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还有一个绿色的湖,远远看去,就像一块闪闪发光的绿宝石,在夕阳的余辉下,清澈的湖面反射着金橙色的阳光,闪耀却不夺目,它的湖面绿色金光形成一道光柱,直直冲向天空。
我差点儿就要哭了。
“你怎么了?”阿加莎见我神情有异,好奇地问我。
“这里,实在是太美了。”我哽咽着回答。
阿加莎笑笑,她说道,“来,外来者,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巫女。”
阿加莎和另外几只蝴蝶带着我向前方走去,一路上,不少蝴蝶人都诧异的望着我,她们,或他们,都肩并肩挤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低着头,顶住这些掺杂着不同意味的眼光,硬着头皮走向前方。
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我从未见过这么粗壮的树,大概要几十人合抱才能抱得住。
粗粗的树干上有一道门,门前站着两只白色的蝴蝶男,阿加莎走到他们面前,嘀咕着说了什么,一只蝴蝶男返身入了树洞中,很快又出来,有礼地做着请我们进去的手势。
犹豫了几秒后,我随着蝴蝶们进入了树洞。
树洞里很寻常,就像一个普通的过道,两边的墙上点燃着火炬似的火焰,将这个过道照得亮堂堂。
我们顺着通道向下走,过不了多时便觉得眼前一亮,我们走入了一个用各色鲜艳的百花和绿色藤蔓装饰的华美的巨大花厅内。花厅的前方还有一条地下河,河水正欢快地流淌着,流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木厅内显得犹为醒目。我跟在阿加莎的后面走过了河上的绿树做成的小桥,缓缓地步入了厅的正中央。
大厅的最前方是昏暗的。火光照不到那里,我隐隐看到一个用红色玫瑰花和绿藤蔓交织编成地优雅靠椅,靠椅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太太。
我们走入以后,走在前面的蝴蝶举起了手中的火把。
在昏黄地火光下。我看到了靠椅上地老太太的脸上布满了沧桑而弯曲地皱纹。她干瘪皱褶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头蓬松浓密的白发上戴着一顶美丽的花环;她地背上也长着一双翅膀。一双灰色地,黯无光彩的硕大翅膀。使她整个人在靠椅里看来就像是一团深灰色地阴影。只有那浓浓地白发才能为昏暗中蜷缩的她增加一点亮色。
究竟是什么使一位老妇看起来充满了灰暗与黯淡。而不是历经沧海桑田之后对人生的醒悟和豁达?
看着眼前地这一切,我恍惚觉得自己仍然在梦中,一个不可思议的梦里。我有种不祥地预感。我害怕自己永远也不会醒,与他们生生世世永远地纠缠在一起。我一个激灵,蓦地发觉背上已是涔涔冷汗。
蝴蝶们带着我向老太太行礼,我象征性地弯了一下身,再次抬首时,与老太的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睛相碰,我暗惊了一下,抖瑟着站在阿加莎的背后。
阿加莎上前,正欲开口为我作介绍时,却被老太低沉的声音所制止,“阿加莎,你让开。”
阿加莎疑惑地站到了边上,我与那双锐利蓝眼的主人正面相望,那个原本神情枯槁的老太太突然一下子变得精神矍铄。
坐在昏暗火光里的她,紧紧地盯着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激动、兴奋、痛苦、疼惜,还有感伤和其它说不清的复杂的情感。
她猛地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拄着一根小小的木雕拐杖,即使在黯淡的火光下,我们都可以看到她小小身体在微微颤动。
我们全都诧异地看向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从哪里来?”沙哑苍老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我怔在原地,心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试图去揣测她的意图,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一时之间竟呆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加莎悄悄地碰了碰了我,我惊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略带焦虑地看着我,我又看向了前方的那位所谓的蝴蝶巫女,望着黯淡光亮下的灰色感觉的老妇人,仍说不出一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