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成是在四个小时以后醒来的,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虽然不至于温暖如春,至少不冷,这让他很感动。他觉得张平安不是个普通人物,从一个小人物成长到现在,竟然能出动其他派系的卧底,这说明张平安的背后也有了很大的靠山,至少是跟公安部平起平坐的靠山。想到此,刘伟成油然产生了一种敬佩,从他的心理已经更加认可了张平安的能力,即使在未来的日子里和张平安进行生死对决,刘伟成也会有所忌惮,张平安就是他的心魔。
张平安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怕飞机爆炸产生的火势会在干燥的冬日无法控制,以致于波及到昏迷中的刘伟成,他把刘伟成转移到一公里之外的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坑里,既可以避风又能避火。刘伟成醒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必须要消除证据。他快速的将帐篷和被褥收起打包,准备返回飞机起火处进行焚烧灭迹。
一公里负重对于刘伟成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况且只是帐篷被褥等分量轻的东西,很快就走了大半。突然,刘伟成发现在飞机起火的现场多了很多士兵,还有两架军用小型直升机。刘伟成连忙找个掩体隐蔽住,偷偷的观察。有十几个士兵来来回回的巡视搜寻,大概仔细搜查了半个多小时,发现火势依然很猛,一部分人离开了,另外一部分人看守现场。刘伟成想也不想,将帐篷被褥扔下就往回跑,他要在士兵发现他之前跑出这个荒山野岭。
刘伟成跑了一整晚才跑出山区,在盘山路上拦下一辆拉木头的大卡车直接返回了道墨市,没敢在电话里向朱敦厚汇报,直接赶最近的一班飞机返回了京城直接当面向朱敦厚汇报。
朱敦厚勃然大怒,厉声质问刘伟成道:“你说,你到底能干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出岔子。”
刘伟成仿佛在一夜之间有所成熟,脸上没有显示出多少不安和害怕,只是委屈的说:“姐夫,这个不怪我啊,我突然拉肚子,飞机太小了,只有一个简易的厕所,最后连淡水都没了,所以我们就在一个山谷降落,我拉肚子,他们去找找水源,然后继续赶路。哪知道我回去之后发现飞机已经着了火,周围多了两架军用直升飞机,还有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我没敢往前头凑,从远处看了会儿就赶紧跑回来报信了,我也就是闹肚子,不然就被一锅端了,我就理解不了,怎么我们刚到道墨就被军方的人知道了呢?”
朱敦厚没有回答刘伟成的问题,直视着刘伟成的双眼沉默了好半响才问道:“你看清楚飞机上的番号了没有?”
刘伟成想也没想就说道:“看清了,就是道墨军区的,咱们跟他们没有联系啊,他们怎么找上咱们了,还下了那么大的狠手。”
朱敦厚慢慢的坐回沙发,缓缓说道:“这就能解释得通了,你知道吗?其实不是军方的人动的手,是咱们自己人动的手。飞机里只有四具尸体,其中一个是飞行员,另外三个都是部里的,我还怕里面有你,好在你小子命大逃过一劫,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四个人全是被咱们自己人杀死的,就是说里面有个内奸,否则道墨军方不会来得那么及时。”
刘伟成疑惑不解的问道:“可是姐夫,这跟道墨军方也没有关系啊?为什么他们来得那么及时呢?”
