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镜在人前,很少咧嘴,每次一到九华宫,只剩下他们三人,便时不时冲着千寻露出笑容,嚣张至极,让她有无数次冲动,想敲掉他另一颗门牙。请用 访问本站
离寿宴越来越近,宫里也越来越热闹,千夏皇帝许千寻和风镜可随时进宫,进宫大多也是找楚夜澈,看来这个皇帝还是极疼这个皇子的。
从遇上那个瘟神之后,千寻的日子彻底陷入混乱,若不是看到那一颗门牙的代价,她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哪知风镜此后更是变本加厉的骚扰她,每天一清早就从城北驿馆跑到千寻一家所在的城南驿馆。
明明缺了门牙笑得难看,他还天天对着她笑得欢实。
景天湛一再嘱咐她不能再闹事,风镜门牙事件没人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楚夜澈对人依旧是淡漠而疏离的笑,千寻看着像极了另一个自己,明明不开心,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从九华宫出来,千寻缓步走着,后面的尾马穷追不舍。
“你见过三皇子的母亲吗?”千寻蓦然转身问道。从到沧城数日,她从未听楚夜澈提过自己的母亲。
风镜闻言微一愣,道:“你怎么对人家的娘感兴趣了?”
千寻白他一眼,转身走开,道:“三皇子一直不开心,虽然一直笑,但真的笑得好假。”
“哦?”风镜身形一转,随在千寻身侧:“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说话能不能文雅点,亏你还是个世子。”千寻皱眉道。
风镜挠了挠头,笑了笑。他跟他老爹在骁骑营长大,那里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他斯文得起来吗?
“皇帝很疼爱三皇子,所以他不开心绝不是因为这,来了这么久,没有见过三皇子的母妃,也未听他提过有关她母亲的任何事,我想应该是因为他娘的关系吧!”千寻道。
“哇,你好聪明。”风镜拉了拉她的袖子,“景仰之情”溢于言表。
千寻翻了翻白眼,甩开他的手。
“听我娘说,夜澈的母亲长得极美,不过表哥从来没见过她。”风镜叹息道。
千寻停步望向他,一脸不解。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世上有哪个母亲会不见自己的孩子?
风镜苦笑:“她就住在莲华殿,小时候表哥在殿外跪了两天两夜,她都没见他,最后表哥大病了一场,就再也没有去过莲华殿。”
千寻皱眉,世上竟然有这样狠心肠的母亲吗?
“表哥从出生,便由宫里的嬷嬷抚养长大,莲妃娘娘一直住在莲华殿,也甚少出来。”风镜继续说道。
“那寿宴她会出来吗?”千寻问道。
风镜摇了摇头:“她若是出来,表哥怎么会见不到呢?她一直在莲华殿,不见任何人,也不与其他嫔妃来往,以前皇上会去莲华殿,但宫里人说每次皇上从莲华殿出来,都大发脾气,后来渐渐也去的少了。”
“哦?”千寻诧异“那这个莲妃娘娘不是失宠了。”
风镜笑着摇头:“虽然皇上不再去莲华殿,但莲妃依旧宫里最受宠的妃子,就连皇后也不敢招惹莲妃,以前有个妃子去莲华殿,结果被不但被贬入冷宫,还被抄了家。从此便没有谁再敢冒犯莲妃了。”
千寻更加疑惑,这个莲妃到底为何这般排斥自己的孩子。楚夜澈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连自己的母亲都见不着,是什么样的心痛,也难怪他连笑都这般苦涩。虽然自己过得不开心,但好歹皇爷爷和父王母妃都极疼爱她,不至像他这般在这深宫之内过得这般孤苦。
千寻转身,远远望着九华宫微微叹息。
“关于莲妃的过去是宫中的禁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提及。”风镜望向九华宫叹息道。
千寻转身走开,眼底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着与冷静,莲华宫,莲妃,千夏皇帝,楚夜澈,这之间到底有什么。竟然让一个人连血脉亲情都可以割舍。
最无情是帝王家,她早就知道,但真正接触才是这般凄怆。
帝王之家,活得太累。
她本一弱女子,肩不挑手不能提,更担不起这天下,平生所求唯有自由,笑揽风月,卧看红尘,游大江南北,岂不自在?然而她不能,连她也逃不过,她不寻常的出生,让她无法逃脱。
风镜转身,怔怔望着缓步离去的小小身影,为何在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竟看到了沧桑的感觉。摇了摇头,换上一脸痞笑,再度化作尾巴一只追上前去。
到了宫门,便看到太监领着一行人急急走来。
“那是些什么人?”千寻转头望了望风镜,那些人看起来像是平民百姓,怎么会到宫里来。
“哦,那是杂耍团的,要在寿宴上表演的。”风镜答道。
千寻笑了笑走开,骤然想起那个黑衣少年,他的伤该好了吧,做一个平凡人,也许是幸福的,只愿他承载着她的希望,可以一生安乐。
二人朝着宫门走去,却没注意到入宫的一行人中,有一双眼睛始终望着她,正是那个黑衣少年,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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