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密尔?洛伦斯?霍夫曼。
与艾瑞卡一样出身“斯帝豪斯”孤儿院。在任海济由孤儿院找回艾瑞卡的时候,这个才13,4岁的女孩是唯一一个敢在一片赞扬声中大声责骂他是杀人凶手的孩子。法兰西战役中段,法密尔又耍了个小小的手段,成功加入国防军。
任海济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在国防军训练营中接受的是何种训练。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艾瑞卡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否则当自己准备前往北非,命令艾瑞卡必须呆在德国时。艾瑞卡没可能这么快找到一个替代她的人。
任海济强迫艾瑞卡呆在德国的理由很简单。北非不比法国。在那里最大的敌人不是英军,而是恶劣的环境。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这种危险任海济自己并不在乎,他每一天都是在刀刃上度过。但艾瑞卡不同,任海济绝不允许艾瑞卡遭遇任何危险。人的力量在恶劣的自然环境面前是渺小的,即便自己再优秀也无法避免任何危险。
出乎意料的是艾瑞卡到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任海济的要求。这让原本还准备板起脸,向艾瑞卡下死命令的任海济有些意外。不过艾瑞卡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似乎早就猜到这一点。毕竟如果自己不在了,那任海济身边便缺了个勤务官(在艾瑞卡之前,这个职务一直是由凯尔负责的)。于是她便向任海济推荐了一个人。
豪斯霍法?斯帝豪斯――至少在军籍册与身份铭牌上是这样写的。不过在任海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便立刻认了出来。
法密尔――这个在无权无势的孤儿院中敢大声骂自己是杀人凶手的孩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有着一双如翡翠般晶莹剔透的绿色双眼。那双墨绿色的眼中没有丝毫杂色,在阳光下不停闪烁着无比纯粹,洁净的光芒。这种清澈,明亮的目光,让任海济这个早已被鲜血与无辜者生命染红的双眼相形见拙。
豪斯霍法?斯帝豪斯少尉的职务是:副元首秘书长兼副元首生活副官兼副元首警卫长。任海济倒是很奇怪,法密尔到底是接受何种训练,才能让她像“龙与地下城”第二版规则中那样,身兼三种职务。这样职业等级不是很难提升吗?熟话说:贵精而不贵多。人的精力有限,职务越多越难精通。不过既然是艾瑞卡推荐的,那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特别是在机场见到法密尔那迅速拔枪的动作后,让任海济这个只会玩玩**,一拿起火药枪就击不中任何目标的人无言以对。
于是在机场,任海济就只有带上法密尔与隆美尔和他的两个副官一起出发前往地中海另一端的北非。
由宴会中抽身逃出来的任海济带着法密尔回到了意大利人为自己准备的住所内。
在宴会上北非意军总司令加里波尔蒂元帅明确表示,将完全支持德军在北非的每一项军事行动。很明显加里波尔蒂得到过齐亚诺或墨索里尼的特别关照。不要在无谓的事上引起德国副元首任何不快。德国副元首想怎么做,就让他怎么做。反正德国人能打到埃及最好,进不了埃及更好。只要能不停消耗掉无法得到本土补给的北非英军就可以了。那时候实力大大削弱的英军肯定不会是意大利的对手。
一把推开房间内朝南的窗口,任海济深吸口气。为自己点上烟深吸口后,任海济看着窗外夜色茫茫的地中海。
意大利人为任海济安排的房间是一栋位于地中海海岸边的三层建筑。原本是为一整个指挥部人员准备的办公大楼在第一天只发挥了它不到百分之一的功能。
北非的冬季夜晚与柏林或巴伐利亚的完全不同。在柏林或巴伐利亚被乌云笼罩的同时,地中海这边万里无云的晴朗夜空中繁星点点,窗前高大的芭蕉树树叶在一阵略带腥味的温暖海风中微微摇晃着。
抽口烟,任海济抬头望向天空中闪烁的繁星小声道:“这里的景色和德国完全不同……”
“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副元首阁下。”听到任海济的话,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法密尔有些不解的说,“不过就是天空,星星。最多就多片海水而已。如果是住在基尔港,这种景色就完全相同。”
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嘴中的劣质卷烟的烟头忽明忽暗。任海济在一个苦笑后转身望向自己身后那个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的小女孩。