朱敦厚罕有耐心的对刘伟成说道:“伟成,你其实很聪明,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使劲把你过早的提拔起来?是因为你的心机不深手段不辣政治头脑不足,你不适合搞政治,所以我怕提拔你起来会害了你。可你现在也非常要求进步,我也看得出来你一直在努力,而且这次你能够大难不死,说不定日后必有后福呢!所以我就赌他一把,就看你以后的造化了。你知道为什么道墨军区去的那么快吗?因为道墨军区的政委是北方派系的人,而且他是魏真,也就是魏云白的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自己想想魏云白的身份,然后想想他老婆家族的站队,尤其是他小姨子李双乔的身份,然后再想想魏真的身份,魏真的政治背景,你再联想一下他们身后那九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中的几个。你把这些个综合起来就能够了解很多事情,你就会深刻明白张平安对于政治斗争的重要性,这也是我为什么发动全国警力去追捕张平安的原因。张平安只是个小人物,但是他却在恰当的时候做了一件非常让我们需要的事情,如果你能够亲手抓捕张平安归案,那你的政治前途就一片光明了,你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刘伟成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利害关系,他非常冷静的对朱敦厚说:“姐夫,抓捕张平安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们更要找出隐藏在我们当中的卧底,我想那个警察是个小人物,一定还有更大的鱼在偷偷窥视着我们,我们必须赶紧把他抓出来,不然他还会坏我们的计划,我相信姐夫也肯定在他们那边布置了高招,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以利用张平安来个一网打尽,抓张平安的时候顺势铲除他们在这里的眼线。”
朱敦厚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伟成,看来最近你还真的没白学习,想的事情也全面了,不错,抓张平安的机会还有的是,咱们就跟他们来个无间道,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一网打尽,好了,你先下去压压惊,然后准备下一次追捕吧。”
刘伟成出去了,开始调整心态分析形势,准备给自己捞点政治资本。过了几天之后他查了自己的账户,发现果然多了一个亿,他不断追查资金的来源,发现该笔资金经过了数次转账才到达自己账户的。刘伟成如获至宝,抽丝剥茧的追查下去,一步步的寻根追源,最后终于找到了资金源头,原来是澳门的一家赌场,可这家赌场是澳门行政长官家族的赌场,他跟中华主席的感情不言而喻,远不是刘伟成这等小人物所能招惹的,这让刘伟成很郁闷很生气,同时心里也很佩服张平安。
刘伟成想把这钱捐给希望工程,捐给抗震救灾指挥部,或者直接向领导坦白自己账户多了一个亿,他想了若干种办法都不能使这笔钱浮出水面。很有可能一个不慎,会让政治对手无中生有给自己下个黑手,因此,刘伟成只能把这个烫手山芋捂在兜里。这让刘伟成对张平安的佩服已经远远超过欣赏的地步,甚至达到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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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墨的夜晚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在拥抱酒吧门口停靠着一辆异常扎眼的红色限量版法拉利,而且法拉利的旁边站着两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连车旁边都有保镖。两个保镖酷酷的看着往来的行人,身形更是一动不动。忽然从后面伸出两只大手捂住了两个保镖的嘴,轻轻一拧,两个保镖就不动了。两个保镖被迅速拖到了另外一辆面包车上,又过了一会,两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山寨版保镖就出来了,一个是湮甲,一个是十三。
灯火阑珊,喧闹的夜晚即将落下帷幕,一个靓丽的年轻女人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两个保镖只顾得搀扶着那个美女,浑然没有注意法拉利旁边的保镖已经换人了。等两个保镖将年轻女人送进车子准备上车离开时候,两个手刀砍在颈部,两人软软的倒下了,车内的年轻女人已经醉倒不省人事。
等那个年轻女人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对面的沙发上,有一个中性打扮的人,虽然穿着很中性,但是很明显是个女人。她不禁随口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对面女人微笑着说道:“刘妍是吧,我叫雾雨,回去告诉薛蟠,我把你睡了。你是唯一有过跟他暧昧绯闻的女人,我想看看他对你的重视程度。”
刘妍一听这话马上就掀开被子一角,发现里面的自己竟然是全裸,不禁高分贝的惊声尖叫起来:“啊…..”
雾雨并没有生气,只是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别叫了,如果你再叫的话,我找一群人**了你。”
这句话果然有效,让正在暴走之中的刘妍马上停止了嚎叫,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个同性恋?我觉得恶心。”
雾雨嘿嘿奸笑了几声说道:“我的确是同性恋,但是我也怀疑薛蟠也是同性恋,所以我得检查你一下,看你是不是处女,你果然不是了,看来传闻有些不可靠,我为你拍了很多非常清晰的照片,我想找机会寄给薛蟠,看看他的反应。对了,一会你睡醒了就可以自己离开了,回去告诉薛蟠,我在北方等他。”雾雨说完也不等刘妍回话,用麻醉湿巾在刘妍鼻子前面一扫,过了几秒钟之后刘妍就昏睡过去了,效果明显比张平安自己配置的麻醉湿巾要好得多。看着刘妍几秒钟就睡过去了,雾雨笑着说道:“这玩意果然也很好使,比他们那破催眠好上手多了,张平安这小子果然有些鬼门道。”
一会儿功夫,湮甲和十三都回来了,雾雨笑嘻嘻的问道:“十三叔、湮甲,都弄好了吗?”
湮甲笑着说道:“小姐,都弄好了,我在他们公司墙上画满了乌龟,还都给画上了绿帽子,估计全公司的人一上班都能看到。”
十三愁眉苦脸的说道:“雾雨,以后少让我做这些事情,我杀人可以,干这种事情我觉得糟蹋了我这么多年的修行。”
雾雨呵呵笑道:“走了,十三叔,湮甲,咱们该走了,晚了就走不了了。”三个人迅速离开,登上最近的航班离开了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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