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是名将,却不善统御骑兵;周仓是猛将,但压根不懂如何练兵。。所以,楚梦只好亲力亲为,一手训练这支未来的侦查骑兵。只是,楚梦给他们洗洗脑、收收心、做些理论指导尚可,若说真个练兵,却是做不到,他毕竟不是军人出身,又怎能训练出一支真正的骑兵队伍来?所以,这一路北上的日子里,楚梦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做些纸上谈兵的事,练练这些骑兵的马术、耐力、精气神而矣。
只是,单单如此,也已让陈到、郭嘉等人惊异莫名了,整支骑兵队伍的面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不仅仅是一些山贼流寇组成的乌合之众了。
而楚梦一看洗脑有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那些步卒也统统洗了一遍脑,让这些黄巾军的降卒们,明白自己已经不是降卒、俘虏,而是他楚梦麾下的战士、一群为自己而战的勇士。
只是如此一来,楚梦率军北上的行程却也是慢了许多,等到过了黄河、临近冀州,整个冀州已然是袁绍和公孙瓒的地盘,徐晃只是据着常山一地苦守。
楚梦乍闻此事,自然大惊,他本以为,韩馥无能,凭徐晃之能,自能稳据冀州,却没想到,韩馥这个傻蛋不但请了袁绍来冀州,而且袁绍还定计与公孙瓒一道夹攻徐晃,故而,即便以徐晃之能也只剩下据城苦守的份了。
“主公,此着,却是料错了。”荀攸坐在帐中,看着楚梦,露出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
楚梦苦笑:“公达,却是嘲笑我么?我怎料到,这袁绍竟会聪明得联合公孙瓒一道夹攻?若只袁绍一方,公明兄断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
“不管怎样,主公却是料错了。看来,主公亦不是算无遗策啊。奉孝、志才,看来,我等却是选错了主公。嗯,趁早抽身,尚来得及。”
“做梦!”楚梦指着荀攸笑骂,“现在也该轮到你这狗头军师出马的时候了。”三人之中,楚梦与荀攸最熟,也知他的性子,故而笑骂无忌。
荀攸笑道:“狗头军师?这词倒也精辟。不过,此地可有三个狗头军师,主公为何又独独寻我?”
“谁让你先跳出来找骂来着?”楚梦不屑地白了荀攸一眼,“快说,有何良策?”
“没有良策。”荀攸亦是白了楚梦一眼,竟自转身不理。
“你!”楚梦正想破口大骂几句,却听一旁戏志才皱眉道,“却不知主公,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有何看法?”楚梦微微皱了皱眉,脸色显得郑重起来,“袁绍一直陈兵常山郡外,保持威压之势却按兵不动,看来并不是真心想与公孙瓒一道前后夹攻公明兄,而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好一个坐山观虎斗。真是形容的恰如其分。”郭嘉笑道,“主公既然已然明白,为何还担心?”
“为何不担心?”
“主公不是说过,即便袁绍麾下猛将如云,亦不能奈何徐晃么?如今,只不过是个公孙瓒,主公为何反担心了呢?”
楚梦苦笑:“奉孝却是耍我呢?如今不只是个公孙瓒呐,袁绍虽未出兵,但一直虎视眈眈,带给公明兄的压力,并不比直接出兵来的小啊。”
“只不过是压力罢了。若换了主公守常山,却当何为?”
“何为?当然是关起门来守他娘的。公孙瓒虽是猛将,却是擅野战而不善攻城,有何可惧?只可惜,公明兄只怕尚想不到此点。如今,他的压力只怕是非常之大啊。”楚梦苦笑之后,忽然双目一亮,“嘿,你们三个,只要过去一个帮帮公明兄,不是一切皆搞定了么?”
郭嘉失笑:“主公当我等是神么?公孙瓒正自猛攻,我等岂能轻易入常山?更何况,即便入了常山,徐晃又岂会信我等?”
“这。。。。。。”楚梦话未出口,却听戏志才稍带讶异地道,“主公此言之意,莫非并不打算亲自去常山?”
楚梦点头:“确实。我不想错过这大好机会。”
“什么大好机会?”荀攸、郭嘉、戏志才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以他们的才智竟也一时猜不到楚梦所指何意。
楚梦诡秘一笑,一字一顿地道:“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何意?”荀攸问道。
楚梦嘿嘿奸笑:“这下,你这狗头军师也搞不明白了吧。白马义从,我要得到他!”
荀攸更讶,也无暇计较楚梦叫他狗头军师,惊声问道:“主公,这,却是为何?”
郭嘉、戏志才两人也露出惊愕之情,一言不发地盯着楚梦。
楚梦叹道:“我这几日下来,方明白,要练成一支真正的轻骑兵,有多么难。怪不得当今天下,只有公孙瓒麾下这一支轻骑兵。从头开始组建一支轻骑兵,委实太难了,所以,我无论如何要得到这支白马义从。三千白马义从,我即便能得到几百,也好。”
戏志才皱眉道:“主公为何如此而言?天下骑军,何止公孙瓒白马义从一支?吕布的并州铁骑,董贼的西凉铁骑,岂非都是骑军?”
“那不同。”楚梦笑着摇头,“志才不知,董贼的西凉铁骑,虽是强悍,但其实却是不伦不类,既非轻骑,亦非重骑,而是介于两者之间。而吕布的并州铁骑,更是尚未单独成军,只是步卒与骑兵的混合体,在我眼中,根本便算不到真正的骑兵。”
戏志才讶然:“主公,何谓重骑,何谓轻骑?”
楚梦笑着解释:“真正的重骑兵,连人带马俱披重甲,具有极其强大的冲击力和优秀的防御力,成列的重骑兵冲锋起来,便是一排排的钢铁城墙,能够承受一般的砍杀和弓箭杀伤,但是,它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连人带甲委实太重了,丧失了机动力,除了冲锋外,连肉搏的力量都不强。而轻骑兵,只是人着薄甲,机动性强、作战灵活,以骑射为主要攻击方式,可冲锋、肉搏,可长途奔袭。董贼的西凉铁骑,正是介于两者之间,却没有两者中任何一个的特点。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精善骑射,正是真正的轻骑兵。这几日练下来,我才明白,要训练一个骑兵不难,但要训练一个精于骑射的骑兵,却是太难了。所以,我才会想要得到这支白马义从。”
荀攸大笑:“轻骑?重骑?这西凉铁骑与白马义从还有这般区别?攸却是第一次听到此般怪论。”
郭嘉苦笑:“嘉亦是首次听闻,不过,细思之下,主公之言,却是在理。董贼铁骑与白马义从确实全然不同。”
戏志才轻轻一叹道:“吾长谋略,却不善练兵,主公高论,志才虽是不曾全然明白,但此番言语,听在吾之耳中,却令吾感汗颜。这天下间,吾不知之事委实太多,吾以往,却是坐井观天了。”
荀攸笑道:“主公怪论不甚奇多,志才勿需如此,便当耳旁风也罢。”
“你!”楚梦闻言佯怒,“你这狗头军师,勿要多言,快给我想办法,我要白马义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