“法密尔。你和我一样。都是个无聊又现实的人。”取下嘴中的烟,向窗外弹了下烟灰。从窗口走回到一旁的木质小圆台旁。任海济伸手轻轻弹了两下圆台上放置的玻璃长颈瓶瓶口。在清脆的回响声后,他开始用手指轻轻推搡着这个精美的玻璃艺术品,“法密尔啊,我代替你姐姐先教会你一件事。”
“?”法密尔一愣,随后立刻摇了摇头道,“姐姐说了,副元首阁下总是会不定期发疯。所以副元首阁下你说的话,我才不要听呢。谁知道副元首阁下接下来要说的到底是不是疯话。”
任海济盯着这个有着一双墨绿色眼睛的孩子看了半天,之后摇了摇头继续苦笑着说:“法密尔。你给我认真听好了。是否有用你就自己判断吧。”说着任海济微微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在他手指的作用下,那只精美的玻璃长颈瓶摇晃幅度开始越来越大,却始终在任海济的掌控中。
“法密尔。一个人坚强是件好事。但一个人太过坚强就不对了。狂风中一棵不懂弯曲的参天大树很容易就被折断,但善于弯曲的竹子却能保存下来。所以一个个性过于坚强的人往往容易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折断。就和这个瓶子一样……”说着任海济的手指微微一推。重心早已不稳的长颈瓶从圆台上掉了下来。1秒后这个价值连城的玻璃长颈瓶便在地上碎成数片。四散的玻璃碎片在夜光照射下,如天空中的繁星般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望着法密尔,任海济微笑着说:“现在明白了吧。”
看着满地的碎片,法密尔点点头。一脸严肃的回答:“我知道了,副元首阁下。你是个疯子。就因为你刚才的行动,至少5000马克就没有了。”
快步走到法密尔面前。任海济左手一把取下她头顶的军帽,弯曲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关节狠狠敲在女孩额头。
“笨蛋!我是在教你。”将手中的帽子一把扣回到女孩头上,任海济大吼道,“一个人的存在要有自己的信念,要有自己的目标。什么都没有的人,即便再优秀也会像这个长颈瓶一样,在外力不断的冲击下最终变的支离破碎。”
法密尔将头顶那遮住自己视线的军帽帽檐向上推了推,用那双绿色的双眼望着面前的任海济数秒后突然说:“那……副元首阁下。你有自己的信念吗?有自己的目标吗?”
面对法密尔认真严肃的眼神,任海济下意识向后退开半步。侧脸避开那种让自己感到不适的眼神后,他心虚的回答:“当然有。”
……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任海济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谎。如果这时候法密尔问上句:副元首阁下,你的信念与目标到底是什么?恐怕任海济就只有落荒而逃了。不过很幸运,法密尔这个过于单纯的女孩没有注意到任海济的话。她只是微微皱起眉后道:“好吧。我会尝试一下的。副元首阁下。”
送了口气的任海济忙不迭摆手,示意对方没事就可以离开了。他生怕法密尔再想到什么回过头来询问自己。
在法密尔关门离开后,任海济从新走回到窗边。在海风吹拂下,他那头原本就有些杂乱的黑发变得更为凌乱。抬头望向天空后,他才小声说:“不要变得像我这样,法密尔。虽然你变得和我一样,一无所有。但你……和我不同。你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而我已经开始走向终结。融入这种无边的黑暗才是我唯一能拥有的权力,也是我唯一的结局。你,艾瑞卡,特箩蒂娅,海莲娜甚至是克莱茵,凯尔是我在这片黑暗中唯一能见到的亮光。所以……不要像我那样,变得一片漆黑……”
房间的门被突然打开,开门声打断了在窗口低声自言自语的任海济。
“法密尔,又有什么事?我已经准备睡了。你是来准备和我一起睡的吗?”
“如果这是副元首阁下,你的命令的话……”
任海济猛然转过身,见到的是站在门口已解开由衣领开始上数两颗纽扣。并且正在试图解开胸口第三颗纽扣的法密尔……
“笨蛋!你在做什么?快点停手。”
在任海济的喊声下,法密尔以一种不解的眼光望着任海济。不过至少在第三颗纽扣送开后法密尔的动作停了下来。
干咳两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后,任海济让自己的视线避开法密尔那已被汗水浸湿的衬衣后问道:“到底什么事?”
法密尔到是丝毫不在意自己那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衣装,依然用她那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道:“副元首阁下。隆美尔将军要求见你。”
哼!隆美尔吗?他也从宴会上逃出来了吗?想想也是。隆美尔不抽烟,不喝酒。所在乎的就只有妻子与战斗。这种无聊的阿谀奉承式的宴会当然引不起他的兴趣。不过这个时候来找我目的肯定只有一个……
哼!意大利人。我们就来玩玩。看谁才会是北非大陆最后的胜利者。
“法密尔,请隆美尔将军近来吧。我们就在这里谈。顺便麻烦你准备好咖啡与茶。”
“是的。副元首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