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那两个女人在唯一的床上已经熟睡。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用剩余的被褥打了个地铺,刚躺在上面,就听到窗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敲打在寂静的街面上尤为醒目。
我悄悄地俯在窗前,将窗帘拉开一丝小缝,又看到了那群策马奔街的黑衣铁面骑士。他们飞快地掠过街道,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从街头到了街尾,在他们掠过旅馆的这个霎那,我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想看清他们的长相。
就在这时,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一个黑衣蒙面骑士猛然抬头朝上看来,我和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心里一惊,我将窗帘赶紧一拉,谁知用力过猛,把原本就挂得不够牢固的窗帘整个都扯了下来,我整个人暴露在了窗口。
记得洛娜曾说过,一旦他们发现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入城的话,就会不由分说的一剑砍去,脑袋和身子分家,我靠,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啊。
连害怕都来不及,我迅速扯过一张薄薄的床单,打算如果他们朝我攻击,就以最快的速度扔向他们,趁他们呆傻之余,获得短暂的逃跑时机。屏住呼吸,我静待了几秒,却没等到任何动静。
我躲在窗旁,小心地瞥了下外面。
窗下的街道竟空无一人,冷冷的寒风吹过,只飘过了几缕飞雪,落在湿冷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刚才的虚惊和黑衣卫队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站在窗前,我吸入了几口凉气,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连连喷打之余,又看了看寂静无人的街道,在恐惧和疑惑之下连忙关好了窗子。
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醒来时,爱得拉正坐在我的床边,一番说教下来,我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让我参加暗月城堡招募新侍女的考核,混进城堡里做侍女。
听她地意思。我似乎会成为一个地下工作者,然后要秘密亲手将这块水晶交给第三宰相的女婿。伊多城地第一统领裴雷多。
斜眼瞥向乖乖坐在不远处一脸无辜的塔塔,我地神情冰冷。“为什么是我?”我知道这一定是个危险地任务,从她说出我的名字时。塔塔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上来看,爱得拉的这个决定有点偏私。
爱得拉地眼里掠过了一抹尴尬。但很快消失。她振振有词道。“祭司大人把水晶交给了小姐您。就是希望您来亲自完成。”
她之前一直对我称呼“你”,现在变为了“您”,求人做事还真是不一样。
我把水晶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地怀里。我冷笑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过是你们神庙地客人而已。凭什么为你们做那些赴汤蹈火的事情?再说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水晶交给那个裴雷多?”
爱得拉见我态度强硬,愣了一下,我怀疑我平时在她眼里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形象,所以她和塔塔对我才经常摆出一副居高临下,冷冰冰的姿态。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在哪个世界里真是都一样。
塔塔急了,插嘴道,“我和姑姑从前每天跟着祭司大人在神庙里进进出出,很多随从侍女们都记得我们的这张脸,所以西文小姐,只有你才最有可能混入城堡中。”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水晶交给那个裴雷多?”我问。
“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能,”爱得拉站起了身,慢悠悠地答道,“暴民冲突发生得太突然,使我们不得不提防很多人,包括裴雷多大人在内,虽然水晶必得交给他。我想告诉你,西文小姐,这极可能不是一起普通的暴民事件。”
她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芒,“近几年来由于战争连连,加上许多部落里的疾病的蔓延,导致难民们的数量猛增,各国的多处神庙确实都曾遭到过他们的袭击。但索伊贝祭司的神庙却不是一起简单的暴民袭击事件,从头到尾,都显示了这是一起经过精心谋划过后的皇族阴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