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漆雕明比较高兴,资金到位了,稀土源源不断的被送到美国,只等全部货物送达,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到手了,足有一百个亿,这怎么能不让漆雕明欣喜若狂呢。漆雕明已经想好了,完成了这单生意,他就换个日本的买家,甩掉巴洛斯密,这家伙有些靠不住。
在辽宁大连的货运码头,漆雕明还有最后百分之十的货物正要装船运往美国,所剩时间不多了,但是还能富余几天,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漆雕明想提前几天装货。事关上百亿的利润,漆雕明也不禁很是紧张,亲自来到了码头督促货物装船情况。只要货物正常离港,那就代表成功了一半。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漆雕明总觉得不踏实,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心悸,让漆雕明特别难受,这是一种说不清的压力,压抑的很。突然,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出现在了手机上,刚响了一下,漆雕明就神经质似的接通了,是辽宁海关关长丁鹏,他急促的声音传过来:“漆雕兄,有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刚收到海关总署的通知,这次在限制出口的名单中有您公司的名字,所有这批货不能发了。”
漆雕明一听这话就嗡的一声头大了,他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兄弟?怎么会有我公司的名字呢?”
丁鹏在那边说道:“我也是这么问总署的人了,总署的人说要限制出口百分之二十,鉴于公平起见,每家企业都必须做出限制,您的公司一直都没做出限制,所以这批出口稀土就对您做出了限制。”
漆雕明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还是满怀希翼的问道:“那要怎么做?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丁鹏叹口气说道:“我也不好说,这个决定权在总署,我也说不上话,而且海关总署的署长也是南方派系的人,肯定是跟发改委的谢冬松保持一致了,他们知道你跟周怀极的关系,故意整你,我看你还得去京城找周怀极,不管怎么说也得让他再帮你一次,他这人极其讲义气,不会不帮你的。”
漆雕明无奈的说道:“只有如此了,我马上开车去京城,谢谢你了兄弟,下来一定好好谢谢你,不多说了,我先赶往京城。”漆雕明挂断了电话马上就吩咐司机赶往京城,他要跟时间赛跑。
且说漆雕明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他不敢给周怀极打电话,他知道周怀极在南方派系的某个通天大佬面前吃过气,他怕周怀极躲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找周怀极。
此刻的周怀极也非常郁闷,海关总署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他知道漆雕明一定会来京城找自己。说实话,周怀极实在不想也不能再蹚这趟浑水了,已经得罪了南方大佬一次了,如果再来一次他可真的要熟了。可好几年的交情,漆雕明又是自己的坚强钱袋子,失去了漆雕明的支持对自己也会有一定的影响,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从道义上来讲自己也必须要拉漆雕明一把。周怀极在屋里踱来踱去,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一阵电话铃恰到好处的响起,让周怀极更加烦上加烦,他本想拿起电话砸掉,可一看来电号码竟然是自己家的,他连忙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儿子,在烦躁啊!”
周怀极诧异的说道:“爸爸您这么快也知道了?”
话筒里面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儿子,为父虽然早不在庙堂,但是手下还有这么多人呢,总要捡重点的东西多留意一下,我知道你的为难,但是为父的意思是:我们家的男人,一定要讲道义,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一定要有所但当,我这话你明白了吧。”
周怀极有些诧异的问道:“爸爸您不是从来不干预我的事情吗?今天怎么这么明确的给我指路呢?”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爽朗:“儿子,为父只是觉得这件事不需要为难,好了,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周老爷子挂断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儿子,希望这次你能够经受住打击,能够很快的站起来,你也需要吃点亏长点记性了,为父能帮你的都为你做了,成龙成虫就看你自己了”。说完之后对门外喊道:“周巠,你进来一下。”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站在周老爷子一侧,气度非常沉稳,静静等待周老爷子的指示。周老爷子说道:“周巠,我现在需要你马上去少爷身边,照看他的一切,他很快就要面临他人生的低谷,我需要你在一旁帮助他指导他鼓励他,把他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周巠听完转身离开了。
漆雕明在第一时间内见到了周怀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漆雕明先把自己的合同递给周怀极,周怀极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光知道有人要对付你,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严重,看来我不管你也是不行了,损失太大了,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就这样吧,我就豁出这张脸了,我去求海关总署的署长赵希。”
漆雕明任何感激的话都没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表达不了他内心的感动,况且一路飞奔而来,他的精神高度紧张,眼看事情有所眉目,他稍微松懈了一下,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靠在那里,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当初面对张平安时候的意气风发。
如此重大的事情,肯定不能在电话里说,只能面谈。周怀极带着漆雕明第一时间赶往海关总署。到了海关总署,秘书告诉周怀极,署长没有来上班,周怀极自然能够看出这其中的弯弯绕,马上找熟人找关系去赵希的家里等。到了赵希家里,大门紧锁,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周怀极带着漆雕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几乎翻遍了京城也没有找到赵希,最后俩人都有点绝望了,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赵希的办公室里等着,蹲点守候。整整五天,周怀极和漆雕明就在煎熬中度过,第六天,赵希终于来上班了。
赵希一看到衣冠不整面容憔悴的周怀极说道:“周部长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如此落魄?”
周怀极苦笑一下说道:“还不是等你赵大部长等的,我足足等你五天,终于见到你了,我快把京城翻过来了。”
赵希微笑着说道:“周部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这么等我?你也太夸张了吧?找谁办不了啊非找我?”
周怀极苦笑着说道:“这事情还真得找你,谁知道你一躲就是五天,我朋友有批稀土要出口,但是你这里做了限制,他出不去就要违约破产,这不赶紧找你来了,你不在,他们谁敢做主啊?”
赵希说道:“周大部长,我以为多大事情呢,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亲自跑来找我,你随便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好了,哪个公司你告诉我,我马上安排去办理。”
周怀极心说我打电话你还不是关机啊,但是嘴里却说道:“大明稀土公司,目前在大连码头准备装船呢。”
赵希说道:“这还不好办吗?一个电话搞定。”说完打了一个内线,叫过秘书说道:“你给辽宁打个电话,让大连码头的大明稀土公司装船出口,所有手续一律照顾,不能耽误了人家的生意。”秘书转身出去了,赵希转头对着周怀极说道:“周部长,好了吧,您别一惊一乍了,跟多大事似的,芝麻大的事您也这么认真,好了,这事办完了,你可以放心了。”
周怀极握住了赵希的手说道:“赵部长,我这不是着急嘛,好了,这次谢谢你了,接下来必有重谢,我们俩先走了,他还忙着装船呢。”说完跟赵希咱见,两人离开。赵希望着周怀极离去的背影冷冷笑道:“都说周怀极人比较讲义气,看来还真可以,可惜了,咱们不是一个派系的,不然真想交你这个朋友。”
漆雕明的人还没有去大连,电话已经指示那边赶紧装船了,如果再出什么岔子的话,货物真的无法按时到港了。那笔天价的违约金也必须支付给巴洛斯密了,为此,漆雕明特派副总漆雕青前往送货,可见他的紧张和重视程度了。
二十天以后,漆雕青打过来电话给漆雕明说道:“明哥,对不起,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大风浪,尽管我们全速赶路,但是仍然比合同规定的期限晚了两天,对方要求我们赔付违约金。”
漆雕明一听漆雕青的电话就呆住了,他手机掉到地上,人却无力的靠在沙发里,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要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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