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笛以后，当李四九回到家的时候，柳文龙在客厅看电视，他看到李四九回来了，拍拍了旁边的沙发，说：“一起来坐坐？”

李四九坐在柳文龙旁边，李四九也一直想问他，刚刚那异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真的是你女朋友？看样子不到二十岁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我觉得你以后在做完事以后应该整理一下。”

李四九想起上次在门口遇到欧阳文化，低头看着自己裤子的拉链，好像没什么问题，柳文龙看着李四九的样子笑了。

“你的脸上那些红印现在没有啦，是你那位帮你擦的吧？”李四九想起李笛在见到柳文龙的时候曾经在李四九的脸上摸了一把，李四九还以为她是表示亲昵呢。

“兄弟，在外面混要注意细节，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李四九脸红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社会经验真的是太不丰富了，以后还是真的要多多注意。

以前很少和柳文龙交流，包括同居的刘放，李四九一直不知道他们个人的私生活，朋友之间注重的是心的交流，其余的都可以忽略不计的，李四九一直都这样认为。

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李四九一直对在席佩兰的家里遇到柳文龙这件事不解，何不问问他呢？

“李四九说，文龙，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瞎忙。”

“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呵呵，我在一家公司做事。”

“哦，那……那天你怎么跑到亚大那里去了啊？”

“这个……这个……我以后告诉你成吗？”

“朋友之间，也不可勉强的。只是我认识那个席佩兰，她问起这件事，我一直愁着不知道怎么应答呢。”

“她问起这事吗？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认错人了。”

“呵呵，实不相瞒，我在一家调查公司工作，这家调查公司就是社会上所传说的私家侦探事务所，我们接受了一个人的委托，要对席佩兰进行绑架，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作为朋友，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单纯而又可靠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混，你要多学点，不要轻易相信人，要学得狡猾世故些。”

在社会上工作了这么久，李四九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李四九狡猾世故，而这些词在学习的时候却都是贬义的啊！

我应该这么做吗？

当李四九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还在回想着柳文龙的话。

李四九在乡下的时候，父母就教导李四九要做一个善良诚实的孩子，到了学校老师也教李四九要遵守纪律为人正直心底坦率，而现在到了社会这个大染缸，是不是也要随波逐流，让自己混迹其中，而真如柳文龙所说，应该学会狡猾和世故呢？

李四九有些踌躇。

李四九很想找一个人倾诉自己的烦闷，但是在李四九的生活里好像没有一个这样的对象。

欧阳文化这个人在李四九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确实和李四九关系很好，但是李四九觉得同事永远成不了朋友，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没有距离自然就缺乏了吸引力，加上在职场上，同事往往就是自己的隐形对手，特别是李四九在升任副总经理的那段时间，李四九仿佛看到欧阳文化眼中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在李四九被降职的时候，李四九也曾经领略他眼中的鄙夷之光。

李鸣是李四九的上司，他是一个商人，在他的眼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李四九的同居室友刘放和柳文龙，一直以来虽然李四九把他们当作朋友，但是现在细细想来，李四九突然发现他对他们了解的真的太少太少啦。

李四九突然想起魏一男，这个老魏那天给李四九说的李斯的故事，不就是要李四九换个环境吗？他的经历丰富，阅历广泛，而且看得出来他对李四九很好。

李四九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约他出来喝茶。

当李四九在财智广场旁边的那个茶餐厅坐了不到五分钟，老魏便出现在了楼梯口，李四九朝他扬了扬手。

老魏喜欢的是银针茶，李四九点了一杯碧螺春。

当老魏听到李四九要到绿叶集团去的时候，他却表示反对，他对李四九说绿叶集团这样的一个大公司，就像一个大染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李四九是一个心地坦荡的单纯小伙子，处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地方，肯定会改变自己。他说商场如战场，你一个农村里的青年，会被其中的汹涌的暗流淹没的。老魏说的话文绉绉的，都是书面语言，倒是很符合他的作家身份。

李四九对老魏说：“你不是说一个人应该改变环境才能不会埋没吗？”

“那要看是什么环境。”

“我不明白。”

“环境很重要，心境更重要。你知道吗？李斯到了咸阳，虽然建立了功业，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好下场，被赵高害死了，这都是环境使然呀。”

“李斯毕竟建立了功业啊！”

“是啊，如果他还呆在上蔡那个地方，他一定可以安安乐乐的，最后换了环境，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儿子。人需要追求，但是也要知道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实际上，到头来，们会发现，我们辛辛苦苦追求的，其实都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李四九不知道老魏怎么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李四九也恍惚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当李四九和老魏分别的时候，他的心更加彷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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