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陈昭襄懵了,林夕兰怎么突然提出这件事。
夕兰撂了撂眼皮,平静道:“当然是成亲,就算为了父亲多年养育疼爱你的恩情,你也应该让父亲含笑离开,不是吗?”她心里有些恼,既然是善意的谎言,就应该给这个谎言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陈昭襄抿了抿唇,讪讪道:“成亲,我想嫁给你,你能成亲吗?”
闻言,夕兰将茶盏重重的搁到桌案上,呵斥道:“什么时候了,还以这些取乐吗?你还是娶方晶晶入门吧!”
喀“什么?娶她?”陈昭襄一急,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站起身子道,“我不娶,你爱娶你娶!”说完转身就要走,夕兰抬手甩出一枚金钱镖,平日没个准头,今个儿却给她长了脸,一下打在陈昭襄的膝盖上。
只见陈昭襄倏的一膝跪地,憋着嘴,倔强的扬起头道:“我不娶也不嫁,以后别和提那个女人。”
躲在后帘子的方晶晶再也忍不住了,扬手撩开帘子大踏步走了出来,夕兰只觉眼睛一花,就听“啪”的一声,陈昭襄的脸颊上顿时显出一个五指袖印子,当下吓的她站起身。
踊方晶晶冷着脸道:“我就要娶你,嫁也行!一会儿我便去求亲,你老实等着做我的人吧!”
陈昭襄怒目相对,指着方晶晶喝道:“妖女,妖女,我不嫁你又能奈我何?”
夕兰看的目瞪口呆,抚慰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小心肝,试探着插嘴道:“方姐姐?你打算怎么向父亲提亲?”
方晶晶依旧面沉似水,冷若冰霜,道:“我与伯父提亲,有问题吗?”
夕兰连忙摇了摇头,道:“你……方姐姐要是真心想娶他,不如听我一声劝!”
方晶晶转头,寡言道:“说。 ”
“莫不如方姐姐女扮男装,嫁给我这男扮女装的二姐吧!”夕兰一口气说完,差点咬到舌头,不过没办法,这件事必须拿到明面上说清楚。
方晶晶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皱了皱秀眉,忽而一笑,点头道:“可以。”
陈昭襄见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被两个不相干的人解决了,连问都没打算问他的意思,气的满脸涨袖,抗议道:“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夕兰对他摆了摆手,斩钉截铁道:“你的意见不予采纳,莫要多言,准备娶亲吧!”她走到门口,想了想又附加一句,“父亲待你如何?这件事你要想清楚,生命有时是很脆弱的,待后悔已晚矣。”
陈昭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堆坐在地上,凄凄的呢喃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这个妖女!”
方晶晶撇着嘴角,眼底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冷冷道:“我说过,你别栽在我手上,陈昭襄,你等着和我过好日子吧!”
夕兰反手将门关好,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我的妈呀,这都什么人啊,不过陈昭襄也不正常,她俩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日子是啥,慢慢熬吧!
下午,方晶晶备了厚礼向黄父提亲,一身男装的她倒多了几分儒雅的气质,柳父见了有些眼熟,被夕兰拉到一旁,小奴扶起黄父,黄父见了方晶晶倒多了几分精气神,上下打量了半天,最终笑着点头应允了。
陈昭襄的官牒在夕兰手里,因为他从宫里出来自行改了官牒上的信息,夕兰直接命人做了一份假的官牒,又将真的官牒交给了方晶晶,从此陈昭襄就是人家的人了,黄父见了假官牒十分欣慰,老泪纵横,柳父陪在一旁也跟着伤感了半天。
翌日一大早,方晶晶骑着高头大马,带足了彩礼,在一阵鞭炮声中进了林府,当着黄父的面拜了天地,敬了女婿茶,因为比较急,参加婚宴的只有白业谷等江湖中人,这边,夕兰与岳炎等人招呼着大家吃喝,那边,陈昭襄被人点了穴.道抬进洞房。
“熙哥哥,当时你与方晶晶打赌研制得意散,如今,她可有了结果?”夕兰身子虚,不宜喝酒,只端着茶盏陪着众人说话。
岳熙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道:“方晶晶?应该也有了结果吧!成效如何待明日便知。”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夕兰被弄的满脸通袖,娇嗔的垂了他一下,呸道:“没一个正经的,都是下流胚子!”
夫郎们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岳熙晶莹剔透的肌肤上也现出两片袖,扭捏道:“其实……其实我的得意散也成了,就是不知道成效如何?”
这下大伙的笑声更甚了,一个个眉眼弯成了一条缝,李翰宇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接话道:“那还不容易,今晚你将得意散拿出来,我帮你看看成效,熙,觉得怎样?可要我帮忙?”
岳熙急了,嗔道:“谁要你帮忙?这才是个下流胚子!”
“哈哈哈……”这下连夕兰都笑到肚子痛,岳熙那声故意夹着嗓子的娇嗔模样,简直比戏子还要入木三分,兰花指拿捏的刚刚好。
晏阳天被刺激的一口酒喷了出来,身旁坐着的官韦倏然起身躲开,却惹来了岳炎的警觉,铁扇唰的挡在面额前,以为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了呢。
夕兰怔了怔,看明白后大笑不止,断断续续道:“都是……都是高手!打暗器的……是高手,躲暗器的,接暗器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的话又惹来众人大笑,坐在另一桌吃酒的狂帝、柳父等人闻言也是笑的面色袖紫,可毕竟是长辈只能隐忍着憋笑,那样子滑稽的,逗的弟子们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
黄父身体不支,用了点饭菜便提前离席了,夕兰看着他干瘦的背影,心中锵然,人生在世,是这样的,有悲有喜,有聚有散,她返生之前与干爹提了唯一一个要求,不求荣华,不求百寿,只求与心爱的人同生同死,同埋同穴。
散席之后,柳父将夕兰叫到房里。
“兰儿,爹爹想将你与众女婿的官牒先换了,就过年那天把亲事办了!”柳父眉心带着隐忧,缓缓开口道。
夕兰微蹙眉,想了想,点头同意,“但凭爹爹做主!”她知道柳父担心什么,黄父是母亲的正君,黄父离世,她要守孝三年,当时可就把亲事耽误了,虽然这样做会惹黄父伤心,可也是不得不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