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是我勾引他的,不是他的错
欣儿不作答,只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秦芳一脸的诧异,心说,刚才你还**迭起,转瞬水平浪静,你的演技可不要太好哟。
秦芳没好气地说:“你还有脸问我怎么来了,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搅了你们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行为,这件事又将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堪的后果,我的老天呀,我纵使有三头六臂,这次也罩不住你的。你死定了,你个死丫头。”
欣儿优雅地在床边坐下,漫不经心地从床头抽出一本书,心不在焉哗啦啦来回翻书页。
欣儿说:“什么后果?是要把我装进竹笼沉到江里喂鱼。拉到祠堂接受家法鞭笞。剥光衣服在大街上*示众。押赴刑场沿途被老少爷们丢烂菜叶。不用浪费老虎凳、辣椒水,审都不用审,我自当承认。好汉做事好汉,不劳别人替我顶罪。”
秦芳黑中透亮黑珍珠肤色由内至外泛着铁青色,乍一看痛苦万状,细一看苦大仇深。她冲到欣儿面前,夺过欣儿手中的书,随手扔了出去,一阵稀里哗啦,不知碰翻一系列什么物品。“死丫头,臭丫头,大祸临头了你。”
秦芳十指使劲在自己头发间挠抓,她那齐耳短发顿时象草棒林立的鸡窝。“我的大小姐,我的姑奶奶,我的亲娘呀,我的头都被你弄大了。你跟男同学,或者社会上的小混混做这种事,大不小被说成年幼无知,遇人不淑,婚前性行为。你怎么能与李明达呢?他是谁,他是我们的老师,是一个有老婆的男人,你这算什么?是金屋藏娇,还是第三者插足,你有没有脑子。我这才离开你一天,你就把自己给卖了,卖,你还卖个好人呀,居然找了一个有老婆的主儿,难不成你想当小的,还是想鸠占鹊巢,取而代之。我告诉你,这种念头你想都别想?那条道就是雄关漫道,暗无天日,满城风雨,身败名劣。气死我了。”
秦芳竹筒倒豆子,对欣儿晓以厉害。秦芳虽与欣儿一般年纪,但骨子里娘胎中带来的男孩习惯,时常与男孩子在一起厮混,看得多,听得多,见得广,看待俗事较为理性。欣儿则属于感性冲动的类型。
瞧把秦芳给气得,脑门上冒汗,嘴唇干涩,手掌不住地往脸上扇风。
欣儿说:“小题大做了吧,只要你不说,或者你当没有看见,这事从这一刻起烟消云散了。你说呢?”
秦芳双手用力推欣儿的双肩,欣儿倒向床。“纸能包得住火吗?你让李明达轻易得手,他会就此罢休,从此放过你吗?尝了腥的猫,心就野了。假如以后他对你威逼利诱、逼你就范,你一个女孩家家,名节比生命还金贵,你拿什么跟一个大老爷们斗?欣儿,跳进火坑还想毫发无损,说故事呢?”
欣儿躺着,索性不起来了。“你轻一点,你发得那门子邪火,好也好,坏也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又不用把你绑了陪我。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局外人。”
“好。”秦芳手指不住点指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欣儿,“啊,我棒打鸳鸯梦还打错了。你就给我作吧,你。我一直把你欣儿当作是我的好姐们,没想到你却把我当作局外人。我以为我可以罩着你,不让你被人欺负,你却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没什么意思。”秦芳退后几步,坐在欣儿对面的那张床上。心肺都要气炸,大口大口呼呼吐气。
欣儿嬉皮笑脸地走到秦芳跟前,把秦芳的头靠在怀里,“怎么啦,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事已至此,你总不能把我杀了泄愤吧?你舍得吗?”欣儿扭动腰,撒着小女孩的娇。
“哟,你的头发乱得象鸡窝,我看看里面有没有母鸡下得蛋?”欣儿调侃着说。
秦芳说:“你少来啦,别装出这副可怜相,你的胆子太大,公然在宿舍里与老师干那事。今天也就是我,要是被别人捉奸在床,你就死定了,赶紧找根白绫到山上找个歪脖子树上吊吧。”
欣儿说:“对呀,除了你关心我一个留学校里无家可归的人,又怎么会有别人来看我呢?上吊,这种死法不太科学,相当残忍。氰化钾来得快,安眠药无痛感。不过,我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死了太可惜,再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我俩就是那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双剑合壁,笑傲江湖。到了阴间,我也会求阎王爷法外开恩,放我回来。非是我贪生,是我担心芳芳对欣儿思念成疾、忧怨而死。”呃呵呵,欣儿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又对秦芳说:“你呀,刀子嘴,豆腐心。”
秦芳说:“敢情你这好戏是专为我演的不成?你醒醒吧?不对。欣儿,我自认为我是了解你的,你应该是一个天资聪颖的女人,你不会傻到要作贱自己呢?你一向孤傲清高,视男人为污泥俗物,绝不可能主动含羞解带。一定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李明达,是他勾引你的。要不就是他强迫你跟他苟合。你一个纤纤女子自然弄不过丧心病狂的男人。这才符合逻辑。你等着,李明达干完了想溜,没那么便宜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公了私了,总得有个了呀。我去把他逮来,今天我秦芳要私设公堂,好好审审他。他敢不来,他不来,我立即报警,欣儿,罪证你都留着,到时候别让他反咬我们姐们讹诈他。”
秦芳腾地跳起来,火药筒的脾气,说风来风,说雨下雨。秦芳直奔门口,追那个失魂落魄不知躲到何处的李明达而去。
欣儿急了,在秦芳的身后大声说:“不是他的错,是我勾引他的,我是自愿的。你莫不是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事散播出去,真得弄个满城风雨,让我身败名劣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秦芳止着脚步,半晌才回过头,怔怔盯着欣儿看了许久。“你说得是真的?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怕被那人面兽心的李明达打击报复。有我在,你怕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小学生,被老师打了几下回家都不敢告诉家长。中国*了几十年,你就别为封建复辟作当炮灰了。”
欣儿说:“我说的是真的,是我引他来宿舍,要不然他怎么会来女生宿舍呢?”
秦芳跺着脚,气呼呼地说:“哪有自个往自个头上扣屎盆子的,你好歹配合一下嘛。我不管你的破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