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愣是从他旁边一个比牛还壮实的家伙身上扒下一件衣服披到卡卡身上，“伙计，听队长的话，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哈，看你也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平时没少勾搭靓妞吧。.”
任谁看到卡卡吐得那滩血，都知道他现在只不过是回光返照。卡卡自己也很清楚这点，他摇摇头笑了起来：“你们都知道梦雪热爱唱歌，最大的愿望就是演唱最动听的歌曲，可是不知道我用和她同样的热爱追去表演吧，可惜我只不过是个替身演员，你们应该都看过我演的电影，我只给一个人做替身。”
梦雪现出惊讶的神情来，蹲下来握住卡卡血淋淋的手“真的吗？那太好了，等你好了一定要给我签名。我会很小心地收藏起来的，等我老了以后，我会拿着它骄傲地告诉我的孩子，这是我的朋友亲笔给我签的，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演员！”
大概是由于回光返照的原因，卡卡说话流畅了许多，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他的表情还是十分恐怖，但大家都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开心！
卡卡乐观的样子也驱散了不少周涛心里的阴霾，他轻轻地拍了拍卡卡的肩膀，“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们都在听……”
卡卡舔了舔嘴唇，“知道吗？任何你们我真的很开心，从你们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很宝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可以让我安心地死去了，梦雪和那么多的同伴可以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我为什么不能，我一辈子都没想当崇高的人，只是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没想到临死当了一回那样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周涛对事情的经过还不是十分清楚，又不忍心打断卡卡的话头，只好耐心地听他念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在卡卡意识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歉然地笑道：“对不起，让你们听说这些废话。”
“伙计，别着急，谁敢说你说的废话我第一个收拾他！”雷子焦急地搓着手，拿过水壶凑到卡卡嘴边，突然想起来这水比他妈的毒药还要命，嘟囔了两句将水壶甩在了一边。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希望你们可以代替我走下去。这段旅程虽然很痛苦可是也很奇妙……你看我刚说了不说废话又开始啰嗦……你们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声响都是我们三个人弄出来的，我们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水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喝了他的人动作变敏捷。”
这点周涛深有体会，周涛很清楚自己的身手，可那个日本人比他还快还猛！要不是雷子一枪撂翻了那家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的脑子很清醒，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强迫自己别去想吸血的事情，可脑子里那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我，你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只是你的食物，尽情去享用他们的鲜血吧……我很害怕你们看出我根其他人不一样，我受不了我的同伴不理我，把我当怪物看，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自己的声音，但我感觉那声音说得很有道理，真的越来越想吸你们的血。”
“你没吸。”周涛指着那两个日本人的尸体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卡卡感激地点点头：“在黑暗里那种感觉好强烈，可是你一用手电筒照过来我就又可以控制住自己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原谅我好吗，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不敢……我害怕你们丢下我，我宁愿死也不相当那样的怪物。”
众人都沉默下来，卡卡用力地吸了两口气，道：“刚才听刘教授讲他的故事的时候，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多遍，卡卡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刘教授的同伴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为什么做不到，我有好几次想说出来，可我还是害怕……”
周涛明白卡卡的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这种矛盾的心情，内疚恐惧自责惊惶……几乎可以把任何一条铁打的汉子折磨成疯子！
“刚才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向你们下手，可我感觉到他们已经支持不住了，喝了那水的人好像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心意，我一直跟在他后面，他扑起来的时候我也扑住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那么残忍，张嘴就咬了下去，幸好我要死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帮我……”
说着说着，卡卡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最后，他终于笑着闭上了眼睛。雷子一把抱住他的脑袋：“伙计，醒醒，你他妈的别睡啊！你要我们帮什么？你说话啊，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说话！！”
雷子咆哮起来，用力地扇着卡卡的耳光。周涛拉住他的腕子，冷冷地道：“够了！他已经死了，如果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就继续，我不拦你。”
周涛松开手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铁门边，凝视着那片深沉的黑暗。卡卡愣了一下，擦掉眼泪在卡卡身旁的山壁上刻下了一行大字：将我最真挚的敬意献给我最亲爱的朋友，大卫号真正的勇士，卡卡永垂不朽！
雷子下刀十分用力，匕首划过山壁的声音在寂静的隧道中显得分外响亮。杰克默默地把雷子丢掉的水壶捡了起来，走到周涛身边“看来你不用试了。”
杰克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周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现在已经证实了只有喝了水才会出现那种情况，周涛自然不必用濒死体验换取那丁点的希望。
周涛苦笑了一下，道：“看样子他们好像不是受了幻觉的影响那么简单。你怎么看。”
杰克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一阵儿才沉吟道：“我也不知道，只有化验以后才知道这水有什么古怪。也许水里被坦恩斯基人的大巫师下过什么咒语。”
咒语？周涛冷笑起来。就算走到现在，他也不可能相信有什么咒语之类的玩意可以让人变成那样的怪物。
杰克想了想道：“实际上，现在有很多现象用自然科学根本解释不了，像海地的巫术在全世界都很有名，他们甚至还有专门的巫术学校，云南也有神秘的蛊术，通过一些情形怪状的小虫子做引子就可以完成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泰国和老挝还有更神秘的降头术，降头师可以通过施术让人在一个特列条件下无缘无故地死去，有一种心降，如果你对一个女孩子承诺会一生都爱她，而你又变了心，降头术便会发作，你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死去，临床医学上根本检查不出来原因、”
“这很简单。”周涛冷冷地道“下毒就可以。”
“下毒？”杰克苦笑起来：“下毒和降头术比起来就像拿马车和飞机的速度相比，我们不能对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一概否定，事实上，老挝参夸族的血降被公认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超自然力量之一。”
周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杰克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坦恩斯基文明本来就是一个最神秘莫测的古文明，最伟大的考古学家也说不好他们的文明到底是一种什么形式的存在，如果真象记载的那么神奇，完全有可能通过他们的巫术完成很多我们连想象也想象不了的事情……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他们可能被感染了。”
周涛愣了一下，“感染？你是说他们感染病毒了？”
“不！我的意思是有一些微生物可能在他们喝了水后进到他们的脑子里啃噬他们的脑髓。”
周涛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人全靠脑子支配着一切活动，中枢神经出点小问题就可能让人变成白痴，有虫子钻进脑袋里啃噬脑髓？周涛无法想象白花花地小虫子趴在闹叶脑回沟上用长长的触角一下下地掏食着脑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没你想得那么夸张。”杰克解释道：“三年前，英国牛顿医学院已经证明了这种理论，实际上，人的脑袋太复杂了，只能通过不断地事件来推断结论，其实我们的脑袋里本来就寄生着不少的微生物，不然人的正常寿命不会这么短，只是有的微生物对人体的影响大有的微生物的影响弱，如果他们这种情况是微生物造成的话，只能说这是一种发生过异变或人们根本不了解的微生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