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听丫头说完微微皱眉头:“容妈妈?她要五哥儿房里的安神香和点心?”然后一掌击在桌子上:“你们是不是欺我心软,以为两句话便可以搪塞过去!要知道我可是五哥儿的母亲,就算是平日里再心软,今日也不会轻轻放过你们!”
碧儿二人连连叩头,急急分辩。。
在沈夫人的不断质疑下,碧儿两个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容大娘给了她们五两银子,让她们把香和点心偷偷**去;而她们也认为那个时候很乱,而且香和点心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想来主子们不会在意,所以才会答应容大娘。
沈夫人沉吟了半晌后问道:“听你们所说,好似是真有其事;只是,容妈妈可说要香和点心做什么吗?”
碧儿摇头:“当时婢子领了差便要去五爷的院子,所以容大娘来寻婢子们时,没有时间多说;后来婢子们把东西给容大娘,原来要问的,可是容大娘却说有差在身急急的走了。”
冰片看到沈夫人的眉梢一动,便知道主子暂时不会再问她们话了,便让婆子们进来把人带到厢房里看管起来;并对碧儿道:“这事儿也就是在夫人手中,换成其它主子看不扒了你们的皮!给,这是夫人赏下来的伤药,你记得给她涂上。”碧儿二人还真就对沈夫人感恩戴德起来。
沈夫人低头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去寻沈大姑奶奶要人:那是她的大姑姐,现在可是客居,一个处置不好便要落个她容不得大姑姐姐的恶名儿;她站起来还没有说话,冰片已经微笑道:“夫人要去给老祖宗请安?”
沈夫人抿唇一笑:“你真要成了我肚子里的虫儿!”主仆二人去了老祖宗那里。
红袖和沈妙歌都不知道沈家三位当家人是如何说的,但是沈大姑奶奶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倒是真的。当日还没有等沈老祖使人去捉容大娘,沈大姑奶奶便素衣绑了容大娘去请罪。
那容大娘倒全招认了,自然是不能容她,沈大姑奶奶让人把她拖出去活活打死!
沈夫人和沈大姑奶奶走了之后,沈太夫人终究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老祖宗,不是我偏袒冰兰——此事决非她所为;因为……”
“因为她没有那种脑子!”沈老祖的眼睛还是半开半闭着,只是话却并不客气:“这事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然我会轻易放过她?如果是她所为,姓沈也救不了她的命!而且,我丑话说到前头,还有下一次,我们沈府却容不得她了!”
沈老祖的声音越发的冰凉了:“如果不是现如今……,我哪里会留她!但是此事她倒底是掺和了的,所以并非我狠心,不念她是我沈家的血脉。”
沈太夫人闻言虽然心下松了一口气,可是脸色却不太好:“老祖宗,您是想——”
沈老祖的眼睛完全合上了:“我想什么?我一把年纪了,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沈太夫人一愣,还想再说什么时,沈老祖却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年你就不累?应该歇一歇的时候就要歇一歇才对。”
然后也不给沈太夫人说话的机会,只一摆手:“去吧,我乏了。”
沈太夫人只得把话统统咽了回去,她叹息着起身一礼;她不明白老祖宗是什么打算,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放手不管,还不许她插手。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的话,红袖和沈妙歌一个字也不知道,所以他们一个解毒调养身子,一个努力学习绣工,日子倒也算平静。
吴氏、钱氏二人到了东屋伺候着,红袖也没有难为她们,还时常提点她们两句;两天的时间便赏了几样东西给她们,就连钱氏都放下了心,认定小主母是个软弱可欺的。
红袖待吴氏二人不错,同时待点娇更是不错:有吴氏她们的什么东西,必不会少了点娇的那一份;点娇虽然有些脸红,但却没有多推辞——老太太赏给未成年孙儿的大丫头,按沈府的旧规矩,原本就是将来开脸后放在屋里的人。
吴氏和钱氏二人心里却不舒服了:一个丫头罢了!就算是老太太赏下来的,又如何?最不舒服的人却是吉雁:一样是丫头,人家那个体面就不说,而且小主母根本就是拿那丫头当姨娘待啊;反观她,算什么呢?她才是姨娘!
点娇当然感觉到了吴氏三人对她的不满,只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而且她本就十分的敢说,再加上是老太太身边过来的人,哪里会把吴氏三人放到眼中?
