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剑缓步迎上前去,行礼:“柔剑见过绯月公主。 ”
绯月公主带着几个宫女停下,瞧着跪在身前的男装女子:“听说离王爷受伤了,本宫前来探望。”
“属下替王爷谢过公主好意,只是……王爷刚歇下,公主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柔剑回话道。
景绯月一听她这般语气,柳眉一皱:“怎么这离王府的侍卫都是这般不懂规矩吗?容得你这般奴才在本宫面前放肆。”那个十一侍卫如此,这个柔剑侍卫也如此,都不将她放在眼中吗。
“柔剑不敢,只是王爷方才服过药歇下,属下只是不想有人扰了王爷养伤。”现在里面的情形,让她闯了进去,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十一听得外面隐约人声,皱了皱眉望向呼呼大睡的人,准备拿开他的手,萧绝懒得睁眼,出声道:“不用理她。”十一愣了愣,他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在说梦话。
他挪了挪身子调整到舒适的姿势:“前些日子……你吃醋了?”低沉的语语带着几分笑意。
十一望着帐底翻了翻白眼死不承认:“没有。”
“没有那你气什么?”他睁眼挑眉望她,眼底泛着戏谑的笑意。她侧头甩他,他低低一笑:“景绯月……只是一个故人?”
“故人?旧情人的意思吗?”十一笑语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又瞎想。”萧绝无奈地笑了笑松开她坐起身:“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十一翻了个身朝里侧去,听着远去的脚步之声,手不禁抚上颈间的琉璃佩,她随萧绝回来的消息他定是已经知晓了吧!秀眉不自觉皱起,那个绝世如清风的完美男子……
只道情深,奈何缘浅,她有她放不下的纠缠命运……
每一个关心她的人,对她而言何其珍贵。前世,她的世界满满地就只有一个萧绝,可是在这里,有太多关心爱护她的人,皇爷爷,母妃,楚夜澈……带给她满满地感动,对,只是感动,即便经历再多的人,有再多的人关心爱护但那份压在遗憾深深着影响着她,她的心始终还在流浪,在寻找着一个停泊的港湾,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那个人再也找不到,再多的人,再美风景对她都不再有任何吸引力,前世带着这份深沉遗憾,让她辗转来到异世,她依旧在寻他……
萧绝再度进门,便看到床榻上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地人影,心头猛然一紧悄然走近扳过她的身子,望着泪痕斑驳的脸满是心疼。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落泪。他跪坐在床上轻轻拥过她,低声轻问:“哭什么?”
她泪眼朦胧,轻轻探手环着他:“不要再丢下我了……你不知道,你是我所有的希望和梦想。”过去三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经让她心灰意冷,如今,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来决定留下……
也许是那段无法偿还的情意,也许在这三年之中她的心也在潜移默化在这个人身上,这一次她想要放开自己的心,不想再让自己错过不想再继续前世的遗憾……
他微怔,深沉的黑眸骤然涌起缕缕刻骨的柔情,曾经的三年,爱得那般隐忍,明明想要得到,却又在一次次的拒绝,即便那是自己一生的挚爱,他都无法真心去面对。
她何尝不是承载着他对于幸福的所有希望与梦想……
滚烫的泪滑入他的脖颈,烫了他原本冰冷的心。
半晌,见她止了哭泣,他松开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拉着她起身:“走,我带你看样东西。”
十一鼻头红红的,不解地望了望他,随着他起身下床,到书案旁懒懒地坐下,瞧着他神秘兮兮地从暗阁取着什么东西,撇撇嘴什么宝贝藏得这么神秘?
他一把将她拎起放在自己怀中,神秘兮兮地打开锦盒,十一不以为意的瞧了一眼,修长的指尖一条已然褪色的发带,那……分明就是当年她系在那个黑衣少年手上的发带。虽然已经褪色,但是她这般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怎会忘记。
一时之时她怔怔地望着他手中的东西,有些难以置信,她记得那个黑衣少年叫……惊鸿。
“我说与景绯月是故人,是因为儿时……”这是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的往事,那个在街头和她一样骂他笨蛋的小女孩,在父亲离开后唯一一个心疼他受伤的人。
她笑得有些苦涩,原来……他们早已相遇。
他见她那般的笑,不禁有些慌乱地将发带放到桌上:“我对她以礼相待,是报儿时的恩情……你别乱想……之前我……”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见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离王这般困窘,她不禁失笑,漫不经心的拾起桌上的发带,侧头挑眉道:“故人?是旧情人的意思吗?”面上几分不悦,心底却在暗暗偷笑。
这般刁钻的解释,让萧绝一时无话可说,面色几分急切。
“连订情信物都这般细心收藏,好一段深沉的记忆,好一段动人的过往……”她瞧着手中的东西,认真地说。
不曾想儿时一段不经意的相遇,却生出这般的纠缠。
一个人为她挂念十年……
一个人为她守候十年……
阴差阳错间,她又再度踏入他们的生命,这到底是缘份?还是劫数?
他一把夺过发带放到桌上,冷着脸喝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看到她怔怔出神的神情,他开始不安,一想到她曾经因为景绯月伤心离去的事,便更加无法冷静。
十一一挑眉,又夺了过来紧紧抓在手上:“没收!免得你旧情难忘,睹物思人……再红杏出墙。你心里早就想把那如花似玉的公主娶回家了吧。”
萧绝默然挑眉瞪她,而后道:“以后别再跟着南王世子凑在一起不学好。”一个女儿家尽学得这般流里流气的成什么样子?
“那你方才与那公主又说什么悄悄话了?”她挑眉不服地质问道。
“后天皇上设宴为景国使臣洗尘,你也同去。”他抬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低声道。
她面上的笑容一僵侧头望向一边,那样的场合皇帝定会让楚夜澈入宫,她不忍伤他,却一直在伤他,她感激每一个对她好的人,然而这份感动却无法衍生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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