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已的规矩都七零八落的十阿哥轰轰烈烈得了嫡子不同的是,八阿哥的妾室毛氏生产声响就小得多了,只在孩子生下来之后,派了人到各府知会一声,各府的礼,比起之前给十阿哥的那份儿来,也是要薄得多了,这也难怪,十阿哥那儿是嫡子,八阿哥那边不只是庶的,还是个女孩,八福晋自是可以理所当然的低调,连洗三的酒,都以孩子生下来太弱给免了。
与之相对的,十阿哥府里这回却是异常的高调,继十福晋生产时,众皇子福晋齐集产房门前之后,洗三之礼那天也是贺客盈门,皇室的、宗室的、臣子的、门人的、京城的、蒙古的,因着这个孩子,十阿哥可是收了不少的礼,很是发了一笔财。而之后上摇车、小满月、满月,十阿哥府里也是一路酒的摆下来,甚至连不是这些正日子里,他还是不时的摆着酒。
兰静因为有病号要照顾,只需捡着些日子过去亮个相就行,十三阿哥则更是连去都不用去的,只有四阿哥比较郁闷,他本就不太喜欢这样的请酒场合,偏十阿哥场场都要给他下请帖,而且看这态势,他那酒可能还要一直摆下去。
“看来十哥这回真是高兴之极了,”十三阿哥笑着对一脸不高兴的四阿哥说道,“他愿意乐,就让他乐乐吧,四哥不愿意去,不去就是了,反正你本来也就没怎么去。”
“不是这么回事儿,”四阿哥皱着眉说道,“你不知道外面现在都在说什么。”
“怎么了?”十三阿哥刚问出口,外面就有人来报,“十阿哥来了。”
“四哥和爷继续聊着吧,”兰静笑着站起身来,“我去把曹操迎进来。”
兰静也没迎出去多远,刚走出屋门口不久,就见着十阿哥正走进来了。
“给十哥请安。”兰静迎上前去见礼。
“快请起。”十阿哥虚扶一下,然后问兰静道,“四哥可在吗?”
“在呢,正在屋里和我们爷一起等着您呢。”兰静点头笑着,并侧身相让,“十哥,请。”
“好,”十阿哥抬腿就往里走着,“我可是有请帖要给他呢。”
“十哥又要摆酒了?”兰静想想还是提醒了十阿哥一句,“四哥好象有些不胜酒力了。”
“没事儿,”十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可不敢逼他的酒。”
“对了,”走没两步,十阿哥又停了下来,对兰静说道,“上次郭络罗氏的事儿,实在是对不住弟妹了。”
“十哥跟我还外道吗?”兰静笑了笑,又跟着问了一句,“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十阿哥又恢复了大咧咧的样儿,“左不过就是些女人家的磨磨叽叽,胡猜乱疑,让我教训了一顿,现下已经老实了。”
“十哥这是又教训谁了?”十三阿哥笑问着一头说一头走进来的十阿哥。
“没谁,只是我府里一个不知事的奴才。”十阿哥一个哈哈打过去,然后又跟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互相见过礼,再看了看周边问道,“小十八呢?”
“弘晖来了,”兰静一边笑着给十阿哥奉了茶,一边回答他的话,“带着他和孩子们一块玩去了。”
“弘晖倒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十阿哥夸赞道,“希望我的儿子长大了也能和他一样出息。”
“对了,我侄子现在怎么样了?”十三阿哥关心的问道,“听兰静说他虎头虎脑的可爱之极,只可惜我这个身子却是没办法去看看。”
“是,”一说到自己的儿子,十阿哥的眼睛就放光,“那个小子真是结实极了,我觉得比我小时候还要强许多,改天我带他来给你看看,”然后又对十三阿哥说道,“老十三,有件事,我可得事先跟你说好了,等这小子大些了,你可得把你一身的功夫教给他,我听说老八也跟你说了,他那个儿子,你随便教教就好了,可是对我儿子,你可不能藏私,不过,骑马射箭就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来教。”
“行啊,只要你放心,我侄子的武艺就交给我了,”十三阿哥点头应承道,“若是那时候我还没大好,就让弘晖先给他打打底儿。”
“既交给你了,你怎么安排就怎么是,”十阿哥说这话的时候,就好象他儿子已经开始跟着十三阿哥学习了似的,说过了,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从袖中取出请帖来对四阿哥说道,“四哥,我给你送请帖来了。”
“给四哥送请帖都送到我这里来了,”十三阿哥摇着笑着打趣道,“十哥你这可真够执着的了。”
“请人就要心诚嘛,”十阿哥将手中的请帖递向四阿哥,“希望四哥能赏脸,不过四哥要实在有事,不去也没关系,弟弟我能理解的。”
“老十,”四阿哥接过请帖放到桌子上,皱着眉看着十阿哥说道,“你这些天的酒摆得也够多了,连皇阿玛出巡都没压住你的兴头儿,你到底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别四哥,你也别见了我就想教训,”十阿哥忙拦住四阿哥的话说道,“我刚才说了,你若不想去,我绝不强求,说实话,你不去,大家只怕还能多喝两杯呢。”
“十哥,”十三阿哥笑着摇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既是你不怎么想让四哥去,又为什么回回都要给四哥送请帖呢?而且还要自己追着撵着亲自送过来。”
“我给四哥请帖,是因为我跟四哥有这份交情,”十阿哥大咧咧的说道,“我请酒,却不叫四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四哥怎么了呢。”
“所以,你下请帖,然后让我不去,”四阿哥冷冷的说道,“好让人以为我对你怎么了?”
