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粗略一算,百分之八的话,就接近500块钱。
而于她,不过是重拾计算器的时间。
约定的时间是周五九点交工,喻言看了看表,再加上坐公交车的时间,现在去正好合适,刚拿起包走了半步,身后便有碎碎的声音响起来,“你老婆这么晚还要出去,你不跟着?”
“爸,你别操心了,她是去工作。”这是叶柏城。
“啥工作非得晚上出去?”
“爸,年轻人就这样。你别管,”叶柏城已渐渐不耐烦,“她自己的事情,她有数。”
“那你呢?你对她的事情也有数?你这个孩子哟,”只听到叶柏城嘶的一声吸气,显然是自己老爸对他采取了什么措施,“我是啥都不明白,可是我知道,一个女人家这大晚上的出去上班,还打扮的花似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爸,化妆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我不听你这些,你给我滚出去看看……”
听到这些,喻言加快脚步到门旁边,刚触到门把手的瞬间,便见叶柏城走了出来。四目接触间,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是不及一秒便恢复了淡然闲适。喻言转头,“你干吗去?”
“夫妻恩爱,我送你到楼下坐上车。”
“那亲爱的,你要么把我送到零思茶馆,要么就别出去。”喻言虽这样调笑,但眸子温度却一分分变冷,“零思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地方,是不是?地方远了,万一真出个事儿也会来不及……”
叶柏城一怔,继而笑道,“我如果真的去,你舒服吗?”
“你随便。”喻言莞尔一笑,挥手牵起门。
喻言知道,叶柏城不会跟来。
他自己还有一堆儿烂事,这年头大概都时兴竞聘,昨天就听他说,他们公司也要进行竞聘考核,还问她他适合什么职位。她想了想,随口一说,“要不你也竞聘你们的市场部主管吧。”没想到此语一出,引得叶柏城那么大的反应,什么你以为我们公司是你们公司啊,主管以上的人都是上面亲派的,不是潜规则也早已内定好了,又说什么公司恶习风行,行贿乘风,总之,就是为了证明一句,他不是不想竞聘市场部主管,而是他们公司环境特殊,以他这样的身份十分之不靠谱。
却不知道,喻言十分讨厌这样的人,自己没本事承认就得了,还偏偏埋怨客观条件,仿佛他一生诸多不幸,全是社会的功劳。
而且,她还发现叶柏城有了一个毛病――说谎。明明是被自个儿父亲派出来“捉奸”,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是因为“夫妻恩爱。”
啊,呸!
喻言攒着一路的郁闷到了零思,与以往不同,这是关总关沛选的地方,距离他的工作室不足三百米,加上是茶馆,环境清幽暗雅,真的是谈事情的好地儿。像是一场电视剧走到了最后,喻言以为这次总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事业型男人,”但是坐了几秒她便失望了,来与她接洽的人,分明还是之前那个“女特务”。
事情很简单,只是略略几个数据,女特务冲她一笑,话也不多说一句便要起身离去,“稍等,”喻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事情这样就好了?”
“那喻小姐还要什么?”女特务细眉一挑,“这不都完了么?”
“关总什么意思?就这样一直窝着不出面?”
“瞧你这话说的,还用得着关总出面吗?我们俩就可以把这事儿处理的很好,再说,”她瞥了一眼喻言放在桌上的包,“薪酬也付过了,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的?”
她脸上分明是轻讥的笑,喻言深吸一口气,眼神执着,“可我认为,关总这样做,总有些有失诚意。”
“那你觉得你这样非要逼着关总来见你,就是有诚意的表现吗?”女特务眯起眼睛,话却咄咄逼人,“说白了,你只是不放心我们,可我们现在连钱都付了,到底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喻言扯扯唇,眼睁睁的看着“女特务”哼笑一声离自己而去,却说不出什么话。
那个女人说的对,她其实就是不放心。这样的事情,原本就要讲求底细然后付诸信任。可这事情很显然,她将底牌都摊在人家面前看清楚了,可是对方呢?仍是一团迷雾,阴沉的她辨不明所有。
这样的游戏太可怕了,仿佛自己是一张白纸,由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做文章。
喻言正沉浸在这样的不安中,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啪啪”两声,心里一惊,喻言抬头看去,居然是前几日才见过的席淼。
“好高的利润,”席淼慢慢走到她身边,突然伸手将包里放钱的信封拿起,“哟,这么一厚沓呢,让我猜猜,这得是多少钱?”
“一百?两百?五百?”她轻轻的笑,“哟,看喻总这表情,不会是一千吧?”
喻言脸色一分分变暗,“你什么意思?”
“以喻总的聪明睿智,我什么意思你能猜不出来?”席淼干脆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她拈起一枚茶叶,享受似的在鼻尖嗅了嗅,“我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我也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所思所想,我的意思是――把这事儿给捅出去。”
“你……”
“你也知道上次咱们的过节,上次就是因为类似于这样的事儿我栽在了你的手里,好,上次是假,我输了心甘情愿,但这次可是确凿的事儿,”席淼突然从手里掏出一个mp3,“有声音为证,如果还不够效果,我包里还有相机。喻言,在秦晋时我便不服你,没想到你这么善解人意,给了我这么好一个机会。”
嗓子像是被人卡住,喻言只觉得自己难以呼吸,她强扯起嘴角笑,“席淼,有事儿好商量,你……”
“哈,好商量?”她一声冷笑,“你要有这个觉悟,早干吗去了?”
“我……”
“喻言,我告诉你,你就等着被秦韶开除吧。昨日我受到的耻辱,非要你在明天,一分分经受回来!”
她话说的狠厉,而那表情更是狰狞,仿佛她是她的死敌,恨不得当场就将她生吞活剥。看着她要走,喻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仍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没想到席淼用力一挥,喻言便像是摇晃的娃娃一般,硬硬的磕在了桌子角上。
额头像是被针刺过,瞬间生出那么尖锐的痛楚,身子一软,喻言颓然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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