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突然闪进静心殿,对着书桌正在批阅奏章的紫熙炎下跪说道“皇上,容贵妃去了仙潭居,现在正要对长孙姑娘用刑”。继续翻阅着奏章,紫熙炎连头都没抬一下,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一样。面无表情的在奏折本上写着字,语气同样淡然无奇的对着面前的人说道“惊雷,我是叫你监视容轻舞,不让她传信出宫,其余的事就不用回禀了”。透过面具,惊雷看向那张俊美的无以复加的脸庞,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但是紫熙炎依旧无任何变化,稍稍叹了口气,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属下告退”,说完惊雷一个跃身不见的踪迹。
就在惊雷离开后,紫熙炎微皱了一下眉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漫无目的直视着桌子的一角。就这样一直僵硬着,最后连墨水滴在奏折上都丝毫没有察觉。“皇上,柔妃娘娘求见”。门外忽然响起太监的通传声,眉头轻轻闪动一下,紫熙炎这才回了神。将笔置好,边收起奏折边说道“进来吧”。门被轻轻推开了,初柔端着一个托盘轻移莲步,款款而来。笑着看向初柔,从她走步的样子紫熙炎能够看出她今天心情很好。“臣妾给皇上请安”,说着初柔露出一个万分甜美的笑容向紫熙炎行礼。“请起”,撤出身子,紫熙炎张开手臂准备接住向他走来的这个小仙女。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初柔坐到紫熙炎的腿上只笑不语着,而那个笑容不由的让紫熙炎为之沉迷,他忽然发现柔儿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了。将初柔搂在怀里,紫熙炎看着她调皮的样子,为其展露一个最为开心俊美的笑,随即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柔儿这么开心?”。一只手搂过紫熙炎的脖子,初柔继续笑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杯茶说道“先把它喝了,我再告诉你。这杯茶可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
“哦,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想必柔儿的手艺定不会差了”,轻轻帮初柔理着头侧的发丝,等到月底的时候,那个蛊毒又会发作了吧。一想到这,紫熙炎马上露出痛色,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都是他的魔咒日。看着柔儿受苦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就像要活活将他剥皮一样,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紫熙炎仅剩的欣喜之色也随着彻底不见了,那个女人死去的时候,好像最为严重吧。手臂不自觉的将初柔锁紧,抿着嘴紫熙炎责怪自己为什么又突然想起了她。等初柔转过身来时,紫熙炎赶忙换回了笑脸。看着初柔微微红晕的脸颊,这一此紫熙炎没有被吸引,心中反倒有一点焦躁,那个女人应该能挺过来吧。这次他是没办法出手的,就算从容轻舞的手中将她救下来,等到太后回来后,容轻舞一定会算旧账的,那时情况会更糟糕。毕竟这次是她做错了,并让容轻舞抓了把柄去。再次想起那日他进屋时看到的场面,心中火苗再次窜起,就因为这件事害得他差点失眠。昨天将她的手扯断都是轻的,虽然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大局考虑,但是在他眼里看来,那时那个女人却是很享受的。
“熙炎哥哥,你在想什么?”,初柔伸出手在紫熙炎的眼前晃了晃,小声问道。“哦,没有”,含糊的回答着紫熙炎将初柔手中的杯子接过来,拿起杯盖似真似假的嗅一下里面的香气,然后赞美着“真香啊”。想要将脑海中那个画面忘掉,但是奈何他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功,那个画面总是在他眼前闪现着。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了,最后紫熙炎猛的将手中的茶尽倒口中,随之拉过初柔一记粗暴的吻落下。
太阳已经渐渐西下,虽是如此,却依旧很炎热。现在已经渐渐入夏了,凉爽的清风早已不存在。站在刑台前,她不禁冷汗直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只手越来越痛了,看来这次已经从脱臼变成了骨炎。“好了,将这个贱女人吊上去,还有要单手掉”,容轻舞说完残忍的笑了起来,待看到她满眼的惊慌后笑得更欢了。“容轻舞,你...”,她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将她单手吊,那这只手将会彻底残废了。握住那只已经无法使出任何力道的手,她死死地皱着眉头看着那两个太监奸笑着向她走来。舔了舔干涩的唇,一丝血腥味从舌尖传至过来。随着他们拿着麻绳走近,她亦步步后退。轻轻咬着嘴唇,一不小心扯到了脸颊的肿胀处,紧接着就是她的一声闷呼。借着她放松警惕的这一刻,两个小太监连忙上前将她五花大绑起来。将左手同身子紧紧的绑在一起,留出了她的右手,看来容轻舞是真打算将她这只手弄废掉啊。
不能喊不能呼,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现在的她只能忍,不过终有一天她要将受到的侮辱,折磨全部讨回来。身上散发的怒气让身边那两个小太监不禁寒颤一下,她并不知道,现在因为她的怒气已经散发到了极致,整个人就如鬼魅一般,脸颊上的红手印更是像妖怪特有的装点一样,令人无辜生寒。右手已经被他们绑好了,随后又过来几个太监拉住绳子的另一端,并用尽全力将她拉了起来。身子慢慢往上移动着,现在右手不光是骨头的疼痛了,也含着绳子紧系着皮肉而勒得血液不过的胀痛。手拼命的抖着,她刚刚都已经清楚听到了骨头断裂的脆响。右胳膊此时和车裂时毫无区别,同样是硬生生的将肢体分离,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右臂承受不住整个身子的重量,正在一点点欲脱离身体。往常受到磨难时她总是昏厥过去,可是这次她的意识确是非常的清醒,这种痛苦,一分一毫她都能深深的体会到。那个男人在做什么?这边大张旗鼓的惩罚人,他不会不知道的。虽然知道他不能救她,可是连面都不露一下,着实太狠心了,枉她救他帮他那么多次,虽然不想求助于他,但是现在想要保住这只手只能靠他了,而她真的不想失去这只手,这只会使用法术的手,那么他会来吗?
她不知道就在她唯一一次想要依靠他时,静心殿里面竟是一片春光。太阳无情的暴晒着,嘴角已经变得干裂,最后她的等待终究还是落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