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时候不出意料那些卫兵根本没有去理走过的易,反到对跟在身后的埃斯开了几句玩笑,这让埃斯不禁有点羡慕。.
走出大门后向着远处的零零散散的石木屋走去。
整个地下区域在一百多米高洞顶的一盏盏照明灯下有如白昼,只不过没有阳光的温暖和生气。
粗略环顾一下整个区域约莫有两千多平方米的大小,也就是四个足球场差不多大小。到达边缘被一层十米多高的合金金属板围了起来,没有高端激光装置是无法破环丝毫。
光滑的金属壁断绝了攀爬的可能,就算爬了上去想要凿洞也只能再与坚硬的花岗山石搏斗,在这每日一小时就要通过种在每个人心脏旁的微信号装置确认一次每个囚犯位置的地方里显然是基本必死的举动。
至于从顶部出去的想法,除非囚犯中突然出现了超人,能上飞一百多米后再用拳头砸开头顶被泥沙遮掩的十层强化合金隔离层。
地面上零散错落着五十几个用石块和木材搭建起来风格各异的房屋,显然这些建筑材料来自堆积在区域东部角落成了两堆七八米高小山的石料和原木,而几百米外的西边角落则贴心地放置着一系列原始的建筑工具。
埃斯行走间一副唏嘘地样子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一座摇摇欲坠的露天石屋对易说:“当我刚进来的时候听说要自己建房有些兴奋,结果那些最小也有一百多斤的巨石差点让我的腰折断了。
我得跟古印度那些奴隶一样用几根绳子绑住石头拖到加工点后再用力拖回规定的中间区域住宅区........而且那些加工用的锤头凿子远在千米之外的对面,还要求在那里现场加工不能带走这些几美分的玩意”
说到这里翻了下白眼,“真是个噩梦,我不擅长这些体力活。如你所见,我没精力再去背那些半径足有一点五米的‘小小‘木头来加工成屋顶了。”
易看了看即使隔了近五六百米依然能看到轮廓的两堆材料,再回头看了看那些作工不一的简陋石木屋,轻声笑道:“有趣。”
埃斯打了个响指捡起地上一块巴掌大的碎石颠了颠,伸到易的面前说:“这里共有五十八座屋子,囚犯人数却只有四十六个。看这块石头上的人脸,是住在南侧用整个刻着男性**石板当门的画家波利作品。
他总是这样喜欢乱丢,曾经在外面他喜欢在飞机上把石头从高空扔下,然后跟着石头上的信号装置找到降落点。最后用美学的名义把那个地方变成废墟。唔.......像是被核弹光顾过的废墟。”抬脚仰身一个标准的棒球投球姿势把手中的石块扔的看不见了。
“相当肤浅的家伙,不过他玩净化的手段倒是一流,那个地方连蟑螂都死绝了。他如果生在十字军东征时代绝对能成为一位卓越的教皇。”
易不可否置地看着那个石块划过一道满分的弧线消失在视线内,不紧不慢地走着:“十二间空房里的人呢?”
埃斯吹了声口哨,摆出一个握紧的拳头:“这里的人分三种。”伸出一根指头,:“像我这样动用关系来这里玩玩顺便避免和外面疯掉的仇家见面的人,喔喔喔他们需要冷静不是么?之前有三个人是这样的,不过他们都出去了,我是第四个。唔........目前这里唯一的一个。”
伸出两根指头:“有些是觉得外面没意思了又在考虑是不是玩个大点比如颠覆国家破坏金融毁灭世界之类伟大理想时候,可他们自己所谓的‘原则‘又过意不去。偏偏这种人里面总是会出现能实现想法的厉害家伙。所以..........他们就自愿来这里种地。”
伸出第三根手指:“剩下的家伙都是在外面闹的凶了,可在某些时候有巨大的利用价值的,抓住评估之后就被关到这里来。比如波利,他出去过一次去,结果毁掉了一个**组织的整个小群岛。”
伸出第四根手指:“空出的十二间房间里,除了三个跟我一样已经出去的家伙之外,都是那些第三类人。他们都已经死了,不是自杀,就是被这里某个无聊的家伙杀了。没有一个死在拉出去当枪使的路上。”
埃斯带着诡笑看着易:“如果你能在这里多带几个人出去,那么外面就会更精彩了。”
“没有意义。”易下了定论后,身影开始飘忽起来,粗看上去依旧在一步一步向着那所露天石屋的方向慢走,却与埃斯快速拉开了距离,使他不得不开始跑着去跟上白色的背影。
最后埃斯已经拿出了他百米爆发的速度在追赶易,而几米外的易却依旧身影有些模糊地一步一米样走着。又走了几分钟后易忽然停下脚步,半分钟后埃斯才气喘吁吁地跌撞慢跑过来,他已经跑的头昏眼花了。
待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稳下呼吸之后才抬起头左右看看,他们已经走到了离自己家,或者说离斯沃德住处还有两百米远的地方。
看了看右边这几排外膜被涂成血红色的大棚地,又望到左边那座纯用原木搭造起来称得上坚固的木屋,他就是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那个木桶的地方了。
果然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引出了两米外的开门声,一个只有一米五却肌肉横向发展满面浓胡,全身被精巧的木片衣服套住手上拿着一根小铁铲的矮子走了出來,看到他的每一个人第一印象就是有着直率易怒的脾气,嗜酒如命的脾性,力大无穷的攻击力和精通锻造技术的矮人。
埃斯呼出一口气扬了扬手向这矮子打招呼:“中午过的愉快么,铜须....额....别生气,谁叫你的模样根本就是矮人呢,哈森利?”被戏称做铜须的哈森利眯着小眼睛从埃斯转到只有个背影的易:“陌生的家伙,你是新人?”
