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扑……啊!……砰……”
“嘎嘎………”“你这畜牲,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夕兰今晚已经被大起大落的心搅的麻木不仁了,眼看着夏犹美被雪雕叼走,她只是站着仰头看着,呆呆的,又是百转千回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表达心情。
“高处不胜寒啊!”
爵夕兰整个人一震,这声音,浅淡的好似一股清风,飘远的不真实。
“兰儿,我……让你受委屈了!”她的腰际被人轻轻的揽住,动作轻柔的好似她是水晶娃娃容易打碎,浑身都在颤粟,是心在震撼,她带着小心翼翼的目光缓缓低下头,是他!绿离啼还在他手里,现在正搭在她身上。
他想起来了?!他到底还是想起来了!可会不会……太晚了?
滕“岳公子,你的心上人被小白叼走了,不知去向,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夕兰咬了咬下唇,压不住起伏的胸膛,心里又气又悲又喜,还有莫大的委屈,她被这个男人戏耍了一次又一次,伤了一次又一次,难道一句‘你受委屈了’就算完了?
“你说怎么办呢?”岳炎淡淡的,甚至有些随意的应道。
夕兰这个气啊,为什么不管经历什么他总能这样云淡风轻,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也好像一切本都掌握在他手中,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无力,他深不可测的心思让人害怕,难道他本就如此,只是以前自己根本不了解,还是在失忆以后形成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的?
“喜欢高高在上,那就随了她的心思吧,这样不是很好吗?”岳熙的手臂收的紧了一些,下巴缓缓抵在了她的发髻上,说这话的时候好像真是为夏犹美好,好像是真心在祝愿她。
夕兰一口唾沫没呛到,这个男人冷血的时候好可怕,一望无际的大海,天高水深,激怒了小白的夏犹美不一定被丢弃到什么地方,岳炎竟然对曾经呵护备至的人这样冷漠,甚至有些残忍,天,她怎么还有勇气任他抱着……。
“兰儿很冷吗?我也好冷!一直都好冷,不过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能迎来太阳升起,你说是吗?”他的手臂更紧了,紧到快要让人窒息。
“我……咳咳……冷不要紧,呼不上来气啦!”夕兰夸张的咳嗽两声,想从这个冷酷的男人身边逃开。
岳炎轻轻‘嗯’了一声,手臂松了松,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两人站在船头,面朝灰蓝的大海静静的站着,突然之间,一切都沉寂了,他好像真的很冷,薄凉的唇碰触到她的脖颈,是那样的冰,引得夕兰又是一阵颤粟。
科比亚想要岳炎手里的绿离啼为岳熙剜出弹头,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只要刀在手一会儿就能完成。再为他上药包扎,然后就可以陪他回法兰国,法兰国国王已经身染重病,国王需要一个儿子,法兰国王室需要继承人,法兰国子民需要一位新的国王,这一切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想到这,科比亚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面带歉意的说道:“岳先生,能否把这个小刀借我用用!”
夕兰忽的灵魂归体,对啊,岳熙还在昏迷中呢,她连忙想要推开岳炎,可岳炎的手臂仍旧不松开,对着科比亚点了点头,示意他接过去,科比亚可不管两人是不是如胶似漆,感激的将绿离啼拿到手,转身为岳熙剜弹头。
科比亚与克亚联手将岳熙的身体翻过来,夏犹美是对着夕兰开枪,不想岳熙用后背挡住了,所以弹头是从后面射入的,科比亚是外科高手,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可他面对的却是失而复得的王子殿下,这手难免有些发颤。
克亚一听这人是法兰国尊贵的王室,还是为王子,立刻狗腿的贴了上去,见科比亚手抖,涨着胆子打气道:“王子是你遗失的,十五年来你受尽可苦楚,现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科比亚,你一定要治好他,你们主仆会平安的回到法兰国的!”
“是,我一定不会令国王失望!”科比亚下了决心,心虽然还是怦怦乱跳,可手却稳了很多,依照次序,将刀消毒,划开后背的衣衫,露出伤口,用酒精棉涂抹伤口周围,然后深吸一口气,下了刀。
“嗯……”因为剧痛,岳熙惊醒的睁开眼睛,随即又因为剧痛而失去意识。
科比亚动作很娴熟,没一会儿功夫绷带都缠好了,然后从小瓶子里取出药丸,掰开岳熙的嘴,灌了一颗药下去,据他说那时消炎药。
因为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科比亚说这很有利于岳熙伤口的愈合,也能防止感染,待法兰国的商船回国他们就随着一同回去,他这十五年的寻王之路算是有了完满的结局。
夕兰有些伤感,岳熙真的是那个法兰国的王子吗?难道非要回去吗?可她根本没有理由留下岳熙,他还在昏迷中,等他醒了,她想他们应该好好谈谈,相识一场,生死与共,就算没有,他们也是莫逆之交了,有些事总不该留下遗憾的不是吗?
“王爷,你看!”黑漆漆的海面上,驶来一艘小船,上面摇着白布条。
夏景颜眯着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望着,“那个瑟密銫还活着吗?”
抽刀连忙恭谨的回道:“听说她的丈夫想要她的命,我们还是将这个机会留给他们自己人吧!”
夏景颜冷硬的勾起一抹唇角,斜睨了眼迎风站着的蚕蛹,“你的雕把人叼哪去了?”
官韦满脸缠着纱布,闷声道:“喂鱼了吧!”
“嗤……真没人**!”夏景颜佯装抽一口冷气,面上全一点同情都没有。
“那女人喂鱼都是便宜她了!”身后不远处站着一身紫袖长袍的晏阳天,一双峨眉微挑,对夏犹美的下场不甚满意。
抽刀与魏枫无言的对视一眼,嘴角都不由的抽搐着,林大人的这些男人也太……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