不过三五日,几个人之间的不快便显了形;你刺我一句,我便还上两句,哪一个也不肯吃亏;点娇也不是一个人,映舒的性子倒和她有几分相像,并且吴氏三人并不一心,自身便有不快,所以点娇和她们倒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沈妙歌看到几个人的情形,虽然没有当着她们说过什么,但心里还是十分吃惊的;自然和红袖在一起的时候,便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红袖只是轻轻一笑:“你想让妾侍们和乐相处?那不太可能。”
沈妙歌偏头,然后道:“是不容易,不过也是这些人德行不够,古人所言应该不会做假;如果是几个品性高洁的女子,必不会做出这些丑态来。”
红袖闻言也不辩驳,只随口问道:“品性高洁之士可肯卖身为奴?”沈妙歌一愣,然后便明白了红袖话中的意思,低下头再没有说话。
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总之是眼前这几个人不修妇德之故,不然不会如此。
午后红袖小睡起来留在房中绣花我,只打发赵氏去看沈妙歌。
红袖没有过去,吴氏等人自然是高兴的,伺侯沈妙歌更加的殷勤:一时奉水一时捶腿忙个不休;吴、钱二人忙不来的事情,便全由吉雁接手,根本没有点娇等人半点事儿做——她们三个做为沈家五爷的贴身丫头,反而清闲的不得了。
点娇便有些不高兴,赵氏轻轻一扯她,悄声让她收敛些:那可是姨奶奶,算得上是个主子,不能得罪的。
赵氏不说还好,赵氏一说,点娇的脸色更难看;不过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勉强笑着点头答应,然后便打发赵氏回去了。
沈妙歌的神色十分平和,好似很享受吴氏三人的殷勤,尤其在钱氏不经意的媚态下,还微有些脸红,看得钱氏心下大喜;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晚饭时用莼羹和银丝脍。
钱氏和吴氏还没有来得及应声,吉雁便一福:“婢子听到了,五爷稍待。”沈妙歌微微点头便闭上眼睛;吉雁却没有转身出去,而是对一旁的点娇三人笑道:“看来要麻烦三位姐姐走一趟了,给赵妈妈一说她便清楚爷的口味儿。”
听她的话,就好似她才是沈妙歌贴身的人一般。
映舒虽然有些不满,不过看了一眼沈妙歌便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想出去传话;而点娇一把拉住了她:“花奴,你带着吉雁过去给赵妈妈说一声儿吧。”
吉雁的笑容收了起来,而花奴已经微笑着看向她;她扫了一眼吴钱二人,只得暗暗咬牙,转身和花奴出去了。
一会儿花奴没有回来,吉雁却回来了;她进屋后道:“赵妈妈唤映舒姐姐过去帮把手。”她知道点娇不好惹,所以便直接唤映舒的名儿。
点娇却笑道:“映舒还是在房里伺侯着吧,那莼菜要拣那嫩嫩的,她还真是做不来;我和你却就是府上的老人儿,一起过去吧。”不由分说拉起吉雁便走,
到了小厨房,不出点娇所料,赵氏只是需要两个大丫头拣一拣莼菜——沈妙歌喜食不嫩不老的莼菜,那些小丫头却总是马虎拣得不是嫩了就是老了。
点娇把吉雁一推,拉起花奴来道:“走吧,就这么点事儿,吉雁姐姐一个人便可以了。”
吉雁闻言便变了脸色:“你们清闲了一个下午,现在就这么点差事儿,你们也……”
点娇冷哼:“我们清闲?不知道是哪个怀着不要脸的心思,一心巴结我们爷,把我们这些正经伺候爷的人都挤到了一旁去。”
吉雁听到不要脸三个字后一瞪眼:“你说哪个不要脸?我本来就是爷的姨娘,我伺候是正当……”她被满院子的人当丫头待已经多日,心下的不忿、委屈等等早已经积得满满的,所以今日被点娇一激便有些口不择言了。
“啧啧,你还真是不要脸至极!”点娇羞她:“姨娘?你还真好意思说的出口啊;不要脸的人见多了,只是像你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说起来要谢谢你才成,不然我到哪里去开眼界。”
吉雁说错了话本就暗自懊悔,听到点娇的话就真恼了:论口才她真是比不过点娇的,她上前一掌打了过去:“我撕了你的嘴,再到主子们面前去分辩个明白!让你知道姑娘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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