易没有转头依旧直直看着前方,埃斯走道旁边的一块有凹陷的石头坐下扭了扭**回答:“这块石头不错,比我那快棒多了,等会我把它搬回去。他是来带走我过分热情的邻居老森德的。”
哈森利不满地看着舒服坐在石头上的埃斯:“那是我花了五天的杰作!白痴,别打它的主意。你也该滚出去了,每次看到随时能出去的你,我们都想干掉你。
他带人?是那群又无计可施的傻瓜派来提人去给他们擦**么?”埃斯摸了摸石头上的几道裂痕:“铜须你在这地下被关了二十年,显然你曾经精细的手段变粗暴了,你看这里有裂进了三公分!不不不,我还需要在这里照顾我的番茄成熟呢。他是自己来带人的。”
两人的询问和回答夹杂着几个不同的方面,完全达到了天马行空的水准。
哈森利眯起眼摸了摸自己又长又密的胡须,:“他自己?真有趣....真有趣....不过找的不是我,跟我无关。”被关了二十多年的矮人并没有开口请求易带着他一起出去,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
他一脚把埃斯从石头上踢了下来,抱起石头挤进了大棚里。“现在我该去看看那些土豆了,祝你失败陌生人,这样我又能多认识个有趣的家伙了。”
埃斯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被踢中的腰,哈哈大笑:“我想你失望的,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几个人之一。“说完转头对着易说:“走吧,再左转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我很期待老森德的表现喔,他可是非常热情的。”
“她是谁?”
易淡淡地问,眼神依旧直直射向前方与对面的视线对撞。
埃斯疑惑地嗯了一声后向他的方向望去。
对面五十多米处有一座仅仅用八根原木围成锥形间隔处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填筑满空隙的圆锥形小石屋,门的对面是两片露天的田地,没有温室培养的一排排草茎在照明灯光半绿半白地耷拉着。
田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留着快够到脚膝部的黑色长发,上身穿着件大部分染成土黄色的黑色背心,下身套着件残破的短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已经有几处破洞的长筒平底军靴。裸露在外的两臂和大腿都已经覆盖上厚厚的尘土色,隔得远远也飘来一种怪异的味道。
她手拿着一把卷刃的破旧小铲子,目光向易和埃斯这边射了过来,被杂乱的长发覆盖住的脸看不出容貌,但是藏在发丝空隙后刺出的目光却让满身大汗的埃斯感到有些寒冷。
埃斯看了看那个女人,眨了眨眼睛轻皱眉头用手指掐住自己的鼻子不让隐约飘来的异味刺激自己的嗅觉。
“她没有名字,听哈森利说是五年前进来的。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一句话,所以大家聊天说到她的时候都各自用自己帮她起的名字。这里只有四十六个人,有时候总会提到这个孤僻的家伙。我曾经问过卫兵,她是第二种人。
就是自愿进来的家伙。不过她从进来的那一天有五年没有洗一次澡了,整天摆弄着她的杂草,明显是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家伙。”
“她是谁?”易重复了一次。
埃斯走了几步和他并肩后被他的再次发问而愣住,总结了一下后坦白的说:“我不知道。”
转过头看向易“有什么特别的...........”
说到一半却停住,发现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易脸上已经没有温和的笑意,原本半开的眼睛已经睁开凝神望向那个女人。
五官紧成一种无喜无怒无哀无伤的僵面,眼瞳里没有一丝反光像是黑洞样吸进所有射来的光线显成绝望的浓黑。
即使没有触及他的目光,仅仅是看向他的一侧冷面,埃斯也感到巨大的本能危机感促使心跳疯狂加速,大脑开始充血,整条背锥滚动着凉意。
欲言难言,欲动难行,欲思难明。
“这......就是真正的他?”
易的左脚轻轻向前滑了一步后整个人在光线下一片模糊后消失不见,下一个身影出现的时候已经从模糊凝聚成实体站在女人的面前。
两人的视线在近距离对撞,女人没有对他快速有任何惊异。两人相互之间甚至能闻到了对方的体味,浓烈的异味没有让易在意,他轻声对着女人:“你是谁?”
藏在长长的乱发后的脸隐约可见,如同易一般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的眼瞳却在透过的光线下闪闪若星辰。
并不答话,左手大拇指按住铲末一弹,破旧的小铲子化作一道白影斜上射向近在咫尺的胸口。
易的左手却在他弹出的一瞬间抬到腰部用手背凌空一撞,正好撞在铲子的铲面上。铲子被反弹地折了九十度射向女人的腰腹间。
女人的左手已经搁在肚脐处四指一并一握正好握住那把激射回来的铲柄。手却被传来的势道迫地往后移了一厘米。松开铲子任其落下。
女人发丝间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睁大,左手在松开铲子的瞬间五指合闭成掌上扬刺向易的咽喉,右手握拳直击易的腰腹,挥出两道影子的瞬间右脚随直拳扭身而动前,其膝前屈正好撞上落下的铲柄,铲子又化作一道影子直射易的两腿之间。
在一秒的时间里先后而至的三道攻击即将把易彻底击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