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阵阵疼痛,卞蓝辗转醒来,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挣扎几番,她努力的抬起眼皮,入眼是碧波无云的晴空,伴随着星星点缀。
呃——这大白天的,怎么会看到零星的东西。
不对,卞蓝心中一惊,彻底从昏睡中清醒,正视了几秒,才发现刚才所认为的星星,不过是那屋顶上破陋的地方所挂的草堆而已。
“呜呜——”耳边不时的传来那种凄惨的呜咽声。卞蓝皱了皱眉,对这种呜咽声甚是讨厌,她此刻能够醒来,完全拜这种声音所赐。
“哭你妈!”本来是一句怒骂,不过到了卞蓝的口中,却变成了一句近似shen*吟的低喃,毫无当初大姐大的气势,骂完之后,卞蓝也懵了。这声音是她的吗?嗓音中带着一丝温和,带着一丝沙哑,最重要的是这声音偏向男性。
不过,那哭声反而更大了些,仿佛是在和她做对似的。
卞蓝努力的撑起身,她现在心情很不爽,真想揍人。不过,一抬头,再看到那一双双梨花带泪的不同色彩的眼眸之后,就连他们的发丝也由不同的颜色组成,虽然有些怪异,却各有风骚,不过她的心咯噔一声,不来由的心慌。
慌乱中,她才忆起自己为什么不是躺在自己的席梦思床上,而是躺在一个破陋的地方。身下是杂乱无章的草堆,身旁是一个个衣服凌乱的男子。虽然这些男子穿的衣服有些“奇怪”,但是,从那有别于女子的喉结中判断出了他们的性别。更甚的是眼前这个环境,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太过古式化。
更为可笑的是,她此刻所在的位置居然是这间破庙的最角落,身前是全身发颤的男子,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背后明显有被抓伤的痕迹,青紫交错,一条条的很是显目。再看看他们只是用几块破布包裹,双腿并拢,那忸怩的样子像极了那些被男人强了的女人。
加上她阅男无数的经验,她可以肯定这些男人大多数都被人侵犯过了。同为男人,却被男人压在身下侵犯,难怪会哭得这么伤心。她小小的同情一番。
“我说——”她费尽了吃奶的力气,大声的喊了一句,喊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刺疼,就连胸口似乎也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才吼了两个字,就忍不住的干咳了起来。
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变得这么脆弱了?
不过,她这一声倒是起了一丁点的作用,挡在她前面的几个男子转过了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忽略了她的存在是正常的。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一直哭泣也不是什么办法。
“你怎么样了?”其中一位满脸乌黑的男子双手并脚的爬过去,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却比其他人好太多了。他将她扶正,让她靠在了那些积高的草堆之中。
卞蓝只一眼,有些傻眼。这男子美中带柔,柔中带媚,他有一双明亮的绿眸,天蓝色的发丝垂落两侧,虽然他整张脸都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图的黑漆漆的,但还是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她对美男有一种特别的“爱好”。
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就是卞蓝此刻的真实写照。她要努力的将这个美男记在心中,然后——努力的调戏下,将他追到手中。
那男子见卞蓝一直盯着自己猛瞧,心中一惊,怀疑自己故意所为已被卞蓝看穿了,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忐忑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又什么东西吗?”
既然他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她有何必现在揭穿他?她要表现的自然些,让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因为他的容颜追求他的。打定主意后,卞蓝摇了摇头,像抓住一根浮木似的紧抓着他的手,实则是想摸摸美男的手,她笑靥如花,喃喃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地方是哪里?”
看着他的长发,他身上的服饰,再看看他身下的裙子,她的脑袋又一次罢工。
如果说这群人全部集中在破庙之中是为了演戏,那么她只能承认这些人的演技实在太高明了,就连她都觉得自己身临其境。
可是,隐隐之中又觉得哪里被她忽视了。
想当初,她收拾完那个贱男,一走出门,貌似被雷给劈中了。那些小子没胆子扔下她一个人不管的。
“你——没事吧?”那男子试探性的问道,看着卞蓝沉思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卞蓝摇头,因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你还是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仿佛为了求证似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是那一套黑色的西装,而是一套不失庸俗的白玉衣袍,不过衣服上还沾染了些其他的颜色,衣襟处绣着一朵高贵的牡丹,从那朵精致的花儿中可以看出制作这套衣服的人有多高的绣功,下面是一条深色的裤子,虽然和那些穿裙子的男子相比正常了许多,但,卞蓝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发丝,卷发变成了长发,虽然还是黑色,但是束上去的发髻有些像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像这庙中所有的男子。
呃,她该不会变成男人了吧?想到这,卞蓝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柔软,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胸似乎被什么给束缚了。再摸了摸身下,确认自己还是个女人之后,才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里是土匪的聚集地,我们都是被她们从各地掳来的。”男子简单的交代,每说一字,都会盯着卞蓝的脸看,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土匪?
