玉德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章玉德好高兴的，大声应答道：“段海蓉，我还没睡呐。”

章玉德快步跑出卧室，打开房门。

段海蓉提着竹篮子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满身洋溢着撩人的香水味。

“段海蓉，你这是……”章玉德看着篮子问道。

段海蓉放下篮子，指着篮子，笑吟吟地对章玉德说：“我寻摸着，家中没有一个女人照顾，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抓生活哪，所以我就给你拿了10个猪血圆子、2块腊肉、1瓶烧酒给你。”

章玉德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让你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我们是同事，这又不是很值钱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放心收下吧。”段海蓉很柔情地说。

“嘿嘿，嘿嘿。”章玉德嘴上嘿嘿地笑着，右手揉搓着自己的右耳垂，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向段海蓉借钱。

段海蓉盯着章玉德打趣说：“你看你看，这是一件小事，你一个大男子，还像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我不知道，那时候，你和赵彩云是怎么要死要活地谈恋爱的。”

段海蓉这么说，章玉德更不好意思了。

话一出口，段海蓉发觉自己这话说得很欠思量，此刻不应该提起赵彩云的。眼珠一转，段海蓉立马改换话题说：“章玉德呀，我知道，你家里的钱早已用空了，现在你又没有收入，如果需要借钱，你就开口，别抹不开面子。”

“这钱，嘿嘿，你知道的，的确很紧张的……”章玉德见段海蓉主动提出要借钱给自己，不假思索，立刻就借驴下坡了。

段海蓉从身上掏出一把钱递给章玉德说：“钱在银行里，身上没敢多带，先拿着这1000块，少了，我明天从乡信用社再取。”

“有了！有了！”章玉德接过钱，十分感激地说，“段海蓉。谢谢你了，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咯咯咯，看你说的。”段海蓉妩媚地看着章玉德，脸上绽放着如花的笑靥，话说得又软又甜的。

段海蓉今晚来章玉德家，她其实是很有目的的——她要通过小恩小惠的走动，进一步密切和章玉德的感情，缩短两人的距离，以便水到渠成，成秦晋之好。她暗暗地想：我们两个人都是结过婚的过来人，都寡居这么长的时间了，如果今晚有擦枪走火的激情场面出现，那就特别刺激、特别有情趣了。

看到段海蓉那脉脉含情的眼神，章玉德的心湖，仿佛投入了一块小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他低下头，心里惶惶的。

段海蓉也意惶惶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想不到章玉德一个结过婚的大男人，竟然会像一个刚刚涉入情场边的小青年一样，那么腼腆，那么羞涩。弄得她也心神惶惶的，也好像时光倒流，重新回到了对爱情朦胧向往的小姑娘时期，这个时期真好，真没美呀。

此时此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能听到彼此砰然的心跳。

对于成年人来说，青春时代的情切切意惶惶只是短暂的，就像一个气球，刚刚吹起，又会被理智迅速放了气。

段海蓉迅速抬起头，盯着章玉德，此时此刻，她真渴望章玉德能情不自禁地扑上前，紧紧地搂抱着自己，然后……

章玉德依然低着自己的头，他明白段海蓉那多情的眼神里包含的内涵，他是个男人，一个很长时间没有和异性释放自己能量的男人，他浑身的荷尔蒙激素迅速增加，浑身紧绷绷的，尤其是他胯下那东西，更是很不安生。他知道，自己此刻如果提出需要她……她一定不会拒绝的。但是自己是个成年人，少年的轻狂已经一去不返了，再者赵彩云刚刚离去，他的心中一时半刻还装不下别的女人。

章玉德用上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想让痛感给自己迅速升温的荷尔蒙卸载。

“玉德……”段海蓉声音颤抖地呼喊着章玉德，她眼神里有火有电，一步一步向章玉德走去，她就要扑向章玉德，把自己融化在章玉德的身子里。

我该怎么！？我快把握不住自己了，我该怎么办！？……章玉德这时在心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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