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后记-手握乾坤(下)
作者:k金女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20

宁远六十一年,房凌远趁夜见女皇陛下,汇报一惊天秘密。

当年白业国亡国,国库金银尽数存留下来并绘制了藏宝图,藏匿与白业谷狂帝与已故妻主共同画的一副山水画内,不知何故那幅画丢失,狂帝手里仅剩下开启藏宝大门的凤尾珠,此事,夏蓉玉已知晓,并派人紧追不舍,希翼借宝藏造反,求登皇帝宝座。

女皇听到此,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底滑过一丝痛,半晌,迟缓道:“不能让她得逞……。”

房凌远见她不肯下重手,想了想,道:“陛下,臣无意中发现一避世山谷,臣想,臣是不是该离开了。”

咖女皇回过神来,凝思着,最终点了点头,道:“知我意者房凌远,这四年辛苦你了,你且去逍遥一些时日吧,待螳螂捕到蝉,你这黄雀再吃也不迟。”

房凌远领会圣意,一闪身消失在夜幕。

宁远帝负手伫立,面上风霜凝露,帝王家,自古以来就没断过争夺皇位,她这一生宠幸男子无数,却不敢轻易怀胎,最怕皇女众多,扰乱夏家几百年的统治,没想到仅两个女儿还是要争,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且让她折腾去吧,待收网给一些教训,留她一条命吧!

聆宁远六十三年,消失两年的房凌远特意去见了女皇陛下。

“陛下,臣查到汉水郡一商户之女,名为林夕兰,近日与白业谷之子岳炎十分亲近,那岳炎已将附有藏宝图的字画送给了那女子,臣以为,林夕兰将是所有事情的关键。”

女皇见房凌远从不批阅奏折,这次却意外的头不抬,眼不撩的快笔疾书,不知道是和重要的文件。

半晌才抬头,道:“嗯,盯着吧,不要太紧也不要松懈,且看变化,不急于一时,咳咳……”说着轻轻咳嗽两声,脸颊上立时染上两抹潮红,无视紧皱眉头的房凌远,接着道:“这女子人品如何?”

房凌远回道:“商户之女,算是聪慧的,且还知书达理,却是难得的好女子。”

“哦?”女皇笑了笑,道:“能得房凌远夸赞,必是极好的,嗯……,景颜最近好像要去一趟景宁府,你安排一下。”

房凌远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景颜已是双十的年龄,不能再拖了,朕年迈,怕看不到他成亲,既然岳炎那孩子能相中林夕兰,你又说她是好的,那就试试吧,好的不一定会合适,但不合适和错过可就是两码事了,凌远,这件事你安排吧!”

“遵旨!”虽然女皇在他面前很随意,很亲切,不过他可时刻记得这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下之主,何况就算夏蓉玉这样的刺青,就算白业谷那样的深藏不露,却依旧在她的掌握之中,这天下,这万物乾坤,现在,就是这个人的,他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平起平坐?

房凌远得令离开,根据林夕兰的行程,安排了山崩,迫使她从汉路改走水路,又设计她乘的船起火,后来顺理成章的被夏景颜所救,剩下的事情可就是天意了。

这一年,夏蓉玉动作越来越大,以至于房凌远常常往返于皇宫与赫尔寨山谷之间,女皇从他口中对夏蓉玉、与夏蓉玉相关的赫尔寨、西域以及林夕兰等人的关系了如指掌,直到真正收口的时候,她同时发现即便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的生命却在衰竭,她在心里不愿承认是自己亲骨肉给她长年下毒,以至于现在无力回天,在灯枯油尽之际,她安排了最后一件事。

“夏蓉玉贬为庶民,流徙千里。”

同时暗暗召见房凌远,气息浅薄的缓缓说着话,“免林夕兰官秩,终身不得录用,林家以林夕兰一代为准,三代不得入宫侍主,京营都统李瀚宇官降***,终身不得出将入相。”说了这些话,已费了她大半的力气,缓了一会儿,才又道:“宝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相信皇姐在天之灵也是这个意思,我研究了那藏宝图,已经在图上做了标记,只是有一处不妥,以我之见,应该还有一个口诀配合凤尾珠才能打开宝藏,凌远……,将夜鹰赢的令牌交给林夕兰吧!”

“嗯?”房凌远一怔,只几秒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叹口气点头道:“臣,遵旨!”

说了这一会儿话,女皇已经感觉十分疲倦,可有些事,还是要说,她怕不说就没机会了,于是又开口,道:“凌远今年多大了?有二十二了吧!这六年你为我办了不少事,件件都是大事,我感激你。”

房凌远一听,心蹭的提到嗓子眼,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低着头,应道:“为陛下效力是臣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臣,感念皇恩!”

女皇闻言竟牵起嘴角笑了,“凌远也有害怕的时候吗?凌远,你知道我一直不忍对玉儿下手,可你竟然瞒着我帮他们设圈套要了玉儿的命,这可谓无毒不丈夫啊!”

房凌远扑通一声匍匐在地,青石的地板映出了他的惨白的一张脸,“臣,臣……”

夏蓉玉死有余辜!他将自己给了她,他当时就曾发誓,将来有一天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他做到了,可他并不想为这件事而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一句责罚的话他都不愿意接受,可床上的女人即使病入膏肓,却还是能轻易要了他的命,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夏蓉玉作恶多端,嗜血强男,却因是凤子龙孙就可肆意妄为六年,呵……,整整六年,女皇却只是守着,不到最后时刻还是不肯下手,现在,她要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上……,难道不是报应?他还真想大声的告诉她,六年前,他就知道夏蓉玉下毒,可他没说,因为他也深知一句话,‘最毒妇人心,无情为帝王’。

他清冷的抬起脸,倔强道:“臣,没错!”

桌案上的烛火被风吹灭,弱水宫的层层帷幔随风倏的抖动了两下,春天的夜晚,风,凉如水。

昌顺一年,也就是宁远六十三年四月,太上皇夏芳菲宾天,半月后,新皇艾德暗中见了夜鹰营都统林夕兰,副都统房凌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