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鼓鼓的背包干瘪下去,里面的东西都被掏了出来摆在地上,周腾靠着粗大的露地树根开始一件件清点。.
拿起墨绿色的军用水壶摇晃了几下,空的。撇了下嘴放下,再捧起那叠起码占据了半个背包空间的明黄色塑料折叠物,和一些伴随捆绑着的细钢筋。摊开来才发现是个简易帐篷。
眼珠滚了几下,依稀记得好像上周坂本志气好像几句话就带过了怎么支起帐篷转入如何用树枝巨叶造临时棚。
费力地重新折叠起来,擦下额头密密汗迹,掳起袖子扯开衣领,雨林内约莫三十度左右的闷热让他很是有点不适应。在拿起两套折叠好的布料张开,两套和身上一样的迷彩色行军服。胡乱揉成团塞进背包里,拿起那根矿泉水瓶大小的手电筒,用拇指推上开关,一束凝聚的光投射到两米外的树上依然明亮非常。
再远近照射一下,测试出这个手电的光就算射出超出百米多仍然没有扩散,心里暗赞军用手电筒与民用简直是天壤之别。
把手电筒别在腰间的带扣里,再翻开看看眼下剩余的几件看上去没有用的小物件后一股脑儿塞进背包。脱开身外无袖军袋背心,从右侧胸口里搜出几根坂本志气说道的弹匣,把它们收回袋内后,又从左侧胸口的竖袋里抓出两卷强力胶布。最后身上到处摸索,只剩下那把军刀和那把Glock18。
把这些都收回原位,背上是近七八斤重的背包抖了抖肩膀,仰天看着那根吊在半空的绳子苦笑,自言自语:“要我就靠这些在热带雨林活命啊!?”大幅度地摇摇头站起来,想了想先找到可以停留的空地再说。
于是周腾踩着满地的树叶,小心翼翼地开始找路。他降落的地方是几根几大的树根纠结,其余都被盘根错杂的矮木长草覆盖,路上又多是粗大树根交叉营造出的高矮陡路。
他只能艰难地拿着仅仅十几厘米长的军刀不停割断面前的繁茂枝叶,在斑驳漏下的阳光里前行。如果不是手上带着厚厚的真皮手套,都已经不知被那些粗糙锋利的原始叶锯割出几道伤痕了。
在比人还高的草丛里前进并不好受,瞄了眼戴在手套外的精密军用手表,在确认自己的方向朝着东方后,看到上面的时间已经是14:25。放下手看着四周似乎将他吞没的杂丛,用鼻子恨恨喷出一口气后继续挥舞匕首前进。
又前进了几分钟后停下,在前面的阻碍面前缓缓后退一步。
干,好大的蛛网!好多的蜘蛛!
面前层层叠叠绝对有几厘米厚的蛛网,就吊在两根矮木之间撑开直径约有一米多的不规则多边形,上面爬满密密麻麻的蜘蛛。每只蜘蛛不过只有葡萄那么大,不过它们沉甸甸肚子和细长脚上斑斓色彩证明很不好惹。
小时候喜欢看CCTV《动物世界》节目的周腾被熏陶出一个深信不疑的自然界铁则:色彩越是鲜艳分明就越是危险。
且不论这个观点是不是真的正确,眼前那些爬开爬去活力非常的蜘蛛数量少说也破百,再加上藏着的部分没有两三百只才怪。就连旁边沙沙的枝叶摇晃声都要融进那片骇人的蛛网里,成为这些多目昆虫汇聚的狞吼,微微抖动的蛛网在他眼里仿佛要罩上来!脑海里开始想象硬着头皮撞过去后满身爬动的.......恶~!
鸡皮疙瘩全都炸了起来,整条脊椎的冷意连连,周腾当真体会到什么叫“毛骨悚然”。真恨不得手里一把喷火器或者干脆就用手雷炸暴这个会让他做噩梦的鬼东西。
很可惜他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短匕和用来点攻击的手枪。
所以周腾只能连着后退几步,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一套备用军服挥开套在头上盖住整个头,就露出一道不宽的空隙给眼睛。接着慌忙拨开西边的长草,右手握着匕首也顾不得挥隔就开始硬闯起来。
呼~呼~~呼~~闷热的天气让全身都闷在衣物的他在剧烈运动里很快就开始汗流浃背,能量的消耗也让肚子开始发出阵阵空虚。但是那麻麻的恐惧感仍然驱使着身体不停向前,向前,向前。
“呜!”情不自禁地短呼,随着下一步迈出的空落,整个人体的重心失衡。
歪出小坡掉下不过半米的高度,落在陡峭的斜坡上,来不及抓住固定身形的东西就开始剧烈翻滚。滚出三四圈用肚子撞在根树杆上,剧烈的碰撞让脸瞬间鼓起涨红,在疼痛的闷哼里抓住树身才停住下滚的骤势。
闭上眼睛艰难呼吸几下,按着撞到肋骨的左腹摇晃着站起来。扯下头上的衣服开始打量着身边环境恢复体力。
他站在高大几十米的大树底下,靠着长满苔藓的滑腻树杆上。仰望树梢,视线被林间极为茂盛的灌木遮挡住,根本看不到大树的枝叶。
向左右望去,无数的大树伫立在四周,低的不过一两米,高的就像身后那颗一样。无数说不出名字的藤蔓,盘旋纠缠在树身枝干上,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寻不到根源,有些彼此扭缠成一团,有些从这颗树连接到另一颗树,搭出悬在空中专为那些人类近亲和树上生物走动的藤桥。
这不,一只看上去像是放大很多的松鼠样动物就在七八米外的树枝上爬着藤蔓跳到另一颗树上。还有许多身上寄生着色彩鲜艳的寄生花,看上去华丽地像是条条极难辨认的巨蟒........
