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在门口外,又回头看了一眼,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信誓旦旦地宣布:“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南宫珞的女人,我发誓!”
其实楚佳文也没处可躲,衣衫不整又刚刚出浴的女人若出现在夜。 店的走廊里,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对人宣布自己是出来卖的吗?她藏在隔壁的女厕中,不时地探出头,终于看见那个可恶的男人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佳文刚要露头现身,南宫珞却突然回了头,对着自己的房间阴险地一笑,笑得佳文头皮发麻,赶忙收回脑袋,再出来,刚好看见他消失在连廊另一侧的身影。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佳文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摄手摄脚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像个小偷。墙上的电子钟显示九点四十八分,离郁雅十点开唱还剩不到一刻钟的准备时间,佳文愤愤地诅咒了一番南宫珞,然后火急火燎地开始穿衣打扮,忘了看自己桌子上的乐谱。其实就算她看了,也未必能发现那么多的稿子中少了一页。
而就那薄薄的一页,对于楚佳文的未来,起到了重如泰山的影响。
来“莺”快两个月,郁雅对她可算是厚待。第一天跟她来这里,佳文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是否惊为天人,但好歹也成功被郁雅聘用了。郁雅承诺给她独立安静的房间留她创作,而且付了一笔不小的佣金给她作为酬劳。
佳文用得来的第一笔钱买了两大袋肯德基,回来一顿吃了个精光,然后胃疼了整整两天。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KFC的产品,只因她那几日如同乞丐般地狱的生活,让她对摆在别人餐桌上的汉堡包垂涎欲滴。
从那一天起,楚佳文就在心里发誓,今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像个乞丐一样生活。
“莺”给她最初的印象是奢华与神秘,但随着佳文在这里久住,她渐渐发现,就算表面装潢得再豪华,这儿也不过是个声色。场所。就像那些衣着光鲜的名流艺人,私底下,不知是用怎样肮脏的手段踏着别人的尸体爬上了所谓“艺术”的巅峰。
那天,佳文在一楼卫生间里看到学生时代她一直欣赏甚至崇拜的女歌星,她竟然衣着暴露地坐在流理台上和一个肥胖的男人make love。佳文走进去时,两个人叫得正欢,丝毫不顾虑别人的眼光。
佳文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要冲出去,却见两个画着烟熏妆辨不出年龄的舞女走了进来,见那醉生梦死的两人,竟都面无表情继续往里进。那时候,佳文意识到,原来这些事,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常态。就好比你在大街上看见一条狗小便,你会脸红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