“哪能呢?”十阿哥笑嘻嘻的说道,“四哥不是事儿多嘛,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不去,都是能说得过的。”
“真是难为你了,”四阿哥淡淡的看了十阿哥一眼,“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全?”
“四哥,你也不用这么着讽刺我,”十阿哥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除了正日子之外,我请酒可再没收过礼的,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银子。”
听到十阿哥这话,坐在一旁的兰静就忍不住的想叹息出声,十阿哥这是乍得嫡子,高兴的对事儿有些不太去深想了,你这还不如借着摆酒敛银子呢,至少人家不会以为你是在收买人心。要知道十阿哥的身份和地位,在皇子中可是绝对上数的,他有一个皇后娘娘的姨母,有一个贵妃娘娘的生母,还有一个蒙古郡王女儿的福晋,再加上一个庞大的母族。虽然以他平时的表现,和他有一个蒙古福晋的情形,大家不会认为他能争位,但他起心支持谁,那助力可是不小的。
兰静这边在暗自叹息着,四阿哥这个爱反贪的未来皇帝却已经在点头肯定着十阿哥的话了,“是啊,你倒是真知道我的心思。”
四阿哥这么一肯定,十阿哥却觉得不对了,他看看四阿哥,四阿哥已经开始喝茶了,再看看十三阿哥,他正在兰静的服侍下用着药,再看看兰静,兰静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将注意力转回到十三阿哥身上了。
“我明白了,”十阿哥只是性子直,人却并不蠢,稍微一想就转过弯来了,于是一击掌说道,“我就派人去放话,再来我这里吃酒,一率得带礼,而且这礼还不能轻了,前几次没带的,也得给我补上。”
“胡闹”四阿哥将茶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又怎么了?”十阿哥有些无所适从了。
“十哥,”十三阿哥漱过口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不能不摆酒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十三阿哥又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下人们退下,兰静本来也想避出去,但让十三阿哥拦下了,她看看四阿哥和十阿哥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留下了,一来是可以了解些情况,再来也好照顾着十三阿哥。
“十哥,”十三阿哥又接着把话说下去,他摇着头无奈的看着十阿哥,“我知道你高兴,但过犹不及,有些事,差不多就好,你这酒摆到这时候,也尽可以了。”
“哪里是我要摆这么酒的?”十阿哥开始叫冤道,“是我那个蒙古岳父,这几年我们那位一直没怀上,他也跟着郁闷了好多年,这下有了儿子,他比我还乐呵呢,得了皇阿玛的旨,就蹿过来了,要不是我拦着,这酒可就不是这个摆法儿了,只怕是得天天请,顿顿摆。”
“你还拦着?”四阿哥冷冷看过去,“看看这些日子你那个兴头儿,指望你拦着,天下红雨还差不多。”
“十哥,”十三阿哥则平静的对十阿哥说道,“虽然太子和大哥现在随皇阿玛出巡去了,但咱们也还是别弄出什么事儿来惹人注目的好。”
“我明白了,”十阿哥点了点头,却突然又叫了一嗓子,“不好”
“干什么?”屋里众人都让他吓了一跳,四阿哥更是怒目瞪过去。
“我岳父回蒙古了,”十阿哥忙说道,“他说回去之后,也要好好的摆几场酒,等到陪着皇阿玛行围之时,也要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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