许多都垂落下而上面还附着更细长的植物。试着走动几步,层层铺盖的落叶走上去像是厚厚地毯,不过就是会发出细细的沙声。伸出手腕看了下去表,不知觉里已经到了2:50。
必须得去找处可以安营的地方了,不然再过两个小时左右太阳下山,雨林可没有什么电灯。记得坂本的授课里提到,夜晚的雨林有危险的不仅是黑暗里行动的动物,最怕的是夜间凶猛的暴雨。
他走出几步,停住。了不得的东西!
一种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它的尖牙只用来攻击而不是咀嚼食物,没有肢体只用腹部摩擦行走,无时无刻不在吞吐的红信取代不灵敏的鼻孔探测着周围的气味和温度。
就在距离他一米多的右侧,这条全身暗灰色的阴冷杀手盘在与他差不多高的粗枝上,头部上扬几分停住,两只竖针瞳目的黑眼带着原始的杀戮气息盯着他,一动不动。
不敢动,或者说动不了。
恐惧夺走了他的支配,就这么僵直保持这手臂前摆的行走姿势,扭着头与这只以他的阅历分辨不出种类名称的蛇对视。有一点绝对能肯定,就是只有两指粗细的它能在雨林能生存的资本绝对不可能是它近亲蟒蛇的缠绕绝技,而是驰名世界的剧毒。特别是这种在如此复杂的原始丛林内生存的种类,毒性尤其猛烈致命。
颤颤呼吸着,额头分泌出的汗水已经流到下巴滴落。周腾那只手终于动了动,开始慢慢后缩。这条灰蛇似乎有所感应,头明显晃动了一下。呼吸顿止,手仍然用很慢的速度后移,手掌微微张开。
灰蛇的身体开始爬动,头部伏下却仍然紧紧对着他。
我知道你饿了,不过你也要看吞不吞的下啊,你以为你是蟒蛇啊?2哔!周腾暗想,手掌已经触摸到了腰间上的枪柄。
人类发明的火器不仅整个文明史发展跨进一大步,也让人类终于能俾倪其余仍然靠着身体本钱生存的动物,当然也能在简单的触摸动作里,给某个与毒蛇对持的人类相当的勇气。
恐惧压缩成沉重的紧张,少年对自己说。等会心里倒数三下,然后后退一步掏枪,它还想干挺我就暴它头!老子的魔鬼枪械训练可不是玩水枪玩出来的。
这样的念头盘旋在脑中,右脚跟开始慢慢踮起。而对面那条灰蛇仿佛接收到他的杀意,快速吞吐着红信,游爬的动作也开始剧烈起来。
三,二,一!
-咯-枪袋的纽扣被野蛮的掀开力量,扯飞。
-沙-踩着枯死的落叶身体迅速后退,一步。
-咔-食指伸入扣环里把枪柄握在手,掌内。
-扑-握枪的右手撞搭在屈成架的左,手腕。
-呼-憋了接近一分钟的呼吸重新在,运作。
左眼紧闭,右眼眯地只剩一条与枪管平行的视线,微弓的身体保证随时能够闪避的可能,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抿出两道嘴角的皱纹,心里大吼:你在靠近一下我就射暴你!
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似乎那条灰蛇是感觉到了面前人类的危险,头部晃动下后调转过背后开始爬走。
当它最后的尾巴消失在枝叶丛里时候,周腾疲惫地放下枪,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津津汗迹。深呼吸了几下后,开始略带得意了笑起来。
笑了没几下忽然想起坂本的课上曾提到过,遇到毒蛇最好用后退的姿势表现没有敌意,那么它们就会自己离开或者静等你离开。想到这里,笑就干巴巴的。
干笑了几下后把枪收回腰间却不扣紧,右手继续拿着把匕首开始前行。他开始对自己有了点信心,或许能在这个没有人类文明的残酷深林内活下去。
不过因为剧烈运动和大量出汗已经让身体不停提示着补充水和食物的需要。
食物可以缓缓,饿一两天也暂时撑得住,但是水分必须要及时补充,不然必死无疑。期待晚上的暴雨?周腾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带上昨天易的份。这具身体已经接近三十个小时没有喝水,不过好像昨天那个怪物又搞了些大动作,总之周腾只觉得身体要收缩起来样难受。
好吧,先去找水源。他抱着这样的念头继续走动。
PS:已经是申请A签的第九天,即不见回绝邮件,更不见成功消息。
以前都是三-五天内卡擦了当地说。
继续淡定,蛋定~~~
哦哦,这回怎么样?野外生存故事,我想出了些相当转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