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她在离王府做任何事,无不小心着。请用 访问本站即便再伤心,她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她的脆弱,然而此刻她却忍不住伏在这个男子的肩上痛哭出声。
楚夜澈一手撑着伞,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许久之后,她止了泪松开她望着眼前绝世如仙的男子。十年流转,她不再是她,他……还会是他吗?她静静望着他明澈的眼眸,缓缓开口:“你怨我吗?”她那样欺骗着他,他会怎么想?
楚夜澈温和浅笑摇了摇头,她从不曾给她任何承诺,他何又来怨,又怎么舍得怨她。
“为什么每次我遇难,你都会出现呢?”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去揭穿她。
楚夜澈微一愣,眸光微黯,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淡笑开口:“那是……我一直在跟着你。”
十一垂眸思忖着三年以来,她出去做任何事,即便遇险也能轻松化险为夷。也是因为他吗?自己总说自己是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女子,却一直受着他的保护。
楚夜澈瞧着她脸色越来越差不禁皱了皱眉,道:“走吧,这里这么冷,小心染了风寒。”
十一怔然望着远处,她还回得去吗?回去看到他那样温柔地对另一个女子,她还留得下去吗?她转头望了望他,搭上他的手想站起身,刚一使力,已经麻木的腿脚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她疼得皱眉。
“拿着伞。”楚夜澈将伞交到她手中,她还未及任何反应,便被她腾空抱起,他低头望了望她“我先送你去医馆。”
“我……”她想拒绝,可是如今,她还能去哪里。
原来……他的怀抱也是这样温暖,让她莫名心安。顾长歌的企图,景国一再催促她回国的圣旨,萧绝与景绯月之间……一切的一切,她无力再去思考。她只觉得好累好累,人累了,心也累了。她靠在他的肩上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楚夜澈低眉望着她苍白而疲惫的容颜,眸中满是心疼。四顾之下,挑了最近的客栈急急赶了过去。
她小心地将她放到榻上,纤白修长的指轻抚过她的面颊:“他……又让你伤心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傻。”手触到她滚烫的额头,俊眉微皱。
他起身吩咐小二,找了个女子过来替她脱了湿衣侍候她沐浴,急急出门去给她买换了衣服和药。可是她又何曾知道在她牵挂着另一个男子之时,有人却为了她在雨中奔走……
客栈之中,萧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绵绵秋雨,俊美刚毅的面庞一脸清冷的神色。桌上雨伞上的雨水缓缓流动着,最后滴落在地。
厉剑推门进来,朝着窗边的背影微一躬身,低声道:“王爷……尊主要见你。”
良久之后,他回道:“知道了。”
“十一侍卫……”从千佛回来,就没见她出来,是不是要去找找?
萧绝转身拿起桌上犹还滴着水的雨伞,出门:“以后……离王府再没有十一侍卫了。”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直到天黑十一才醒来,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还有些疼的头。沉寂的房内只剩她一人,低头一瞧身上干净的衣衫,这里是哪里?
正准备起身下床,便听到有人朝着推门进来。楚夜澈着托盘微笑地走来,见她醒转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见她还皱着眉头:“头还疼?”
十一扬唇笑了笑,坐起身呆呆地望着他,暖暖的烛光下这样温润清和的男子带给她满心的感动,可是她……什么都无法给她,她的人是景国的,她的心……已经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楚夜澈将药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探手抚上她的额头,浅笑:“还好退烧了。”十一被他的动作吓到,面色一窘。
“衣服……是我找人换的。”楚夜澈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开口解释道。端过药碗,微笑道:“先把药喝了吃点东西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她乖乖喝了药,他已经将清粥小菜端了过来,吃到第一口她不禁一震,这是他亲手做的,在桃花坞也吃过,这样熟悉的味道,刹那间让她哽咽,她默默低头将一碗粥吃完。
楚夜澈,你……何苦如此。
“谢谢你。”十一深吸口气,抬眸望向他。
他微一愣,泛起浅笑在床边坐下:“你打算如何,回景国吗?”他想知道她的决定,然而她的选择从来不会是她,留下不会是为他,离去将万水千山不再相见……
“我……还不能回去。”顾长歌到底对景绯月做了什么,说到底那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顾长歌所害,她不能让他再得逞“有些事……我还没有做。”
“还回离王府?”楚夜澈温声问道。
十一低眸一笑,回去?怎么回去?她扬起头:“我可不可以住你那里?”
他微一愣,扬唇轻笑点了点头。十一笑着缩进被子:“你带笛子了吗?许久没听到你吹笛了。”他的笛声总是清澈悠扬,仿佛带着让人平复伤痛的魔力。
窗外雨停,月色正浓。轻灵的笛音悠然而起,带着细腻的温暖仿若要浸到心灵的深处,悠远的音符在他流泻,温柔地绵延,回荡在无声的暗夜。
在他的笛声中,她安然入眠。
江城外,运河边冷冽的风吹起黑衣男子的衣摆,那一身幽暗的黑色,仿佛要融入整个黑夜,他步履稳健地前行,河堤之上,同样一身黑袍的白发老者,冷厉的眸光扫过他。
“怎么?一个女人就让你变得这般模样了?”冰冷狠厉的声音和着呼啸的风声听来竟有几分狰狞。
“孙儿不敢。”萧绝单膝跪地沉声回道。
“不敢?”锐利地目光逼视着他“如果你想像你父亲那样,就尽管这样放肆下去,若是这般,我当年救你何用?”
萧绝默然听着,他的脊背笔直清冷。
“不要再奢望这世上什么感情?你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证,它们毁了你。”黑袍老人一字一顿地说着:“不要忘了你该做的事。”
“是,孙儿知道。”他冷声应道。
“所有的一切已经照计划行动,记住,你输不起,更不能输。”黑袍老人冷冽的声音回荡在风中,人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他站起身,望着夜色中的运河,冰冷倨傲地面孔泛着凌厉的杀气。没有人可以阻碍他报仇,爱情,对他而言真的太奢侈了。
江城,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无形之中仿如蕴涵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这里,是开始?还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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