呃,卞蓝瞪大了圆目,她虽惊讶,却并未将它表现在脸上,低垂着脑袋,求证结束,正如她所想的那般,她借尸还魂了……
也对,被雷劈中,如果不死,那才无法合理的解释。
旁边的男子见她一会肃穆,一会欣喜,还一会释然,脸色变幻比翻书还快,忍不住关切道:“其实你别太担心,上次因为你撞破了脑袋,所以她们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们能对我怎么样?”卞蓝抬起头,眨巴着双眼,很好奇的问道。据她所了解,如果一个男人是GAY的话,那么他肯定还是对男人比较感兴趣,除非这个男人是个双性恋,那她的处境就比较危险了。
男子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就是拉你去侍寝!”这已算是委婉的说辞了,说完之后,男子面色泛白,眼眶微红。
“哦——”卞蓝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然心中有些担心,但是,她却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被忽视了。
男子看到卞蓝不急不慌的模样,倒有几分佩服。再想到自己的命运之后,居然红了眼,呜呜抽噎了起来。
“你哭什么?”卞蓝虽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她对美男毫无抵抗之力,尤其是这种柔美似妖孽般的男子。
“今晚就轮到我了——呜呜——”
卞蓝一惊,她的美男啊,马上就要在别人身下承欢婉转了,她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呢?绝不。卞蓝将他拉近了些,很温柔的帮他拭擦了眼泪,哄道:“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这句话时,她绝对是真心的。她可不想以后这个男人给她带一顶绿帽子,是女人都无法容忍,更何况,她的霸占欲特强。不过,她似乎忘记了,美男现在还不是她的。
“你别安——安慰——我了。”男子以为是她安慰自己,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一哭,刚好勾起了庙中其他人的不堪回忆,顿时,破庙之中彼此起伏的哭声开始了。
卞蓝眉头一皱,很不爽这些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女子似的。她死了,她还没好好哭一场呢。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只有她一个女人?再想到自己的男装之后,她似有所领悟,她是被人误以为是男子,所以被掳了。
“不哭,不哭!”卞蓝借着安慰之际,将美男抱入了怀中,那只手一只在他背后安抚着。这美男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卞蓝不由多闻了几口,看到他颈项处那若隐若现的肌肤时,色心大发了。她的手,上下移动着,这边摸摸,那边摸摸,美男在怀,真是好不舒服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破庙中的大多数男子都紧缩在了一起,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外。卞蓝也是屏气凝神,死死的盯着那扇被人一推就会倒的门。身后,紧紧抓住她衣服的是墨如,那个在她怀中哭了一下午的美男,当然她很乐意他这样投怀送抱的行为。再她一再强调自己一定会想到办法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她身边。
至今,她还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但是,她说了要保护他,就一定会做到。
大门咯吱一声响,庙中尖叫声四起,卞蓝被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正面临着大屠杀似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禁有些怪这些男人,真是大惊小怪。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们拖出去,奸了再奸!”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破门而入,她有着和墨如一样的蓝色头发,绿色的眼眸朝着那些畏畏缩缩的男子一望,破庙之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她大吼一声。一滴汗水从卞蓝额迹划过,若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大笑出声,因为“奸了再奸”可是她的口头语。
“昨天被点到的,跟我走!”那女子环顾四周,大声的吆喝了一声。再看到卞蓝时,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宝。卞蓝也是扫描了一眼她那魁梧的身材,接着摇头纳闷,自己没有把握将她击倒。就算打到了她一个,也走不出这个土匪窝。看来,用武力逃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身后的墨如全身发颤,刚想站起身,就被卞蓝拉住了,她率先站起身,细声细语道:“我能不能代替弟弟去侍寝,弟弟今天不舒服!”
说话的同时,还小踹墨如一下,示意他按照今日所说——装病。没办法了,如果当初自己砸破了脑袋,可以避免侍寝的命运,那墨如装下病,说不定就能拖延一天。
墨如躺在草堆中捂住自己的肚子打滚,再加上几声痛苦的shen*吟声,唇上苍白一片,本就黝黑的脸多添了几分难看。不过,在她的指导之下还装的有模有样,卞蓝都想为他颁个奥斯卡金奖。
那女子看到美男主动送上门,自然是乐意万分,大嗓门一张,很是爽快道:“好了,今天就有你代替他去了!”
说完,进来几个与她一样魁梧的女子,将昨日被点名的美男拉了出去,这期间,那些男子的凄惨叫声真的让她头疼。
“怎么感觉这些男子的忠贞程度比女人还要强烈?”卞蓝喃喃抱怨着,她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和男尊女卑颠倒的世界,男子的清白比他们的性命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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